長公主死死盯著柳云湘，現在終于知道這個人有多厲害了，難怪的兒敗在手里。

“你用你自己的命和腹中孩子的命威脅本宮，不覺得太可笑？”

“可笑嗎？”柳云湘手中匕首一轉，刀刃割破皮，一下冒了出來。

長公主腳下猛地一個趔趄，“本宮這就進宮，你快把刀放下！”

柳云湘腹中的孩子，皇上若不認，便是野種，死不足惜。皇上若認，那便是龍嗣，謀害龍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皇上晴不定，對嚴暮的態度難以揣，長公主不敢拿整個公主府的人命冒險，當下便趕進宮了。

柳云湘刀抵著脖子，任憑冷風吹，凍得渾僵，咬牙撐著，一刻不敢放松。

這樣過了許久，木槿來了。

“夫人，七爺回府了。”

柳云湘猛地松了口氣，繼而子一靠到木槿懷里，“他怎麼樣了？”

“還……還好。”木槿忍著什麼說道。

“那就好。”柳云湘點了點頭，繼而暈了過去。

夢到上一世，那也是個冬天，他出征回來，夜里潛侯府，將給了出來。

蘭院里，他將抵在床上，發狠的纏綿。

事后他說：“我得了疫病，那時候真以為自己活不了，命令江云讓他一定要把我的尸運回來，得讓你看到，讓你給我哭一場。”

“我為什麼要哭？”偎在他懷里，子微微抖著，為他那句‘活不了’。

“你欠我的。”

“我哪里欠你了，分明是你……總強迫我。”

“老子不強迫別人，只強迫你，那便是你欠我的。”

“無賴！”

“你等著，老子一定會把你娶回家的。”

因為這句話，就一直等著，等著，終究沒有等到。

而他得了疫病，確實活著回來了，但留下了咳疾，子越來越弱，后來便再也上不了戰場了。

也因此，之后他丟了軍權，一腔抱負再難施展。

再次醒來，柳云湘發現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著床頂的雕花，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乞丐那句話。

“他去求義父了，跪下求的，說要娶你。”

張大娘和謹煙正圍坐在火爐前做棉。

“哎喲，外面的雪下的老大了，一腳下去快沒過膝蓋了。”

“可不是，今年格外的冷。”

“西院那家到底沒走，正準備過冬的和炭火呢，這麼大的雪這麼冷的天，一趟一趟的往家里運過冬的東西。”

“他家也是怪了，前兩天明明能走的，為何一直不走？”

“誰知道呢。”

柳云湘聽著二人閑話家常，心緒慢慢平復下來，而后喚了謹煙一聲。

“姑娘，您醒了！”

謹煙滿臉喜的上前，將柳云湘扶起來，“您睡得很沉，奴婢都舍不得醒你。”

“木槿呢？”

“木槿已經回嚴府了，給您留了一句話，說讓您安心，七爺會來看您的。”

柳云湘點頭，能幫他的，已經盡力了，不負他為頂罪的意，至于其他的，幫不上了。

幫不了，便安心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午后，外面的雪停了。

柳云湘從屋里出來氣，這場雪的確下得很大，謹煙、子衿和張大娘三人一起清理院中的積雪。

柳云湘見東廂房門吱一聲開了，晏姨娘出頭來，看了一眼，又了回去。

很出門，幾乎不到的存在。

等孩子出生時，不定會掀起怎樣的狂風暴雨，柳云湘想著將晏姨娘安置到尼姑庵里，不想剛走過去兩步，那門哐的一下又關上了。

柳云湘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再過去，不經意掃到墻邊那棵紫薇樹，見上面竟又掛了一只風箏。

怔了一怔，忙讓子衿給取下來。

風箏沒有被雪著，應該是大雪過后落到那兒的，也就是剛掛上的。

風箏兩面沒有字，柳云湘想到什麼，忙讓子衿扶著去了東邊那院門前。

門上落鎖，說明這院子沒人住，可這風箏又怎麼解釋？

柳云湘滿腹疑的回到屋里，思量了片刻，讓子衿去外面打聽打聽朝廷的消息。

“尤其是肅平王府的。”

子衿去后，等到用晚飯的時候回來，說是從前兩天開始，肅平王府被京郊大營圍住了，現在還是重兵把守的狀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別的事嗎？”

子衿想了想道，“哦，還有一件事，振威大將軍李朔被抄家了，定的是謀逆的罪名。但李朔似乎一早得到了消息，帶著妻已經逃走了。”

柳云湘蹙眉，振威大將軍李朔早年跟肅平王征戰沙場，算是肅平王的左膀右臂。

由此可推算，肅平王可能與這謀逆罪也有粘連。

“那肅平王世子呢？”

子衿搖頭，“沒有探聽到他的消息，不過府這幾日一直在抓什麼盜賊，城門查的很嚴，我覺不像是抓盜賊，倒像是抓什麼重犯。”

院子里張大娘說話了，說要去糧鋪扛一袋米回來。打開院門，正巧上西院那老太太。

“哎喲，雪地里這麼，您拿著食盒這是去哪兒？”

那老太太可能耳朵聾，張大娘跟說話的時候，特意提高聲量，而老太太也大聲回話。

“買……買糖餅，我兒想吃。”

“糖餅早上才有，現在沒了。”

“這樣啊，那我就不去了。”

“我晚上做一些，給你們送過去。”

“不敢勞煩不敢勞煩！”

“沒事，鄰里鄰居的，您老人家快回去吧。”

聲音遠了，張大娘也走遠了。

柳云湘沉思片刻，讓子衿扶著出門。來到院門口，躲在門扇后，見那老太太提著食盒又出來了，左右提防著，經過他們這院，再過去西邊，拿出鑰匙，打開了鎖子。

老太太將食盒放到里面，趕又鎖上，然后一路小跑著回去了。

柳云湘一下想通了，來到西邊那院門前，深吸一口氣而后敲了敲。

里面寂靜無聲，柳云湘小聲道：“是我。”

過不久，一把鑰匙遞了出來，子衿接過打開鎖子。門自里面打開，陸長安站在那兒，已沒有往日清風朗月的氣度，服殘破，神容頹廢。

見到柳云湘，他勉強笑了笑，但依舊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