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陸若晴心下有多著急,面上都只能做出無限的樣子,「殿下,你對我可真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心裡琢磨,看來今天還得會會蘇淑妃了。
只要蘇淑妃討厭、嫌棄,那這門婚事就難,至不會很快的順利辦。
桓王含笑站起,招招手,「走吧,我們回去聽戲。」
他眼神溫,好似有一泓秋水在漾。
陸若晴卻沒有毫心,只是平平「嗯」了一聲,然後跟著起。等到門外,停住腳步對桓王說道:「殿下先走,我醉酒,和阿楹慢慢過去便是。」
「好,你慢點兒。」桓王大步流星的先走了。
「桓王殿下對你真好。」年楹小聲道。
好嗎?或許吧。
陸若晴微微一笑。
桓王這個人,不到利益取捨的時候,沒有人會覺得他不好的。
----多麼完無瑕的才子賢王啊。
「若晴,那個……」年楹有點吞吞吐吐的。
「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反正陸若晴也不急著回去看戲,便拉去連廊上坐下,迎著徐徐清風,笑問:「你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問的?說吧,我保證不生氣。」
「那我可真問了啊?」
「問吧。」
年楹低了聲音,「你說你不喜歡桓王殿下,也不打算嫁給他,對嗎?」
陸若晴笑容微斂,點點頭,「是的。」
年楹深吸了一口氣,咽了咽口水,「那九皇子殿下呢?」
「嗯?什麼意思?」
「哎……,就是……」年楹四下看了看,瞅著丫頭們都離得很遠,但還是難以啟齒,微微漲紅了臉,「那你喜歡九皇子殿下嗎?會嫁給他嗎?」
陸若晴瞪大了眼睛,「你這是什麼問題?什麼話?」
年楹咬,「你就如實的回答我,會,還是不會?」
「當然不會!」陸若晴想都不想就答了。
「真的?」
「真的!比足金還真呢。」陸若晴簡直啼笑皆非,一臉無奈,「你怎麼會這樣想啊?我和九皇子殿下,怎麼……,怎麼可能呢?他那麼討厭我。」
年楹的眼神閃了閃,角微翹。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陸若晴不解問道。
「沒什麼,就是……,就是擔心你。」年楹慌張道。
「擔心我?」
「是啊。」年楹當然不敢說出實話,只能扯謊,「我瞅著九皇子殿下總是找你麻煩,心下就琢磨,他是不是有點喜歡你了,怕你惹上麻煩啊。」
陸若晴好笑道:「放心吧,九皇子殿下才不會喜歡我,他討厭我還來不及呢。」
年楹不解,「為什麼啊?」
陸若晴自然不能是前世今生,便扯謊道:「還用問?誰都看得出來吧。」
「你說今天?」
「不只是今天,還有上次在狀元樓。」
「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嗎?九皇子殿下和桓王殿下有過節,所以他知道桓王殿下喜歡我,就存心找我麻煩,讓桓王殿下不舒服罷了。」
「這樣啊,不是因為喜歡你。」年楹瞬間輕鬆起來。
「當然不是。」陸若晴笑著捶了一下,「行了,別胡思想些奇怪的,儘是一些沒有可能的事兒。」
「好,我放心了。」年楹高興道。
兩人有說有笑,找了丫頭領著去了後面戲樓。
們倆的到來,引起了一陣小小的,不過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畢竟像賀蘭媛那樣鬧騰的是數,這種盛大的場合,不管大家心裡怎麼想,面上都要做出四平八穩的樣子。
年楹和陸若晴在一起聽戲。
年楹因為解決了擔心,緒輕鬆,扯著陸若晴笑道:「我最喜歡德坤班的白老闆,他那眉眼和段、唱腔,簡直比人還要人呢。」
陸若晴笑道:「你把白老闆比作人,他聽見,指不定要生氣的。」
年楹不以為意,撇道:「幹嘛生氣?他是旦角,我這可是在誇他啊。」
「行行行,有本事你當面說去。」
「才不。」年楹捶了一下,繼而看向臺下,又激道:「快看,白老闆出來了。」
「嗯?」陸若晴抬眸看去。
看向樓下檯子正中的花旦,的確貌驚人,雌雄莫辯,可是跟有何關係?只看了一眼,便淡淡的挪開了目。
年楹倒是嘰嘰呱呱的,不停說道:「哎呀,這個水袖抖得好,剛才那句唱得也妙。」
陸若晴心不在焉。
年楹說了一陣,沒有人陪聊,也沒有興趣再多說了。
方才不過是故意說話,不想讓自己變得反常而已,其實看戲的心並不多。的心思,都被已經離席的蕭鉉帶走了。
結果一場戲下來,陸若晴反倒覺得安安靜靜的。
忽然覺得,年楹今天的話有點。
不由問道:「你今天怎麼有點怪怪的?一會兒熱鬧,一會兒安靜的,是在琢磨什麼呢?」
年楹一臉心虛的樣子,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陸若晴問道:「不是你最喜歡的白老闆來了?也不甚熱心。」
年楹一臉支支吾吾的,「那個……,我看著呢。」
陸箏兒在旁邊瞧著,覺得年楹似乎有心事。
左思右想,眼珠子飛轉,年楹到底能有什麼心事呢?猜不到也沒關係,只要能挑撥一下年楹和姐姐關係,就行啊。
因此故意歪頭湊了過來,問道:「年姐姐,你是不是在惦記桓王殿下啊?」
年楹眼裡閃過錯愕,繼而斥道:「胡說八道!」
陸箏兒本來就是胡說八道,乾脆繼續瞎扯,「要不然,你就是看上九皇子殿下了。」
這可中了年楹的心病!
