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驕月公主心虛的抱怨，了胳膊。

賀蘭濯徐徐道：「陸若晴現在份特殊，不是前，還有九皇子殿下全力保護，所以最好不要直接出手，而是接他人使力。」

「他人？誰啊？」驕月公主問道。

「我最近手上有一個人選。」

「誰？你快說！」

賀蘭濯還是慢條斯理的，不疾不徐，把李婉心的事兒說了一遍。

他勾起角，「李婉心原本是想勾搭姜倫，得姜倫退了和江臨月的親事，然後娶，結果卻做了年熙的妾室，如何能夠甘心？」

驕月公主當即問道：「你是說，利用李婉心去對付陸若晴？」

「是。」賀蘭濯輕輕點頭，然後解釋，「原本之前陸若晴在外面，我利用李婉心也容易，但是現在回宮了，所以就不方便了。」

驕月公主想了想，問道：「你是說，李婉心不方便進宮對嗎？」

孫貴妃忽然道：「李婉心若是放在從前，為李閣老家的孫，進宮給娘娘或者公主請安，倒也說得過去。但現在是妾室，再進來，反倒惹人非議，這也不妥。」

一個貴妃娘娘結宮外的妾室，像什麼話啊？

驕月公主還沒出閣更不合適。

賀蘭濯回道：「是，現在李婉心進宮也不方便了。」

「那要怎麼辦呢？」驕月公主自生慣養，一點主意都沒有。

賀蘭濯淺淺一笑，「春獵。」

驕月公主問道：「春獵？你說下月春獵的時候，然後呢？讓李婉心去獵場嗎？」

賀蘭濯輕輕點頭，解釋道：「李婉心既然做了年熙的妾室，那麼只要我們把放出來，送到獵場，對外說是年熙帶來的就行了。」

「然後呢？」

「然後……」賀蘭濯語速稍遲，涼涼道：「李婉心和姜倫一夕歡好，不管有沒有孕，咱們都可以讓如同懷孕，之後再讓陸若晴遇到孕婦，自然就惹上麻煩了。」

驕月公主這會兒才明白過來。

當即大喜，說道：「對啊！找個機會，污衊陸若晴弄壞了李婉心的肚子，李婉心肯定要跟陸若晴拚命，陸若晴就會擔上相應的罪名。」

賀蘭濯微笑道：「回頭放李婉心進獵場這件事，還要娘娘多加費心。」

孫貴妃一陣沉不語。

明白，賀蘭濯一直都想給賀蘭媛報仇，置陸若晴與死地。

所以，賀蘭濯出謀劃策，並不是為了給驕月出氣，而是想借的手放李婉心進獵場！

雖然這件事能辦到，但是賀蘭濯做盡了壞事，卻不沾手，實在太狡猾了！因此心裡有一點不大痛快，沒有言語。

驕月公主卻等不及了。

激道：「母妃，就這麼辦吧！表哥這個主意真是太好了啊。」

孫貴妃不好當面說賀蘭濯壞話，也就笑著點頭，「是啊，這個主意不錯，回頭春獵的時候再細細安排，務必辦仔細了。」

驕月公主得意道：「這一次，一定陸若晴吃不了兜著走！」

.

陸若晴對別人的暗算一無所知。

現在，滿心都撲在了春闈的事上面。

好在只是幫忙，並不是主要負責人，整理一些東西，傳達一下皇帝對春闈的要求，剩下的也就是等待了。

考試之前，陸若晴特意打點了監考場的人。

畢竟要連著考三天，考生們又不準離開考場，吃喝拉撒都在那個小格子屋裡，實在是特別的辛苦。

打點一下，也好讓哥哥稍微過得好點。

考試嘛，力也是很重要的。

陸若晴沒花銀子。

但是這些，並沒有跟哥哥細說。

只在考前找機會見到陸慕白，叮囑道：「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千萬別著、冷著，要是傷風冒的，就更沒法考試了。」

