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跟你說話呢。」年楹推了推,不滿道:「我喊了你好幾遍,你都獃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別是怕我等下吃多了吧。」
陸若晴收回心思,好笑道:「就是擔心這個啊。」
年楹道:「過分!」
說完,兩人一起對視笑了。
江臨月看著們歡快活潑的樣子,眼裡流出淡淡羨慕,歡聲笑語、妙語連珠,這些平常人不在乎的,卻是一輩子可不可及的。
陸若晴看到了眼裡的黯然,心思一,問道:「江姐姐,你這說不出話來的障礙,可有什麼緣故?是不是小時候高燒燙壞了嗓子?」
如果能治好江臨月的嗓子,讓開口說話,那和年熙就更般配了吧。
不然的話,一個啞只怕難以嫁英國公府。
江臨月微微蹙眉。
年楹不免有些尷尬,打岔道:「若晴,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說這個,會讓表姐不開心的,快別說了。」
「你別誤會。」陸若晴解釋道:「我不是要取笑江姐姐,就是因為娘親的病,最近一直在看醫書,便想著……,興許江姐姐的嗓子能治呢?」
江臨月眼眸一亮,繼而黯然。
看得出陸若晴是真心的,並沒有嘲笑的意思,但……,的嗓子壞了十來年,看過無數的大夫都沒轍,已經是徹底壞掉了。
「這樣啊。」年楹倒是說了起來,「表姐的嗓子不是發燒燙壞的,聽說就是當年爹娘相繼出事,讓表姐了驚嚇,後來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陸若晴點點頭,「那就是說,其實聲帶並沒有壞掉。」
江臨月聽說得一本正經,心裡也不燃起些許希芒。
當即用手勢比劃起來,並且做出對應的口型,面對面的,倒也不是很難懂。
年楹和表姐從小一起長大,看得懂手語,在旁邊翻譯道:「表姐問,你是在醫書上看到什麼古方,有類似的案例嗎?是不是有人治好了嗓子。」
----當然不是。
不過陸若晴為了讓對方信服,便扯謊道:「之前看到一個有點像的,那病人說是出門在外遇到匪徒,被劫持了,回來就嚇得說不出話。後來,好像……,是用什麼針灸的法子,配合藥一起治好的。」
故意說得吞吞吐吐,語焉不詳,彷彿記不太清的樣子。
江臨月趕忙比劃,詢問道:「書呢?」
這種簡單的作不用翻譯,也看得懂。
「書我要回去找一找,當時看過一眼,忘了是在哪本書上的了。」陸若晴順口胡謅,心下琢磨著,回頭還得抄一頁假書,才能讓人信服。
「那我等你。」江臨月比劃著,無聲說著,一臉認真期盼的眼。
「要是真的能治好表姐的嗓子,那可太好了。」年楹也高興起來,歡快道:「表姐不僅脾氣好,長得也好,而且琴棋書畫樣樣通,就是不出門沒人知道罷了。」
「不不!過獎了。」江臨月急著擺手否認。
「那行,回頭我好生找一找。」陸若晴笑道。
「可別忘了。」年楹認真叮囑,一扭頭,看到陸慕白和年熙朝這邊過來,不由揮手,「陸大哥,快來,我們在這邊呢。」
陸慕白和年熙雙雙過來。
年熙不滿道:「還有我呢?就只看見陸大哥啊。」
年楹哼道:「不想理你。」
他們兄妹倆見面就是鬥,大家都見慣不怪了。
因為大家的年紀都差不多,又是早就識,大家都沒有客套便各自落了座。丫頭們忙著擺上瓜果點心,以及茶水,還在角落裡焚了一炷香,加上周圍涼風習習,竹影婆娑,可謂清幽之極。
陸若晴看著周遭的景,清雅、寧靜,一切都是那麼的悉安心。
重活一世,真好。
年熙卻一直悄悄盯著看,眼都捨不得眨。
陸若晴天生的容姿殊麗,長長的遠山眉,漂亮的丹眼,加上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韻味兒,有一種高潔的芒。
他看得心裡的慌,可是想到桓王,又是一陣黯然。
年楹瞧不下去了,湊過去道:「哥哥,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去去!別搗!」年熙兇了妹妹一句,不想讓氣氛變得尷尬,便沒話找話,「若晴,方才我見你們和表姐說什麼,很熱鬧的樣子。」
江臨月卻當即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多說。
陸若晴心念一轉,猜測著,是擔心治不好眼睛年熙失?這麼說,江臨月是真的很在乎年熙了?前世對江臨月的印象很淡,倒是沒有留意。
年楹道:「咱們姑娘家的小,不告訴你。」
年熙頓時閉了。
