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瑯華的話如同當頭棒喝,讓6老太爺眼前黑。WwWCOM
是啊,既然關心鎮江,為什麽不留下來,還要帶著6氏一族搬遷去杭州。
6老太爺著衝上額頭的火氣,“那是我們……”
瑯華不等6老太爺將話完又向韓史行禮,“民想要跟史大人的就是有關鎮江的事,若是王大人沒在我們家莊子上找到反賊,是不是就能證明了我們顧家的清白,到時民能不能請史大人到家中飲一杯熱茶?”
顧大姐笑瞇瞇的手指相扣,彎屈,像是一個稚的娃娃,年紀也與他兒差不多大,起話來是牙尖利,恐怕是顧家大人所教,離王其振口中所謂的妖孽相去甚遠,顧家既然配合讓朝廷查驗,若是查不出任何問題,他作為史,是要緩和民之間的關係,笑著應下來,“那是自然。”
6老太爺裏的話被憋了回去,清清嗓子準備再一遍,“真是……”不守規矩四個字還沒出來,他眼看著顧瑯華上前給韓史指路,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瑯華道:“打開大門,請史大人、閔大人進莊子。”
活活將6老太爺撂在了那裏。
蕭媽媽看著好笑,不管是王家合圍莊子,還是閔大人帶兵阻攔,又或是姐冷靜相對,這裏本就沒有6家什麽事,6老太爺來這裏,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都明白,就算是義正言辭地指責大姐,殺傷力也不是很強。
畢竟這一切要由府查驗之後才能定下結果,又不是在宅講規矩,晚輩一定要聽從長輩的教訓。
真是多此一舉。
瑯華引韓史在前麵走,6老太爺呼呼著氣,見到王其振還在一旁,立即住了他,“顧家可不止這一莊子,從這往西不遠還有莊院,我聽這兩莊子從地下是相通的,西的莊院又跟城的一莊子離的不遠,兩個莊院從地下也能互通,當年鎮江鬧災荒,城盜匪橫行,顧家眷就是城裏城的莊子來回搬遷,這才能保毫無傷,顧瑯華這樣大方地讓你們進去查看莊院,你們要找的人肯定不在這裏。”
本來他也隻是來看個結果,顧瑯華居然對他不敬,那他也沒必要再顧及兩家的關係,幹脆給王其振指點迷津。
6二太太在一旁聽著心驚,老太爺真是想要將顧家置於死地。
王其振眼睛頓時亮起來,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他招手來心腹,“你將顧家的幾莊子也都給我圍起來,這邊出信號,你們就強行攻進去,必須要將人給我找到。”
心腹應了一聲。
王其振滿意地點點頭,剛準備轉,王家下人前來稟告,“老爺,姑爺的幕僚送信來了。”
又是6文顕的幕僚,上次就是他送信告訴了那個反賊的行蹤。
這次大約又有什麽消息要傳遞給他。
王其振興衝衝地打開了信,笑容卻僵在了臉上,他愣了半晌,才胡將信塞回了懷裏。旁邊的下人不道:“老爺,怎麽了?”
王其振搖搖頭,“箭在弦上不能不,顧不了那麽多了,什麽玄學什麽命理,我就不信那個邪。”
……
瑯華坐在椅子上喝著熱茶,外麵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
兵所到之一通翻,不管是什麽東西一律倒在地上,旁邊的顧瑯華坐在大大的椅子裏,像失去了保護的稚兒,顯得格外的單薄。
閔懷不忍看下去,這哪裏是維護百姓的朝廷員,明明是室盜竊的強盜。他轉頭看向韓史,韓史像定了一般,不知在思量些什麽。
隨著時間推移,王仁智的臉漸漸難看起來,姑爺提供的消息不會有誤,顧家莊子也本來就有異常,他敢擔保,那反賊就在這裏,絕不會有錯。慶王謀反之後,他在江浙境抓到過不慶王餘孽,靠的就是他敏銳的直覺。
隻要抓住了反賊,就能平了顧家順便將閔懷趕出鎮江城,雖然朝廷任命他的知府公文沒有到手,他仍舊可以代理知府之職,利用這次平叛機會在鎮江守關,一鼓作氣打下基,以後整個鎮江都要姓王,人人都要仰他鼻息過日子,哪裏像這個閔懷,真就將自己當做父母,不懂得掌握土地,也不向過往商旅收孝敬,來的時候幾箱家資,走的時候仍是如此。
可是通常賭注越大,就越膽戰心驚,特別是現在,敗在此一舉。
隸卒過來稟告,“沒在莊子上現可疑人。”
王仁智皺起眉頭,“所有人都查過了?”
