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葯香趕去了。
年楹在旁邊一直看著,氣得肺都要炸了。
氣憤道:「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自說自話就賴著不走了。」
陸箏兒忌憚英國公府的權勢,沒有對吵。
卻故作淡定的樣子,撣了撣子,朝著陸若晴問道:「姐姐,我來這兒陪你說說話,應該沒有壞了規矩吧?要是姐姐覺得不妥,那我現在就走。」
說話?聽陸箏兒怪氣嗎?
陸若晴沒有興趣。
起,淡淡說道:「箏兒妹妹想坐就坐,坐到天亮都行。」
陸箏兒得意一笑,「我就說嘛,姐姐不會攆我走的。」
年楹氣得直瞪眼睛,「若晴……」
「我們走。」陸若晴拉住年楹,扯著,一起進了裡屋。
陸箏兒見狀氣得乾瞪眼。
當然可以再追上去,但是人家都嫌棄到這份兒上了,再追,丟不起那個臉!
但是不追,心裡又憋屈的慌。
陸箏兒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
然而,又想到了已經和賀蘭濯訂親,還是保持淑形象的好,只得把氣忍下了。
陸若晴在裡面關上了門,說道:「不用跟那種小人計較,不理會,自己一個人無聊,過會兒就走了。」
年楹氣呼呼道:「什麼人啊!不就是和賀蘭濯訂親了嗎?賀蘭家也不見得有多高貴,那個蠢貨還抖上了。」
聲音太大,江臨月瞬間被吵醒了。
陸若晴便道:「阿楹,消消氣,我先給臨月看嗓子。」
「氣死我了!」年楹鼓著腮幫子坐下了。
陸若晴看了看桌上的香,還沒有燃盡,便對江臨月道:「你再躺一會兒,時辰不到。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家裡,打擾你治療了。」
江臨月連連擺手,比劃著,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年楹消了消火氣,神漸漸肅然,「若晴,陸箏兒的幾句尖酸刻薄之語,可以不計較。但是賀蘭濯就像你說的,分明是沖著你來的,要給賀蘭媛報仇,不得不防啊。」
陸若晴淡淡一笑,「別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年楹氣道:「這怎麼能不急呢?」
「阿楹,你聽我說。」陸若晴拍拍的手,示意淡定,「其實,我早就想過了。賀蘭媛落得十年刑期,雖然佔了便宜,但是賀蘭家的人肯定不這麼想,他們不會沒有後手的。」
年楹咬了咬,鬱悶道:「這不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嗎?」
「對啊!恩怨仇就是這樣,永遠沒有終結。」
「那你……」
「我等著,見招拆招。」陸若晴還是淡淡微笑,已經過了剛聽到消息的激。
道:「反正不論我賠罪道歉,賀蘭家都不會消散怒氣的。再說了,我又沒錯,為什麼不能坦的應對?我不主傷人,但人若傷我,也絕對不會手就是了。」
年楹一時間也沒有好辦法,無奈嘆道:「只能先這樣了。」
陸若晴沒有再說,看著香已經燃盡,便開始給江臨月一拔銀針。
年楹還在旁邊嘀咕,「你那祖母也是,還有你那姑姑,怎麼想的?一個個的,怎麼都跟烏眼似的,竟然聯合外人來對付你!」
陸家的醜聞不便說。
陸若晴由得年楹嘀咕發牢,手上作利索,已經給江臨月把針拔完了。
道:「坐起來,讓我看看嗓子。」
江臨月緩緩起來,神張,但還是聽話的張開了。
陸若晴手,在的位上按了按,「疼嗎?有沒有異樣的覺?」
江臨月搖了搖頭,表示不疼。
陸若晴微微皺起眉頭。
很清楚,江臨月已經十來年不曾說話,早就沒有了開口的習慣,做什麼都是作比劃,讓發出第一聲肯定很難。
----需要一個契機。
江臨月見皺眉,不由擔心的比劃詢問,是不是嗓子有問題了?
「不是。」陸若晴擺擺手,對年楹說道:「你去看看陸箏兒走了沒有?」
年楹當即去了。
陸若晴沉默不語,等候時機。
年楹折回來道:「陸箏兒已經走了。」
陸若晴猛地站起來,「哎呀」一聲,就朝江臨月上栽去!
江臨月嚇得花容失,「唔……」,嗓子里發出了一記悶悶的聲音,慌忙扶住了。
下一瞬,猛地想起剛才哪一聲,不由激萬分!
