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徹查本沒啥用。

反正不會把賀蘭濯給揪出來的，更不可能揪出賀蘭夫人，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

好在陸若晴也沒盼著這個，通過接近皇帝，確認了皇帝和賀蘭夫人有染，這就已經達到了的目的。

而皇帝越是護著賀蘭濯，賀蘭濯是皇子的可能就越大。

陸若晴心裏沉甸甸的。

至於賀蘭媛，既然能被關到大牢離去，想來……，不會是公主了。

要是這樣，皇帝的心還真寬啊。

陸若晴忍不住想到。

「出事了。」緹縈忽然急匆匆的進來。

「宮裏宮外？」陸若晴問道。

「賀蘭媛！還有……，陸箏兒。」

「啊？」陸若晴吃驚，「們兩個都出事了？」

「不是。」緹縈搖頭，飛快說了詳細，「陸箏兒忽然發瘋，刺傷了賀蘭媛，賀蘭媛傷重，家裏人請求就外保醫。」

陸若晴表怪異。

這事兒，聽著也太荒誕離奇了啊。

陸箏兒一個小姑娘，心思再狠毒，實際作能力也有限啊。

拿什麼去行刺賀蘭媛啊？

陸若晴飛快思量。

賀蘭夫人之前為了對付，僅僅只是想害嗎？還是要敗壞的名聲，再讓陸箏兒作妖，繼而……，放出賀蘭媛。

而賀蘭夫人失敗了，氣急敗壞，就進宮求見了皇帝。

所以，很有可能是皇帝的手筆！

這麼一想，陸若晴頓時就沉默了。

可以算計任何人，對付任何人，只要對皇帝還有用，就會化險為夷。

但……，不能跟皇帝對抗。

「這事兒要怎麼辦？管不管？」緹縈問道。

「別急，我先探探風。」

「探風？去哪兒探風啊？」

「皇上跟前。」陸若晴沒再多說，當即帶著緹縈去了金鑾殿。

吉祥一見來了，便問：「陸姐姐，是為了陸二小姐的事兒吧？」

陸若晴苦笑，「都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嗐，這哪兒跟哪兒啊。」吉祥一擺手，不以為意道：「陸二小姐不過是個庶出，姨娘的種子不好，與陸姐姐你沒關係的。」

陸若晴卻道：「到底同出一姓。」

「這倒是。」吉祥點點頭，往殿瞧了一眼，「知道陸姐姐要來，早就人稍探著，只等皇上那邊有空，就讓陸姐姐進去。」

陸若晴微笑，「有勞費心了。」

不一會兒，小太監出來低聲道：「皇上批完奏摺了。」

陸若晴趕進去。

這是一個空檔，再等會兒，指不定又有大臣們要進來回話。

劉瑾見了，低聲道：「皇上，惠縣主來了。」

皇帝端著茶正撥弄著，淺淺喝了一口，看著陸若晴行了禮，才道：「聽說了？你那妹妹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行刺賀蘭媛。」

