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拐角。
任峰掀開車簾,看著車外的中年人:「可有人跟蹤?」
中年人搖頭:「我沒發現有人。」
任峰默了默:「難道我猜錯了?他們不是沖著我來的?」
中年人:「大人既然對那幾個錦翎衛心生懷疑,為何不讓我將他們解決了?」
任峰面有些凝重:「那幾個人不能,一旦了,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中年人皺眉:「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任峰看了一眼中年人:「一個是威遠王長子,一個是前五軍都督孫子,還有一個是衛軍統領的孫子,其他幾個,也都不是泛泛之輩。」
中年人默了,隨即不解道:「這些人跑來遼東做什麼?」
任峰面有些凝重:「蕭小王爺深太孫殿下信任,這幾年辦了不大案,他來遼東的目的等薛坤到了就知道了。」
兩人不再說話,一刻鐘過後,遼東錦翎衛鎮使薛坤來到了巷子里。
一到,薛坤就有些不悅的說道:「任大人,如今蕭小王爺正在城裡,你我不應該見面的。」
任峰沒有在意薛坤的態度:「本也不想麻煩薛大人的,只是如今蕭小王爺他們住在任府,本心裡不安,這才想請薛大人過來解解的。」
說著,嚴肅的看著薛坤。
「薛大人,蕭小王爺到底為何來遼東?」
薛坤冷哼一聲:「為何?還不是因為這些年你們越來越囂張,私下和胡人易也就算了,竟還敢公然讓胡人出哈齊城。」
「再怎麼偽裝,胡人和大夏人也是有區別的,有錦翎衛發現了胡人的蹤跡,直接上報給了朝廷。」
任峰皺眉:「薛大人為何不阻止?要知道,你我可是一條船上的。」
薛坤臉越發難看了:「任大人,我雖是遼東錦翎衛分部最高員,可下頭的錦翎衛不都是皇上和太孫直接分派過來的,這些人本不是我能夠控制的。」
任峰默了默:「那現在怎麼辦?」
薛坤雖然滿心火氣,不過還是說道:「蕭小王爺來遼東主要是為了調差韃靼捲土重來的況,這段時間任大人最好停止一切和胡人的來往。」
說著,凝重的看著任峰。
「任大人,前幾天蕭小王爺他們來哈齊城途中,遇到了幾個胡人,然後被一群黑人追殺,這事,你知道嗎?」
任峰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本不知。」
薛坤:「蕭小王爺會住進你府邸,也許就是因為那次追殺他們發現了點什麼。」
任峰沉了臉:「這事我回去就調查。」說著,看向薛坤,「薛大人放心,既然知道蕭小王爺來遼東的目的,那我會將收尾收拾乾淨的,不會讓他們查到什麼的。」
薛坤:「這樣最好,只要蕭小王爺沒查到什麼,他們自會離去。不過任大人,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你私下和胡人易糧種的事,最好還是斷了。」
「邊軍吃不飽肚子的事雖被下去了,可若況越來越嚴重,終有一天是會發出來的。到時候,你難道要學八王嗎?」
說完,薛坤也不管任峰是何反應,直接揚長而去。
看著薛坤的背影,任峰放在膝上的手慢慢了拳,眼中也多了一些複雜的緒。
一步錯,步步錯。
當年沒有遏制住心中的貪慾,才會在發現銀礦時瞞了下來,後頭發生的一系列事,將他一步步到了深淵。
殺葉經武,拉遼東員下水,這些他都不後悔。
可是他私自開採銀礦被胡人發現,然後被要挾售賣高產糧種,他後悔了!
做,謀權謀利,他不覺得有錯;可為守邊都指揮使,用本國高產糧種資助敵國,他卻是大錯特錯了。
「回!」
馬車啟,一段時間后,回到了任府。
看著任府大門,任峰眸閃,後悔了又如何,為了家人,還是得繼續走下去呀
任家幫著辦喪事,蕭沫希等人忙著調查。
蕭沫希看著從胡人那裡得來的令牌:「查出任峰為何製作這種令牌了嗎?」
吳玉堂:「任峰手底下有一支護衛隊,這令牌說是他們的腰牌。不過這說法,我不是很相信。」
蕭沫希:「嗯?」
吳玉堂:「太巧了,我們在查令牌,剛好就看到有人帶著同樣的令牌出現在我們面前,覺是上趕著告訴我們令牌的出。」
「更絕的是,任家下人還在無意間出,說是刺殺任二老爺的是胡人,因為上個月任峰和他的護衛隊就被胡人伏擊過一次,當時死了好幾個護衛。」
「聽聽,這是不是在告訴我們,這令牌就是在那次伏擊中丟了,被胡人撿去的?」
蕭沫希輕點著桌面:「這個任峰問題真的有些大呀!」
吳玉堂:「可不是嗎,若真要心裡沒鬼,何必搞出這麼多名堂來呢。」
之後兩天,蕭沫希一行人發現,胡人的線索斷了,任峰這邊也毫查不出什麼異樣,關於韃靼捲土重來的事,錦翎衛這邊也有了進展。
谷「小王爺,近兩年韃靼確實經常在邊境出沒,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韃靼皇室在二十多年被重創后,至今沒有恢復過來。」
蕭沫希不置可否的聽著薛坤的彙報:「薛大人辛苦了,這些我會向皇上和太孫彙報的。我這邊沒什麼事了,你去忙你的。」
薛坤看了一眼笑容溫和的蕭沫希,心裡不知他是否信了自己的說辭,只能帶著忐忑躬退下。
看著薛坤離去的背影,蕭沫希瞇了瞇眼睛:「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讓我們離開遼東呀!」
越是這樣,說明遼東的況越複雜。
只是線索斷了,該如何查呢?