「若晴,你沒事吧?」年楹嚇得沖了過來。
「沒事。」陸若晴擺擺手,然後看向江臨月說道:「我剛才聽到你著急發聲了,再試試,試著說點什麼,哪怕只有一、兩個字也好。」
可是不論江臨月怎麼努力,使勁張,卻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年楹也看明白了。
方才陸若晴是假裝摔倒,故意引得江臨月發聲,本來正在替高興,沒想到現在又卡殼了。
不由著急,「表姐,你我……,我阿楹。」
「…………」江臨月張大了,做出一個啊的口型,但是卻始終發不出聲音來。試了好幾次,都不行,都有點酸了。
陸若晴鼓勵道:「說別的也行。」
江臨月再努力,再嘗試,結果仍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由沮喪極了。
「別急。」陸若晴勸道:「你已經十來年沒有說過話,忘了怎麼發聲,也是正常。剛才見我摔倒到驚嚇,才刺激出一聲,還是慢慢來吧。」
江臨月紅了眼圈兒,眼淚滾落。
年楹急道:「這怎麼行?難不說話都要被驚嚇?」
陸若晴忙道:「不會的,就是剛開始有點艱難,所以我才試探能不能發聲。既然已經能發聲了,就說明嗓子好了,剩下的只是一個習慣問題。」
「習慣?」年楹聽不明白。
「準確的說,是要改掉用手比劃的習慣,重新養說話的習慣。」
江臨月淚盈於睫。
陸若晴掏出帕子,給了眼淚,「沒事的,慢慢就會好起來的,別著急。」
的笑容溫暖而堅定,這讓江臨月到一種信任安全,漸漸止住了淚。
年楹說道:「那既然這樣,表姐,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剛才陸箏兒的事你也聽見了,若晴這邊正糟心著,讓一個人靜會兒。」
江臨月猶豫了下,張張想要說點什麼,但還是沒有聲音。
陸若晴微笑道:「別急,相信我。」
江臨月點頭告辭。
年楹讓先出去了,單獨留下,說道:「若晴,賀蘭濯那邊你要上點心。賀蘭媛一個姑娘家都那般惡毒,賀蘭濯肯定不好應付,搞不好還更加惡毒呢。」
陸若晴頷首,「放心,我心裡清楚的。」
年楹忽地嘆了一口氣,「罷了,之前我還擔心你被九皇子殿下騙了。現在想想,有九皇子殿下護著你,多會安全一些。」
陸若晴臉尷尬,「說什麼呢。」
「若晴,我不傻的。」年楹忽地正說話,「雖然我之前對九皇子殿下一廂願,對你有些誤會,但是我看得出來,九皇子殿下是真的看上你了。」
「胡說!你又知道。」
「還記得那次你們去客棧私會,我跟上去了嗎?」
「記得,怎麼了?」
「我看見他……」年楹回想起心酸往事,微微然,「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有!你走了以後,他眼中的甜和角笑容,久久都沒有散去。」
陸若晴忽然臉上發燙,尷尬道:「大晚上的你看得清楚嗎?別瞎扯,快走。」
「若晴。」年楹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了眼中意,「其實,我是有一點點嫉妒你的。」
坦白道:「桓王喜歡你也罷了,九皇子殿下也喜歡你,偏偏你還這個不喜歡,哪個討厭的,真是人恨得牙兒啊。」
陸若晴好笑道:「這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啊。」
「你呀,站著說話不腰疼!怎麼知道暗一個人,別人卻不正眼看你,甚至為了他的心上人來威脅你的那種酸楚?」
「蕭鉉威脅你了?」陸若晴挑眉道。
「呸!這本不是重點。」
「那什麼是重點?」
年楹一雙眸子閃閃發,又清澈亮。
道:「我是想說,我能覺到九皇子殿下對你的真心,雖然……,我自己有點酸,但是希你不要因為我,就把他給拒之門外了。」
「你怎麼幫他說話了?」陸若晴啼笑皆非。
「我才不想!」年楹跺腳,「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怕賀蘭濯不好對付,希九皇子殿下能夠保護你啊!所以,只要你看清楚他是真的對你好,就……,就不用顧忌我了。」
「阿楹……」
「了吧?我自己都了。」年楹紅著眼圈兒,又哭又笑,「只要你沒有騙我,就算你把我喜歡的人搶走了,我也……,我也祝福你!」
「傻丫頭。」陸若晴的抱住了,心頭哽哽的。
「其實,我希九皇子殿下真心待你。他那麼厲害,戰場上殺敵千萬都不怕,一定能好好保護你的,就像上次單槍匹馬救下你一樣。」
「阿楹,我也希你好好的。」
「至於我,把這些話都說出來就好了。」年楹眼淚,故作大方的一笑,「回去以後給我一點時間,慢慢淡忘他,以後總會遇到我的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