氣得渾發抖。
「阿楹。」陸若晴趕半抱住了,低聲道:「別跟一般見識,就是瘋狗!不管你心裡有多生氣,都要冷靜,別旁人看著說閑話了。」
年楹心底升起一子委屈,「若晴……」
「好了,好了。」陸若晴溫的看著,細細聲道:「不值得生氣,等戲散了回去再跟慢慢說道,現在可不是拌的時候,快消消氣吧。」
年楹不想被周圍的人關注,強行忍住了。
陸若晴轉頭斥道:「箏兒,你給我消停一點兒!」
陸箏兒滿不在乎嘟了嘟,「幹嘛呀?不是就不是,我只是問問而已。」
陸若晴沒有理。
陸箏兒卻故意湊了過去,問道:「姐姐,九皇子殿下是不是看上你了?」
陸若晴惱道,「你又在胡說什麼?」
「他都讓你幫他做詩了啊。」陸箏兒頗有幾分得意,彷彿看穿了一切,「哎,只怕桓王殿下心裡啊,這會兒還在不舒服呢。」
陸若晴一聲冷笑,「好好看戲!免得肚子里沒有墨水,以後還寫打油詩。」
「我……」陸箏兒頓時被噎住。
年楹更是沒好氣,啐道:「你煩不煩啊?再多說,自己一邊兒涼快去!」
陸若晴也道,「你再鬧,就把紅寶石步搖還給我。」
陸箏兒咬了咬,到底忍住了。
可捨不得紅寶石步搖。
再說了,今天可是在桓王府啊。
桓王有多護著姐姐,方才都看在眼睛里呢。
至於九皇子殿下的搗,桓王也看見了,就算先被姐姐迷不生氣,將來也沒準兒會想起來生氣啊。
嘿嘿,該不舒服的肯定不舒服,不用來提醒。
就等著看著好戲吧!
陸箏兒安靜了。
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擺正子,繼續嗑瓜子兒看戲。
陸若晴卻是心起伏不定。
很清楚,今天蕭鉉找代替做詩,純屬故意搗!
桓王說的其實沒錯。
蕭鉉肯定暗地調查過,知道桓王現在對已經有了想法,所以才專門找麻煩,好讓桓王在生辰宴席上也不舒服。
可是除了桓王不舒服,也丟臉啊。
陸若晴心裡恨得牙。
蕭鉉!前世今生都和八字犯沖啊。
年楹還以為是為了陸箏兒生氣,反而勸道:「別理會,咱們當不存在好了。」
陸若晴收回心神,「嗯,看戲吧。」
把位置挪了挪,靠近年楹,遠離陸箏兒,然後細細的看起戲來,說道:「白老闆的確不負京城第一的譽,如你所說,扮相、段、唱腔都是沒得挑了。」
年楹笑道:「你也覺得白老闆好看吧。」
兩人一起專心看戲。
正如桓王所說,今天安排的文戲、武戲都有,而且都很彩。
眾位賓客不論男,都是大飽眼福十分盡興。
戲臺上一直唱到日暮西墜,還沒結束。
但是蘇淑妃必須在戌時前回宮,否則宮門落了鑰匙,堂堂淑妃娘娘回不去皇宮,可就要鬧大笑話了。
桓王起相送,眾位賓客也紛紛恭送蘇淑妃。
陸若晴見狀心思一,上前笑道:「淑妃娘娘,臣久仰娘娘盛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心裡好生仰慕啊。」
蘇淑妃聞言微怔。
這陸小姐,也……,太急切了吧。
桓王多還是偏心陸若晴的。
只當年不懂事,怕母妃不說話,會讓陸若晴當著眾人尷尬,當即笑道:「也好,母妃最喜歡和年輕姑娘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