陸慕白穿了一青布長袍，斯文儒雅。

他微笑道：「放心，我今年能中進士最好，實在不行就等明年，一定保重好自己的，不讓你和娘親擔心。」

陸若晴笑著點頭，「行，你心裡有數就好，祝哥哥一切順利。」

「還有我呢，還有我呢。」年熙湊了過來。

陸若晴看著他發笑，說道：「至於你嘛，隨隨便便混幾天就好，考不考的上，將來都可以走恩蔭的路子，不用太擔心的。」

年熙聽了不樂意，嘟噥道：「這什麼話？萬一我高中了呢。」

姜倫從不遠走過來。

他難得遇到陸若晴，自然控制不住過來說話。

倒是很禮數，只跟陸慕白和年熙說話，「都來了啊。」

----並沒有輕佻的跟陸若晴攀談。

陸慕白點頭道：「正好，姜賢弟和我們一起進去。」

年熙笑道：「不知道咱們的考號怎麼分的，要是挨著，或者對面能瞧著就好了。」

陸若晴趕忙叮囑他，「你考不好沒關係，可不許作弊，這是大罪！」

年熙撓撓頭，「看你……，都把我想什麼人了？憑什麼大家都在，只有我想作弊，你就不說陸兄和姜兄。」

陸若晴哼道：「我哥哥人品端正、學問好，犯得著作弊嗎？」

「那還有姜倫呢？」

「姜倫人家也是端方君子，和你不一樣。」

「…………」年熙吃癟了。

姜倫聽得陸若晴誇他，倒是不好意思，耳朵尖兒都有點紅了。

正在不自在，就聽見後面有人朗聲道：「你們可真熱鬧。」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還沒回頭，臉上的笑容就都漸漸退去了。

因為，來人是賀蘭濯。

陸若晴有些意外。

賀蘭濯像是看出了的心思，微笑道：「我也是來參加春闈的，和他們一樣。」

陸若晴本就不理他。

對陸慕白等人笑了笑，說道：「不耽誤你們考試了，我先告辭。」

年熙忙道：「我送送你。」

陸若晴瞪他一眼，斥道：「消停點兒！考試是兒戲麼？你裝也要裝一個好樣子，仔細回頭國公爺知道，你老子打你。」

----完全是親近之人才有的語氣。

賀蘭濯看在眼裡，忍不住閃過一淡淡羨慕，但是他卻並沒察覺。

年熙嘀咕道：「好，聽你的。」

「都好好兒的考，注意。」陸若晴說完就走了。

段婀娜，背影也是翩翩然仿若一隻蝴蝶。

賀蘭濯的目流連了一瞬，很快收回，徑直前往考場裡面去了。

年熙在後面道：「這人惻惻的，皮笑不笑，看著就人心裡不舒服。」

陸慕白卻擺擺手，低聲道：「別說了，人聽見更不好。」

年熙哼道：「我還怕他不？」

姜倫也勸他，「罷了，先進考場吧。」

三人說著話一起進去。

考試一天下來，不管吃喝拉撒都在小格子屋裡，又窄又小，晚上睡覺都沒法躺直了。

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別說陸慕白和姜倫這種書生，就連習武的年熙，第二天早起也喊著腰疼。

倒是賀蘭濯，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

如此連考了三天，天天這般，考生們都被磨了一層皮。

有的考生剛剛結束考試，就暈倒了。

還有更慘的，沒考完就不適提前退場，今年的春闈算是廢了。

陸慕白一臉慶幸，「好歹堅持到了最後，該寫的也都寫了。」

姜倫也道：「是啊，再熬下去我都不了了。」

年熙著肩膀，抱怨道：「這哪裡是考試？簡直就是折磨人啊！我得趕回家補補，多吃幾個肘子才行，真是饞死我了。」

一行人出了考場大門，說話離去。

賀蘭濯一人孤孤單單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他從小就在道觀長大，雖然也有其他道士，但他並不是真的修道之人，而是邊單獨有人伺候，自己居住一個小院的。

所以，他又才、只會、算計，唯獨卻沒有朋友。

更不用說，像陸若晴對年熙那種長姐般的關心，發自肺腑的關懷，是他從沒有過的。

賀蘭濯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但知道，這讓他覺很不舒服。

所以，殺了陸若晴！讓陸慕白、年熙、姜倫這些人都去痛苦，他就能就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