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不見了!!!”
只聽下人們哭著喊著要報,柳云湘才發現,麗娘竟然抱著康哥兒逃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收拾好了,據管家檢查,稍微值點錢的東西也被帶走了。
柳云湘嘆了口氣,沒讓人追趕。
只是可憐孩子,做到這一步,已經仁至義盡。
夜深人靜,掛滿白布的侯府,忽然一道黑影閃過。
黑影直直進靈堂,幾針下去,謝子安的膛竟然開始起伏呼吸!
“呵,真是小人命大。”
黑影嘲諷了幾句,然后扛起謝子安,又放了以假真的尸,將一切復原,飛檐走壁悄無聲息地離開侯府。
第二日,柳云湘做出了之前一直就做的決定。
謹煙的臉上寫滿了為主子的高興:
“早離開侯府,早離火坑,姑娘這決定是明智的。”
柳云湘在前,謹煙和子衿提著細在后,剛走到院門口,那老夫人和大夫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二人看到柳云湘這架勢,神更慌了。
“柳氏,你這是要干什麼?”
柳云湘挑眉,“老夫人看不出來?”
“你要離開侯府?”
“是。”
“侯府正值困難,老三的喪事還沒辦,你不說傾力扶住,你竟想獨善其,你要不要臉了?”老夫人急道。
柳云湘沉了口氣,“當年老侯爺和大爺戰死,二爺獄,老三假死,那時候大夫人回娘家,二夫人在佛堂半步不出門,您稱病在床,你們都撒手不管,原來行為原來不要臉啊!”
“你……”老夫人噎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三弟妹,我們給你賠不是。”大夫人彎腰向柳云湘行了個大禮,“只是又到這一步,侯府的天又要塌了,你再給撐一撐吧!”
老夫人知道再擺長輩的架子已經沒用,再用三夫人的份比也沒用了,只能服道:“柳氏,你幫幫侯府,侯府上下定都記得你的恩。我們也是沒辦法了,真的沒有辦法了。”
說著,老夫人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瞄柳云湘。
柳云湘笑,這把戲實在不新鮮。
“二位,我又不是神仙,也無能為力。”說著,柳云湘繞開們往外走。
“三弟妹,你不能走啊!”
“柳氏,你要棄全家于不顧?”
“三弟妹,你行行好!”
“柳氏,好賴你得給子安守孝吧?”
因這一句,柳云湘頓住腳步。
老夫人覺得有希趕跑到柳云湘跟前,試著勸道:“你這未亡人總要給他守三年孝,才好離開侯府吧,不然外面人要嘲諷你,嘲諷你侍郎府的。”
柳云湘嘖了一聲,“老夫人大概有一事不知。”
“什麼?”
柳云湘從袖袋里拿出一封信,正是謝子安之前給寫的和離書。
“我和謝子安早就和離了,而且已經在府蓋過印章了。”
老夫人瞪大眼睛,“什麼?”
“所以我不是未亡人,而是已經和離了,我與你侯府再無瓜葛。”
老夫人要去搶,子衿將隔開。
“柳氏!”
老夫人大喊一聲,有些撐不住的往后退,“你就不怕我……我把你和嚴暮的事……說出去?”
柳云湘笑,“你要是想把侯府徹底送上死路就盡管說,反正我是什麼都不怕了。”
說完,柳云湘帶著謹煙們往外走。
眼見柳云湘離開,老夫人氣得直拍大,卻又無可奈何。這時玉蓮突然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臉青白,像是到很大驚嚇。
“老夫人,三爺……三爺不見了。”
“什麼?”老夫人大驚。
……
走到前院,子衿提醒了一句,柳云湘才發現晏姨娘竟遠遠跟在們后面。腳不理太利索,走路巍巍的,因為要跟上他們,所以走得很急。
自晏姨娘回府,老夫人并沒有派人照顧,甚至連三餐都不顧。柳云湘可憐,每頓都讓謹煙給送去。
“姑娘,是想跟我們走?”謹煙問。
柳云湘默了一下,“讓跟著吧。”
張琪派來的馬車停在門口,柳云湘等晏姨娘過來,請先上馬車,但執拗的不肯上。沒辦法,柳云湘只能讓馬車走慢一些,好讓跟上。
馬車停到胡同里那棟宅院前,謹煙和子衿扶著柳云湘下車。
柳云湘往后面了一眼,見晏姨娘跟上來了,便吩咐謹煙:“你給老人家騰一間屋子出來。”
“奴婢會照應晏姨娘的,您快進屋吧,這天沉沉的,可真冷,像是要下雪了。”
“剛到十月,不會下雪的。”子衿道。
“誰說的準呢,反正今年天就是冷。”
張琪已經提前讓人將院子打掃好,吃穿用的東西都備齊了,一個婦人從屋里迎出來。
“東家,屋子里燒了地龍,您快進屋吧。”
婦人四十多歲,笑臉和氣,袖子挽起,一看就是做事利索的。
“您是?”
“我是張琪娘,以后就在這院里給您干些活。”
“張大娘啊,不敢不敢。”柳云湘忙道。
“東家是我家張琪的貴人,也是我的貴人,您得讓我多干一些,這樣我才能安心。”
柳云湘點頭,“那就麻煩張大娘了。”
“好,您快進屋,兩位姑娘也別忙了,我都收拾了,等會兒吃飯。”
謹煙笑,“我幫您。”
“我一個人就行。”
“張大娘,以后咱是一家人,不用客氣的。”
柳云湘進屋里,一熱氣撲面而來,立時將上的冷化開了。回頭又了一眼天,烏云滾滾,還沒到天黑的時候,但天已經黑了。
腰疼的厲害,進屋便躺下了。
晚飯是在床上吃的,稍微吃了一些。
夜里突然一聲悶雷,接著狂風大作,一會兒謹煙進來說:“姑娘,下雪了。”
柳云湘應了一聲,這一年下雪早,整個冬天都很冷。
盛京先經歷災荒,又過了個嚴冬,可謂是災禍不斷的一年。
夜里,柳云湘正睡著,突然覺一陣涼風灌進來,睜開眼便見一黑影。那人利索的下大氅,接著把外裳也下,而后朝床這邊走來。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雖然預到是那人,可只要看不清臉,便不敢確定。
“嚴……嚴暮?”
那人也不答,上來就要往被窩里鉆,柳云湘趕拽自己的被子。
“你別耍流氓!”
他翻住柳云湘上,低頭親了一口,低聲道:“想我了嗎?”
柳云湘冷哼一聲,“你竟沒有死!”
“我舍不得你啊。”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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