陸若晴也不想年熙繼續問下去,因此笑道:「我們在說啊,今天中午的紅燒獅子頭,你能吃幾個?會不會不夠呢?」
「三個?四個?」年熙咧笑道:「最近啊,我就是想吃這紅燒獅子頭,偏偏書院裡面吃不著,外頭買的,又沒有你們家的味道好。嘿嘿,今兒我可是要大飽口福了。」
年楹笑著揶揄哥哥,「是大飽眼福吧。」
年熙被搗的妹妹氣得頭上冒煙,威脅道:「我說,你過生日的時候,還想不想要赤金嵌寶石的瓔珞圈兒了?嗯,想清楚了。」
「要要要!」年楹趕服,撒道:「好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回去再收拾你!」年熙指了指妹妹,又轉頭問陸若晴,「若晴,你最近可做了詩?說來讓我聽聽,也好學學,將來在詩詞上頭有所進益。」
「你要做詩?。」陸慕白實在看不下去了,好笑道:「你我天天在一起,怎麼不見你來找我請教做詩?還有啊,是誰整天哭著喊著,念書難的?行了,別自找不痛快了。」
年熙嘟噥,「那就不許我偶爾上進一下啊。」
陸慕白笑道:「太打從西邊出來了。」
眾人說說笑笑的,氣氛愉悅,不時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
陸若晴心下慨。
這樣的時可真好啊。
年楹喝了一口花茶,清了清嗓子,「不過說到做詩,咱們提前做幾首也是不錯的。等過幾天桓王殿下的宴席,多半是要聯詩的,咱們也算是提前準備過了。」
說到桓王,年熙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淡了。
他並沒有把這些告訴妹妹,故而年楹還不知道,嘰嘰喳喳說著,「聽說桓王殿下長得特別俊,才也是數一數二的,到時候……,說不定我也能看一眼呢。」
年熙忽然就炸了,斥道:「你一個姑娘家說這種話,要臉皮嗎?」
年楹愣了愣,繼而委屈起來,「哥哥,你做什麼兇我?」扭頭去看陸若晴,「我就說,我哥今天怕是風了,再不就是撞客了,專門惹人生氣!」
陸若晴自然知道,年熙到底為了什麼生氣。
可是想讓年熙死心,就不能去安他,反而還要更加讓他心寒才行。
因此假裝安年楹,笑道:「你別生氣了,桓王殿下的才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哥哥這是自己不會做詩,心裡上火,所以拿你撒氣呢。」
年楹氣哼哼道:「對!就是這樣。」
年熙的臉已經黑了。
陸若晴裝作沒有看出來,還故意道:「阿楹你倒是提醒我了。這幾天啊,我就先在家裡練一練做詩,等到了桓王殿下的宴席上,一定要大放彩。」
年熙又氣又急又是心痛,看著陸若晴,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
陸若晴看著他笑,「大家都知道你不會做詩,犯不著為了這個,還要生桓王殿下的氣吧?且消消火,回頭去了桓王府可不許惹事了。」
年楹不明里,跟著道:「就是!自己笨,還不許誇別人了。」
年熙忍不住破口而出,「若晴,我……」
江臨月忽然拉了他一下,看著他,無風自的輕輕搖頭。
年熙一下子冷靜下來。
是啊,他要假裝不喜歡若晴,又這麼能說出因為桓王吃醋?說穿了,若晴肯定會對他退避三舍,以後想見一面都難了。
年熙的臉變了又變,慢慢冷靜,了回去。
陸若晴故意問道:「你怎麼了?」
「我……」年熙深深吸了一口氣,強歡笑,「我是想告訴你和陸大哥,雖然我不會做詩,但是表姐的詩卻是極好的,妙難得,比若晴你的還要更勝一籌呢。」
江臨月頓時一臉尷尬。
可以配合年熙表演親無間,但是卻不想,用自己去貶低別人。
----特別是貶低陸若晴。
這樣一來,顯得是一個很沒品的子。
「哥,你吃錯藥了啊!」年楹在哥哥上拍了一把,氣惱道:「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來陸家做客,還專門讓若晴慪氣?你……,你,不想吃飯了?!」
「好了,好了。」陸若晴擺擺手,微笑道:「我的詩也不怎麼樣,江姐姐比我的詩寫得好也是有的,我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沒那麼小氣。」
年楹哼哼道:「哥哥今天煩人,等下不給他吃紅燒獅子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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