陸若晴趕忙跪下，「是陸家管教不嚴。」

皇帝放下茶碗，說道：「你那妹妹心思惡毒，不惜荼毒百姓，雖然被你發現沒有造人員死傷，但陸箏兒……，其心可誅！」

陸若晴怔了怔，不明白皇帝這番話的意思。

難道說，皇帝要賜死陸箏兒？是被賀蘭夫人挑唆了？要給賀蘭媛報仇泄憤？

可是，一個陸箏兒用不著這般大費周章吧。

哪知道，皇帝接著便道：「且看賀蘭媛的況吧。若是命無礙，陸箏兒便算是殺人未遂，終監。若是賀蘭媛有個三長兩短，陸箏兒殺人致死，就只能秋後決了。」

陸若晴還能說什麼呢？只能道：「皇上聖裁。」

哪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陸若晴離開金鑾殿後，回去沒多久，宮外又有消息傳來。

----陸箏兒畏罪自盡了。

陸若晴聽到這個消息，不由瞠目結舌。

畏罪自盡？這還是那個貪生怕死的陸箏兒嗎？太詭異了。

一瞬間，就懷疑是賀蘭夫人的手筆。

殺了陸箏兒，不僅為了賀蘭媛出氣，同時也是警告，----陸家的人想殺就殺！

陸若晴的目越發凝重。

如果賀蘭濯是皇帝的私生子，賀蘭夫人又聖眷隆重，背後有皇帝支持，那麼以後的每一步就都棘手了。

在絕對的權利面前，任何謀詭計都是無效的。

「陸箏兒居然自殺了？」緹縈驚詫道。

陸若晴擺擺手，示意不要說話，想一個人靜靜待會兒。

緹縈當即閉了。

陸若晴想了很多，琢磨了很多，更有無數念頭想和蕭鉉商議。

再次起，去了金鑾殿找皇帝告假。

「家中出了事，祖母年邁、母親病弱，父親又不在京城，單是哥哥一人怕是招呼不過來，特求皇上恩準三天假期，容下回去幫忙料理。」

這是人之常。

皇帝並沒有在這上頭為難，點頭道：「去吧。」

陸若晴趕忙跪下，「多謝皇上恩典。」

陸箏兒死不死的並不關心。

能回家一趟，看看娘親和哥哥倒是極好的。

而且，正好出宮找蕭鉉。

陸若晴先回了陸家。

顧氏見到，一臉驚慌迎了上來，「我的天神！陸箏兒在大牢裏面也不安生，竟然又鬧出這麼大的事兒，最後還把自己的命給葬送了。」

陸若晴沒有多說懷疑，免得娘親擔心。

攙扶娘親進去，說道：「死就死吧，反正活著也是一個禍害。」

顧氏嘆氣，「我自然是不心疼的死活，但是……，陸箏兒可是你祖母和姑姑的心頭，家裏不知道要怎麼鬧呢。」

陸若晴輕笑，「姑姑養胎，祖母是不會讓知道消息的。」

顧氏一怔，「倒也是。」

陸若晴又道：「再說了，陸箏兒死都死了，且是謀殺賀蘭媛之後畏罪自盡，祖母能鬧什麼啊？鬧大了，賀蘭媛那邊還不依呢。」

顧氏聽兒說的條條是理，不由點頭，「那應該不會有大子了。」

未必！陸若晴心道，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吩咐丫頭去找一素服。

雖然和陸箏兒恩怨頗多，但是人死燈滅，沒必要在禮數上衝撞惹人嫌了。

顧氏擔心道：「你這是要去靈堂？」

「嗯，去上柱香。」陸若晴拍拍娘親的手，說道：「沒事的，我去看看就回來。」

「你祖母……」

「娘，我現在可是惠縣主，祖母能把我怎麼樣？你就放心吧。」

顧氏還是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別了，你子弱又是嫡母，就算不去給晚輩拜祭也沒錯兒，何必去趟渾水？我是姐姐，過去瞧一眼，盡了禮數，別人知道也挑不出錯兒。」

「還是等你哥哥回來吧。」

「呃……，行。」陸若晴也不急在一時三刻，怕娘親擔心，就順勢答應了。

顧氏便問起在宮中的形。

陸若晴笑道：「好的，皇上其實子仁厚寬和，我沒過委屈。」

顧氏聽了直念佛，「阿彌陀佛，多謝菩薩保佑我的兒。」

母倆說一些己話閑篇。

等到天黑時分，陸慕白才從翰林院忙完回來。

他自然也知道了陸箏兒的消息。

但是，比不得陸若晴可以跟皇帝告假，沒敢提前回來。

一進門，看到妹妹倒是吃驚，「若晴回來了。」

陸若晴笑道：「家裏出事，皇上準了我三天假，正巧這幾天也沒有朝會嘛。」

顧氏忙道：「那也是皇上的恩典。」

一般人，對天子的尊敬都是骨子裏的。

別說顧氏，陸慕白也道：「是啊，皇上待妹妹十分寬厚。」

陸若晴自然不會說出真相。

要是娘和哥哥知道，皇帝對好，只是為了拿當一枚棋子，還不嚇壞了啊。

陸慕白沉聲道：「陸箏兒忽然出了這種事，也是意外。」

陸若晴沒有多說心中猜測。

等哥哥歇了一會兒，方才道：「哥哥，咱們過去給上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