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鉉眼神閃了閃,語氣怪異,「你還善解人意的啊。」
陸若晴沒有再回答。
蕭鉉卻繼續問,「是雲太君?還是雲陸氏?們為什麼要害你?難道就因為之前,陸箏兒和你爭吵結怨?這也不是生死大仇啊。」
陸若晴輕笑,「說實話,我也很費解。」
「費解?」
「對啊。」陸若晴往枕上靠著,說道:「論理,我是祖母的嫡親孫,陸箏兒只是一個庶出孫,養在姑姑膝下罷了。就算因為偏心陸箏兒,不喜歡我、厭惡我,那也不至於要毀我名節啊。」
蕭鉉皺眉,「也許是你祖母失心瘋了。」
陸若晴苦一笑,「或許吧,要不然的話,怎麼前世今生都這樣害我?」
蕭鉉聞言臉大變,「前世?你什麼意思?」
陸若晴淡淡道:「就是前世,祖母在我大婚當日,派葯香給我下藥的意思。」
「前世是你祖母派人下藥?!為何?!」
「我也迷啊。」陸若晴一臉冷笑搖頭,又道:「怎麼樣?九皇子殿下,你是不是也想知道真實原因?將來要是調查到什麼,記得告訴我。」
「你呢?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蕭鉉反問道。
「猜到一點點。」
「你說。」
「陸箏兒,很可能是姑姑的私生。」陸若晴不在乎雲陸氏的名聲,也不介意九皇子對雲陸氏下手,沒有遮掩就只說了。
蕭鉉沉了一下,頷首道:「要是這樣,你祖母的行為倒是解釋得通了。」
「不。」陸若晴搖頭,「我還是不太理解。即便陸箏兒是姑姑的私生,那對於祖母來說,也只是外甥,是外姓人啊,而我……,則是嫡親的孫啊。」
蕭鉉哼道:「所以我說,你祖母多半是失心瘋了。」
陸若晴眉頭微蹙,表顯得有些困,「我總覺得不止如此,但是又……,哎,回頭再慢慢查證罷。」
蕭鉉勾起角,說道:「陸家的私我不好查,但是那個小戲子長什麼模樣?你說了,我找個人去查清楚,應該很簡單。」
陸若晴沒想到他會主幫忙,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好,多謝了。」
到了藥鋪,陸若晴依舊從後窗原路返回。
緹縈迎了上來,說道:「這裏沒問題,夥計來過一次被我打發走了。」
陸若晴點了點頭,「走吧。」
和緹縈一起出去,臨走之前,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了一支貴重的老山參帶走。
「多謝惠顧,多謝惠顧。」掌柜樂得眉開眼笑,自然沒有多問其他的事兒。
陸若晴回了陸家。
在二門上,就遇到了心急如焚的雲陸氏,著急上來問道:「怎麼樣?姜家那邊怎麼說了?他們有沒有說原諒箏兒?」
陸若晴搖搖頭,「還能怎麼說?我一去,人家本就不願意見。好說歹說,讓我進去給姜倫賠了個罪,卻還是冷著臉。」
雲陸氏才不關心,只是急道:「那箏兒呢?他們怎麼說箏兒?」
陸若晴故意道:「我都被罵了,姑姑你覺得,姜家的人會怎麼說箏兒?那些難聽的話,我還是不告訴姑姑聽了,免得生氣。」
雲陸氏一臉鬱悶,「這麼說,你去這一趟半點用都沒有了。」
「姑姑這是怪我?」陸若晴當即甩臉子,冷笑道:「那姑姑自己去嘛,姑姑肯定比我會說話、會來事兒,你自己去姜家走一趟好了。」
言畢,就帶著緹縈轉走了。
雲陸氏氣得差點噎住,了口,好容易才緩過那一口氣來。
可是要去姜家,還真的沒有那份勇氣。
----怕被姜家的人打出來。
雲陸氏急匆匆的,回去找到雲太君把事兒一說,「若晴白去一趟。」
雲太君皺眉,「若晴的神看起來怎麼樣?」
「啊?好像……,還行。」
「那就問題不大。」雲太君篤定道。
「真的?」雲陸氏有點不信,撇道:「那還說得那麼嚴重,又怪氣的,我自己去尋姜家的人說話。」
雲太君斜了兒一眼,「若晴為箏兒辛苦奔走,你說好話了嗎?你送東西了嗎?恐怕只顧著問箏兒的事兒,連一聲辛苦都沒跟人家說吧?又如何會給你好臉。」
「我……」雲陸氏頓時無言以對了。
「行了,下去吧。」雲太君擺了擺手,眼中閃過濃濃的霾之。
陸若晴比想像中的更加厲害。
但沒關係,只要顧氏一死,就得守孝三年翻不出浪花了。
到時候,陸若晴錯過了做桓王側妃的機會,娘又死了,婚事就自然而然落在祖母手裏,再慢慢收拾也不晚!
