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哎……,你別擔心。」陸若晴看了顧氏一眼,有些無奈,但是也沒有多心。
並沒有想到,這是娘親在試探對年熙的態度,還以為娘親在擔心父親的事兒。反正話都說出來了,也不可能遮掩,只能回道:「桓王殿下沒有生氣,有點事,先離開了。」
年熙急道:「桓王殿下怎麼會來陸府啊?」
陸慕白也同樣探究的看向妹妹。
陸若晴只能再次撒謊,說道:「就是我去博古齋閑逛,看上了一副古畫,沒想到桓王殿下也看上了。我買下以後,過了一天,桓王殿下又想出雙倍價錢讓我割,所以我才會去了狀元樓,結果箏兒誤會了。」
顧氏接話道:「就為這個,箏兒大吵大鬧說若晴……,哎,難聽的我都說不出口。」
年熙不關心陸箏兒所想,急問道:「那後來呢?桓王殿下又過來做什麼?」
陸若晴見他滿目焦急,不由生出一心疼。
知道年熙對的真心,所以,之前才沒打算當面說出桓王,就是想給他一個緩衝時間,沒想到被娘親給鬧出來了。
但是,事已至此,不如讓年熙徹底死心吧。
----不想讓年熙和桓王爭執惹禍。
因此心思飛轉,便道:「因為姑姑們找來了狀元樓的小夥計,指認我和一個年輕公子在酒樓見面,說了許多不堪的話,所以就請桓王殿下來解釋了。」
年熙目閃爍不定,「那……,桓王殿下就來了?」
陸若晴點點頭,「就是這樣。」
年熙一陣子心裏發涼。
桓王殿下是何等尊貴之人?怎麼會閑得來證明這種后宅小事?而桓王殿下居然來了,自然是……,自然是對若晴有意思了。
畢竟像若晴這樣容貌、才、子,都是一等一的子,能有幾個男人不心的?
----他危險了。
陸若晴看到年熙臉微白,不由心疼,但是卻只能起心腸。
且不說,今生是為復仇而來,前路生死未卜。即便不是,也已經被桓王先看上了,再招惹年熙,只會讓年熙陷險境!
所以,要讓年熙一開始就死心。
顧氏又故意看向兒子,笑道:「慕白,你是沒有見到桓王殿下,沒見他對若晴的樣子,真真是極好的。」語氣頓了頓,「興許啊,我們若晴的婚事又著落了。」
此言一出,年熙和陸慕白都是大驚失。
年熙的驚嚇自不用說,陸慕白則是頭一次聽說太過意外,就連陸若晴,都覺得娘親有些過於激了。
就算桓王對有點意思,但是八字還沒一撇,沒有必要當著外人說出來吧。
電火石之間,陸若晴忽然明白了娘親的用意。
娘親不明白為何不喜歡桓王,擔心有了心上人,懷疑那個心上人就是年熙,所以藉著這番話測探的態度,同時也是讓年熙死心。
能理解娘親的擔心。
桓王看上了,就由不得說願意不願意,拒絕只會惹禍。
可是,年熙……
陸若晴抬眸看了過去。
年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在看,聲音都有點打兒,「若晴,顧伯母說的都是真的嗎?桓王殿下,他……,打算娶你?」
娶?呵呵,陸若晴在心裏譏笑,可沒這麼好福氣。
只是為了年熙死心,卻故作害道:「八字還沒一撇呢,都怪娘,太快了。」
顧氏反倒看不明白了。
兒不是說,不願意嫁給桓王殿下嗎?怎麼現在,又做出一副欣喜的樣子。
陸若晴微微一笑,看著年熙說道:「年大哥,桓王殿下和我的事還沒有定下,你在這裏聽聽就算了,回去可千萬不要跟別人說。」
「好好好,不說。」年熙的腦子極了,再也無法正常思考,他站起,「那個……,若晴你先好好休息,我……,我先回去,改天再帶阿楹過來看你。」
說完,不等回答就落荒逃去。
陸若晴臉上笑容微斂。
陸慕白知道事不簡單,等年熙走遠,當即上前關了門,回來問道:「若晴,桓王殿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年熙走了,你現在可以說清楚了吧。」
陸若晴冷冷道:「就是他想我做桓王側妃,我不願意。」
陸慕白十分吃驚,「桓王側妃?你……,不願意?」
「怎麼?我就天生應該給人做妾!」陸若晴心裏有火,說話語氣有些不客氣,「娘和哥哥都不用猜測,我只是單純不想給人做妾,以後看嫡妻的臉,和別人無關,跟年熙更是半分關係都沒有!」
顧氏臉微微尷尬,「你這丫頭,不是就不是,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陸若晴也知道不該如此生氣。