隸卒道:“拿著冊子清點的,都是些長工、佃戶和奴婢,而且上也沒有傷痕。”
王仁智氣急敗壞,“再去查一遍,我就不信了……”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響箭的聲音,接著王其振走進門來,“我剛剛了信號,讓人帶兵去查顧家的另外幾莊子。”
著去看顧瑯華的臉,顧瑯華眼睛中有幾分的驚訝。
王其振頓時心中歡喜,看來是查對了。
“胡鬧,”閔懷豁然站起,“一個好好的莊子被你們折騰了什麽樣子?你們竟然還要查,如果什麽都查不到,我看你們要如何收場。”
“王大人,”瑯華眼梢微翹,“6家的莊子就在我家牆外,還是一起查驗穩妥,免得那反賊不心跑去了6家,反正6家準備搬遷,東西已經都收拾好了,查驗起來更加容易。”
6老太爺聽到這話,頓時皺起眉頭,“你是在6家窩藏了反賊?”
瑯華不理6老太爺,接著道:“整個鎮江一共一百多莊院,每家都查過去才能查個徹底,不能讓一個反賊攪合的整個鎮江都不得安寧,王大人您是也不是。”
王振廷旁邊的下屬覺得瑯華的有道理,頻頻點頭,“大人,既然那人逃到了鎮江,不如將整個鎮江城都翻過來……”
“啪”地一聲,王振廷一掌打過去,下屬頓時被打的眼冒金星,“混蛋,整個鎮江城翻過來,就為找一個反賊?”
消遣誰呢?寒磣誰呢?
閔懷忽然笑,等到將顧家所有莊子都查驗過還找不到所謂的反賊,王家就等於自扇。
閔懷想到這裏,怒氣反而都散了,從現在開始該是王家擔憂的時候。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王振廷頭上漸漸泌出了冷汗,這麽久沒有消息,意味著很有可能是一無所獲,直到現在他才認真去想,萬一什麽都找不到,該怎麽辦?閔懷顯然不準備放過他們,史大人也不可能一味袒護,父親一定會被重責……
屋子裏如同死一般的沉靜。
6老太爺也開始如坐針氈。
隻有閔懷和顧瑯華,一臉泰然自若的神。
終於等到府衙的隸員氣籲籲來稟告,“沒有……是真的沒有……”
王仁智耳邊頓時一陣嗡鳴聲響,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仍舊不死心,“所有的莊院都查看了?”
隸員點頭,“都找了,可是……有一莊院,來往的人太多,實在無法……”
這是他的最後一線希,王仁智道:“這是在找反賊,必須每個人都要查驗,不能有人渾水魚。”
隸員有種要哭了的衝,“可是顧家莊子上在收糯米,來往的都是鎮江城的百姓,我們不能一一辨認啊!”
原來顧瑯華是在這裏耍了花招。
王仁智眼睛裏那團火頓時又燒起來,“韓大人,那裏必然有蹊蹺。”
閔懷譏誚道:“怎麽王大人,您是真的要將鎮江城翻過來?”顧瑯華方才的話,在這裏就要應驗了。
這次連韓史都麵猶豫,“該查的都查了,還是不要驚擾百姓為好。”
顧瑯華也皺起眉頭,“我覺得王大人還是不要再去查驗,姨祖父您也不要跟著了,免得到時候大家臉上不好看,又都要怪罪在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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