雲太君的一顆心漸漸安定下來。
但是,雲太君不僅低估了陸若晴,更沒想到邊還有一個厲害的緹縈,非比尋常丫頭。
緹縈很快就發現了葯香可疑。
暗中觀察了葯香兩日,夜時分,然後悄悄回稟陸若晴,「葯香一直心神恍惚,還和廚房的張婆子聯繫過,鬼鬼祟祟的,怕是有不可告人的。」
「張婆子?」
「嗯。」
陸若晴眉頭一皺,說道:「雖然桓王和宮裏都很平靜,暫時還沒有冊封側妃的消息傳來,但是我祖母那邊怕是忍耐不住,我擔心們作焦急。」
「小姐打算怎麼做?」
「張婆子家的男丁是獨苗,一個兒子,一個孫子。你想個辦法,讓張婆子的孫子暫時失蹤,直接從的裏得知消息。」
「這……,奴婢一個人完不了。」
「無妨。」陸若晴挑眉,輕笑道:「反正我已經欠了九皇子殿下一次人,再多欠一次也無妨,你讓殿下去安排吧。」
緹縈目微閃,顯然有點不太願。
「放心,你們殿下吃不了虧,陸家有些他也想知道。」陸若晴輕笑道。
「好,我去試試。」緹縈勉強應下。
然而,讓緹縈沒有想到的是,蕭鉉一口就答應下了。
緹縈迴來道:「九皇子殿下說,他會儘快給陸小姐一個答案。」
陸若晴淺淺的笑,「那好,有機會我再向殿下道謝。」看向表怪異的緹縈,忍不住拍了對方一下,「怎麼啦?心疼你家主子了?」
緹縈嚇了一跳,「小姐,你說什麼啊。」
陸若晴卻道:「緹縈,我看你的子,其實並不適合在後宅中爭鬥。而你的份,又註定在皇子府里地位不高,那條路可是不好走啊。」
緹縈當即變了臉,想要否認,最後卻默默的低下了頭。
懂,的份高攀不起蕭鉉,就算勉強為之,也頂多只是一個侍妾。而又不擅長后宅的勾心鬥角,將來上面有王妃、側妃、夫人,那日子肯定不好過。
「下去吧。」陸若晴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多謝小姐提醒,奴婢先行告退了。」緹縈欠了欠出去。
不多會兒,葯香端了一碗杏仁進來。
陸若晴接過來,拿著銀勺子輕輕的攪拌,並沒有聞到不妥。細想想,也覺得雲太君不會這麼傻,直接對下藥,便笑笑喝了。
但是,一日不知道雲太君的后招,就一日難安。
陸若晴這一整天的胃口都欠佳。
顧氏問,「是不是因為姜家的人給你氣了?所以心不好。」
「沒有。」陸若晴淡淡一笑,「姜夫人並非不講道理之人,怎麼會難為我?就是罵了陸箏兒幾句,我又怎麼會生氣?」
顧氏點頭,「還好姜夫人是知書達理的。」
不過這話哄哄顧氏還行,哄陸慕白,自然是沒有用的。
吃完飯,陸慕白借口陪妹妹散步消食,把帶到僻靜的地方,單獨問道:「你今天沒有說實話吧?去姜家的那一趟,真的就那麼風平浪靜的?」
陸若晴便笑,「哪能啊?我這不是怕娘親擔心麼。」
「那可是有事?」
「說來話長。」陸若晴沒有說去天牢,怕哥哥嚇住,轉而道:「我托九皇子殿下,讓天牢裏的薛問神醫開了一張藥方,送去了姜家。姜夫人見兒子的有救,不僅不會為難我,還答應我好好置此事。」
可即便如此,陸慕白仍舊震驚不已,「你……,找九皇子殿下,還牽扯到了天牢裏的神醫薛問?你也太大膽了,還有……,九皇子殿下怎麼能跟著你胡鬧啊。」
陸若晴輕笑,「他在桓王的宴席上為難我,不好意思,給我賠禮道歉呀。」
陸慕白了眉頭,「若晴,我明天就要回松山書院了。可是你這,這……,行事越發無所顧忌,我怎麼放心的下?你的膽子,現在真是大到沒邊兒了。」
「哥哥,你就放心吧。」陸若晴拉著哥哥的胳膊搖晃,撒道:「我心裏有數,絕對不是那種冒冒失失的人。」
陸慕白一臉無奈之,反問道:「你還有數?要是桓王殿下知道,你和九皇子殿下有瓜葛,豈不麻煩?」
陸若晴卻道:「九皇子殿下之前找我麻煩,現在幫我,我們兩個已經扯平,以後不會再有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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