可是想到年熙,就心疼……,不願意讓他到任何傷害,卻又不得不傷害他。
只有這樣,才能讓年熙避開可能的危險。
桓王對他看上的人都能親手葬送,對別人,更是不會手下留的!倘若桓王知道年熙慕,對糾纏不休,肯定會暗中對年熙下毒手。
那不是想看到的。
「我累了,想歇一會兒。」陸若晴的緒很壞,對娘親和哥哥下了逐客令。
顧氏還要說,「可是,若晴你……」
「娘,咱們先出去。」陸慕白搖搖頭,給遞了一個眼,「讓妹妹歇會兒。」然後不由分說,將顧氏給拉出去了。
陸若晴一陣虛無力。
年熙,對不起,我不能接你的意,因為那樣會害了你。
今生今世,希年熙幸福平安。
----所以,必須遠離。
外面,顧氏正在陸慕白說話。
「若晴跟我說,給桓王做側妃不過是一個妾,不願意。還說什麼要想辦法,讓桓王知難而退,你說……,這不是胡鬧嗎?」顧氏著急道。
陸慕白剛剛回來,一時還理不清這麼多事。
只能勸道:「娘,你別急。小姑娘的心思一會兒一變的,這會兒說不願意,沒準兒回頭覺出桓王的好,又願意了呢。」
「可我看很堅決的。」
「或許,只是不好意思罷了。」陸慕白關注的重點不在這裏,轉而問道:「娘,現在若晴是怎麼想的,不重要,最重要是桓王殿下怎麼想的?」
顧氏聞言愣住,「殿下怎麼想的?什麼意思?」
陸慕白神認真,說道:「我的意思,桓王殿下真的打算讓妹妹做側妃?只是你們的猜測,還是桓王殿下親口許諾了?」
顧氏遲疑了下,「我是聽若晴說的,應該不會撒謊吧。」
「我不是說妹妹會撒謊。」陸慕白緩緩解釋,「我是擔心,或許桓王殿下並沒有讓妹妹做側妃的念頭,僅僅只是誇了幾句,妹妹誤會了。」
「不!不會的。」顧氏連連搖頭,「今天桓王殿下過來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嗯……,什麼讓若晴以後給他斟茶啊,什麼聽若晴的啊,絕不會是若晴自己誤會了。」
陸慕白蹙眉,「這麼說,的確是桓王殿下的意思了。」
也對,要是桓王殿下對妹妹不上心,又豈會過來幫忙理陸家糾紛?只是卻不踏實,按照妹妹所說,桓王殿下和妹妹不過是一面之緣,就……,一見鍾了?
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
陸慕白與顧氏說了他心裏的想法,然後道:「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麼,只能是因為妹妹長得太過出挑,桓王殿下一見傾心了。」
說到出眾的兒,顧氏忍不住出幾分欣,「若晴生得,比我年輕的時候都強多了。而且還聰慧、有才,年輕男兒哪裏會不喜歡?比如,那個年熙……」
說到年熙,忍不住語氣頓了一下。
陸慕白問道:「怎麼了?娘。」
顧氏解釋道:「起先我還擔心,若晴是不是喜歡年熙,所以才不願意給桓王殿下做側妃。可是照今天的形來看,若晴好像對年熙並不上心,只是單純不想去做妾室罷了。」
陸慕白心思微轉。
他並不贊娘親的想法。
在他看來,妹妹多半是真的擔心年熙,所以才不願意讓年熙攪和進來。不然的話,既然不願意嫁給桓王殿下,為什麼不告訴年熙?
只是這些,不想說出來讓娘親擔心罷了。
顧氏忍不住嘆氣,「哎,我也知道,將來上頭有王妃著,側妃不好做。可桓王殿下是什麼份?他看上了若晴,只有他說不要,豈能容忍若晴拒絕?我就怕若晴一時孩子氣,反倒給惹禍了。」
側妃雖然不好做,憑著兒的姿才還可以爭寵,也算是有條路子。
可若是惹惱了桓王,只怕……,命都是堪憂。
陸慕白沉片刻,才道:「現在桓王那邊還沒有定下來,咱們暫且看著吧。如果桓王殿下肯給妹妹一個側妃名分還好,若是只管貪圖妹妹好,上說說,最後連一個名份都不給那才麻煩呢。」
「啊?!不能吧。」顧氏驚道:「難道還要讓若晴做侍妾?陸家可是宦人家。」
「侍妾不至於。」陸慕白淡淡分析,「但是王府里,除了王妃、側妃,還有夫人這個位分,宦人家的姑娘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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