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子衿準的接住。
“賤婢,你敢本郡主!”
“昭華郡主。”柳云湘看向慕容令宜,臉上仍帶著笑意,只是眼神有些鋒利,“喝茶吧,稍稍一等,他就回來了。”
“他是我七哥,即便今天打了你,又能怎樣?”慕容令宜咬牙道。
柳云湘扶著腰,歪頭一笑,“他是我男人,遠近?”
慕容令宜看向柳云湘的肚子,眼神愈加凌厲,猶如刀刃一般,帶著凜凜殺氣。
一個元卿月,已經要嫉妒的發狂了,現在又是柳云湘。
一個嫁給了嚴暮,一個懷著嚴暮的孩子,而這麼他,卻只有一個好妹妹的頭銜。
不,不甘心!
柳云湘在慕容令宜的怒火中坐下,還給倒了一杯茶推過去。
“郡主,你是七爺的義妹,往后我們也算一家人了。”
“你也配跟本郡主平起平坐!”
“我怎麼不配了?”
慕容令宜瞇眼,“你不過是懷了他的孩子,可那又怎樣,別忘了嚴府還有一個側夫人,名正言順的嫁給我七哥,照樣什麼都不是。而你,我七哥給你好臉,不過是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罷了,你休要把自己抬得太高。”
柳云湘給自己倒了杯茶,舉起杯子抿了一口,而后笑了笑:“那側夫人的位子,好真不稀罕。”
“呵,你還想做正室?憑你一個寡婦?”
柳云湘抬眸,“你七哥是那種守規矩的人麼,娶個寡婦不好聽,但只要他愿意,給我十里紅妝也不是不可。”
“我七哥本不你,他的是那人,你不過是跟長得像才得我七哥另眼看待。”
“替又如何,我得到嚴夫人的名分,得到他的人,為他生兒育,還有他的一輩子,什麼不的,這些實在多了。郡主,你他,可你能得到什麼?”
“柳、云、湘!”
柳云湘搖頭,“郡主,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你……”
這時嚴暮回來了,剛進院就沖里面喊了一聲。
“今晚燙鍋吃,我買了一大塊牛回來。”
張大娘從廚房出來接住,“喲,這新鮮,我去切片。”
“謹煙呢,快去打酒。”
說著話,嚴暮裹著一嚴寒進來了,先下大氅,再在火盆旁烤手,轉頭看到慕容令宜,奇了一聲。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七哥不著家,我只能找到這里。”慕容令宜噘著道。
“有事?”
“非得有事?”
嚴暮笑笑,“誰又惹你了?”
慕容令宜瞅了柳云湘一眼,輕哼一聲:“未來的嚴夫人,我可惹不起呢!”
嚴暮一愣,看向柳云湘,見低著頭喝茶,一副乖巧的樣子。他心思轉了轉,過去坐到柳云湘邊,從手里奪過茶杯,將剩的半杯茶一口喝干。
“你搶我的做什麼?”
“你的好喝。”
柳云湘嗔的瞪了他一眼,再倒了一杯,塞到他手里。
“怎麼回來這麼早?”
“城門無事,早些回來陪你。”
柳云湘垂眸,的不說話了。
慕容令宜看他們這般,酸水汩汩往外冒,忍不住氣道:“七哥,你不會真的打算娶當正室吧?”
嚴暮瞇眼,“別說!”
慕容令宜眼珠一轉,“所以你本沒有這意思,是癡心妄想?”
柳云湘看向嚴暮,眼眸微,期待又有些害怕他的回答。
嚴暮沉下一口氣,“我的事什麼時候到你來質問了?”
慕容令宜委屈的不行,“我就是想知道!”
“他日辦喜酒不了你一杯就是。”
聽了這話,慕容令宜又氣又傷心,騰地一下起,“這杯喜酒,我不喝!”
說完,轉跑走了。
柳云湘撇,“怎麼不問問,你嚴七爺跟誰辦喜酒啊。”
嚴暮挑眉,“還能有誰?”
柳云湘嘖嘖道:“張家王家李家的兒,總不會是我吧?”
“你想當嚴夫人?”
“你給嗎?”
二人對視著,好像談論的不是你嫁我娶的事,而是帶著殺氣的博弈。
誰都沒有對誰敞開心扉,看不清對方的真心,揣測對方的圖謀,以自我為中心衡量得失。
但只要對方,這些都是可以妥協的。
他們在等對方的答案……
許久,柳云湘突然打破僵局,燦然一笑,“晚上吃燙鍋麼,我要吃多一些。”
放棄了他給的答案,無論他娶不娶。
嚴暮煩躁的起,“你們吃吧,我去守夜了。”
說完,他披上大氅出門去了。
柳云湘笑笑,有些話有些事真的不該弄太明白,也就這幾日的活頭了,糊里糊涂的也好。
嚴暮和乞丐在城門前的大槐樹下喝酒,一人抱著一壇,憑著寒風吹,一口接著一口,烈酒如火,燒得心里涼,上熱。
“跟了我,懷著我的孩子,我應該娶,給一個堂堂正正的份。”嚴暮喝得有些多了,眼神不甚清明。
乞丐喝的也不,他打了個酒嗝,道:“但你不能!”
“我為什麼不能?”
“除非你收手!”
嚴暮怔了一怔,隨后大笑,“對,我不能。一個柳云湘而已,還不足以讓我放下所有。”
“只是長得像金悠。”
“對,我只喜歡的眼睛。”
“那你愁什麼?”
嚴暮猛灌了一口,“但我舍不得哭,想要的,包括我的命,我都想給。”
“老七,我們一只腳已經踏進去了,回不來頭了。再說金悠,是為了誰進宮的,你不能對不住。”
“……”
“那些送到蘭園的人,你一個都沒有過,唯有柳云湘,你是迫不得已,為了消除圣上猜忌,這才的,更有了后面懷孕的事。你對有愧疚,但也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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