蕭沫希想到了葉月瑩,若這姑娘真的是葉經武的兒,那肯定還會繼續刺殺任峰的,也許可以從上手!
冷風離開三天了,一直沒有回來這讓葉月瑩有些擔憂,銀礦的位置是知道的,可是的輕功不行,若是過去,可能會連累到冷風。
葉月瑩不想坐以待斃,更不想事事都依靠冷風。
冷風只是葉家的養子,不該由他背負葉家的仇恨的。
就在這時,葉月瑩聽到街道上傳來喧嘩聲,走到窗邊一看,竟是任峰獨子帶著一隊下人經過。
任飛鴻!
葉月瑩沉思了一會兒,轉下了客棧,找人一打聽,才知道任飛鴻要去城門口的何家鋪子購買喪葬品。
知道這個,葉月瑩眸閃了閃,快步跟了上去。
何家鋪子後院,葉月瑩看到一輛運送貨的馬車要出城,飛快的將那晚闖任府佩戴的黑面巾放到了貨里,並故意出了一角。
任飛鴻是個十分自大的傢伙,那晚冷叔刺殺任二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到面巾,肯定會追上去的。
確實如葉月瑩所料,當馬車從店門口經過,任飛鴻看到了馬車上的面巾,上兩個閑著的小廝就跟了上去。
馬車剛駛出城門,在人群中的葉月瑩就將手裡的石子彈飛了出去,準確的打在了馬背上,馬吃痛,立馬狂奔了起來。
任飛鴻和兩個下人見了,顧不得人,快速追趕了上去。
馬車跑出去兩三里地,車夫才將馬勒停。
車夫下車剛準備去查看馬怎麼了,就到後腦勺一陣刺痛,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葉月瑩將車夫拖到路旁的叢草中,然後坐上馬車,駕著馬車往一旁僻靜的樹林駛去。
「站住!」
任飛鴻追了上來。
葉月瑩不想節外生枝,見周圍沒人,等任飛鴻和兩個小廝靠近時,就飛快的出佩劍,又快又狠的殺了過去。
「你果然就是那晚的刺客。」
任飛鴻神一喜,自詡武功超強的他,不但沒怕,反而直接迎了上去。
今天任飛鴻出府主要是購買喪葬品,帶的是小廝,不是護衛,沒什麼武藝的小廝三兩下就被葉月瑩給解決了。
很快,就剩下任飛鴻和葉月瑩正面對決了起來。
越打,任飛鴻就越心驚。
無他,對方好像知道他會怎麼出招似的,次次都將他給制住了。
十多個來回后,葉月瑩一劍砍傷了任飛鴻拿劍的手臂,讓任飛鴻沒了武,隨即一個旋側踢,直接將任飛鴻踢倒在了地上。
「唰!」
利劍直指任飛鴻面門。
這時,任飛鴻才知道怕了,急吼道:「我爹是都指揮使,你要殺了我,我爹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的。」
葉月瑩冷漠的看著任飛鴻,角嵌著譏笑:「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打不過,打輸了,就哭爹喊娘的找長輩。」
任飛鴻神一頓,探究的看著葉月瑩:「你是誰?」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瞳孔猛,「你是瑩瑩?」
葉月瑩沒有回應他,只是冷聲道:「我爹好歹教導了你數年功夫,也算得上是你半個師父了,我很想問問你,那晚你怎麼就忍心將下了毒的酒遞給我爹呢?」
任飛鴻下心裡的恐懼:「瑩瑩,你誤會我了,我本就不知道酒里有毒呀,我要是知道怎麼可能會害葉叔叔呢。」
葉月瑩沒有理會任飛鴻的話,想到不足一歲的弟弟也死在了那場人為的雪崩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劍刺穿了任飛鴻的口。
「任峰,你滅了葉家滿門,讓我飽思親之痛,如今我也要讓你嘗嘗喪子之痛。」
確定任飛鴻和兩個下人都咽了氣,葉月瑩拿上面巾,打走馬車,就飛快的離開了。
走後不久,蕭沫希和吳玉堂從不遠的樹後走了出來。
「葉兄弟還真是葉經武的兒呀!」
看著死不瞑目的任飛鴻,吳玉堂嘆道:「下手夠狠的,聽到他們談話的時候,我還以為葉兄弟要心了呢,沒想到還霸氣果決的。」
蕭沫希看著葉月瑩離去的方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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