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
從青樓裏出來,李寶嘉頓時覺得空氣都清醒了幾分,裏麵的脂氣實在太重,待久了真讓人不了。
周暨南見他們上了馬車,本也打算上去,結果趙懿將簾子扯的的道:“你就別上來了,不順路。”
周暨南哀嚎:“不是吧,我們明明就住在附近,哪裏不順路?”
他這要不要這麽明顯啊。
李寶嘉正要說什麽,結果趙懿就直接吩咐車夫走了,周暨南還在後麵喊道:“寶嘉,明天出來玩啊。”
李寶嘉:……
怎麽總覺得趙懿不是很待見周暨南?
前世他不是他的得力手下嗎?
周暨南留在原地,待看到他們馬車走遠了,才對著阿青道:“走吧。”
他和他可不一樣,他目標明確,他就是過來追妻的,所以他有的是時間跟在李寶嘉後麵跑。
李寶嘉將窗簾子拉開,看著外麵天已經黑沉沉的了,路上的鋪麵也隻有幾家還在開,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火。
趙懿黑沉沉的眸子鎖著李寶嘉,道:“你很喜歡和周暨南待在一起?”
他可還記得之前在紅娘院裏那時候的心願,就是和周暨南有關。
李寶嘉轉過頭道:“談不上喜不喜歡……就是認識而已。”
知道趙懿這樣問的意思,不過選擇裝傻。
救命,一點也不想引發什麽兄弟奪的戲碼。
趙懿眼神意味不明道:“最好是這樣。”
在他眼裏可沒有什麽兄弟之,如果真喜歡他,也沒關係。
喜歡誰,他就讓誰從世界上消失。
奪臣妻,禮義廉恥,對於他來說什麽也不是。
李寶嘉躲避著他的眼神,假裝認真的看著窗外,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悉的地方。
是林禮那個小閣樓,黑漆漆的,外麵還是麻麻的爬山虎,在月下蜿蜒生長。
李寶嘉一愣:“這裏為什麽沒有亮燈?”
這個時候還遠遠不到要寢的時間,他也不至於睡的這樣早吧?
這是木板牆,雖說封了窗戶,但若是裏麵打了燈,不至於黑這樣,一都看不出來。
趙懿傾過來,幾乎將李寶嘉圈在懷裏,另一隻手按著馬車窗沿,也朝著那棟小樓看去:“這裏是林禮那地方?”
李寶嘉有些不適的推了推他:“是的,殿下,您別靠這麽近。”
趙懿一把抓住的手腕,似笑非笑的挲道:“你現在不是我的外室?我隻是做了符合現在份的事。”
“嘉嘉,我們本就該這樣親。”
李寶嘉周都被他蘭草的氣味給圍滿了,這味道初聞隻覺得好聞,悠悠然然不不慢,再問卻隻覺得冷冽,侵略極強,讓人躲閃不及。
皺著眉頭掙紮了兩下,掙不開也隻能隨他,隻道:“我得下去看看,我擔心他有什麽事。”
上次林禮提醒危險要小心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沒見過他的真容,但他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覺得他至那一刻是真心的。
趙懿鬆開的手慢悠悠道:“那我陪你去。”
李寶嘉點點頭,一個人確實有些不敢進去,裏麵黑漆漆的,看著嚇人。
二人下了馬車,吩咐夏凜就守在車上,便走了上去。
趙懿提了一盞燈,照亮了周圍一大片,二人踩著咯吱咯吱的木板走了上去,李寶嘉走到一半,越發覺得這裏森恐怖,風也呼呼的吹過來,讓想到了話本裏鬼怪的故事。
走的越發小心,趙懿抬了抬袖子,細微的挪了一步,走到了的右側,擋住了風口灌來的風。
到了樓上,有些小心的推了推門,才發現門並沒有鎖,輕輕一推就吱嘎一聲開了。
李寶嘉被這個門突於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趙懿看一驚一乍的膽小樣子,頗像了驚的小兔子,頓了頓便道:“你害怕的話就在外麵等吧,我進去看。”
李寶嘉悄悄抓著他的袖搖了搖頭,才不一個人留在外麵呢。
話本子裏都說了,一個人留在外麵的那個往往掛的最早。
趙懿見此也不勉強,率先走了進去,燈盞照著,裏麵頓時明亮了不,李寶嘉走過去將裏麵的燭火點上,裏麵才徹底亮了起來。
屋子裏一亮李寶嘉就沒這麽害怕了,觀察著周圍,才發現四周幾乎和那時候走的時候沒什麽兩樣。
別的不行,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屋子裏這些瓶瓶罐罐的擺放都與上次差不多。
看向那張床,也是與上次一樣,沒有什麽人躺過的痕跡。
看來是上一次們走了以後,林禮也沒在這裏待很久。
李寶嘉有些懷疑道:“林禮不像是會這時候出門的人,他去哪裏了?”
他經曆了那樣的事,就連白天都不願意出門,怎麽可能一次出去這樣久都不回來?
而且他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要出遠門的,連藥箱都在這裏。
趙懿將燈盞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突然半真半假道:“嘉嘉才見過他一次,就這樣了解他。真讓我傷心。”
他的眸子比別人深些,眼型狹長,眼尾上挑,每每有意看人時眼裏瀲灩四,語還休,天生一雙勾魂奪魄含目。
李寶嘉無奈道:“正經些,莫開玩笑了。”
趙懿一邊隨意觀察著這屋子裏的細微線索,一邊漫不經心道:“我可沒有開玩笑。”
李寶嘉抿了抿。發現趙懿這人總是這樣,說真話時像在開玩笑似的,說假話又說得像真的一樣,讓人琢磨不。
趙懿隨手拿過了他桌麵上一張宣紙,旁邊還有些墨跡,還有一個未幹的筆。
李寶嘉也湊過去看,發現隻是一個藥方子,往下念了幾句:“白3克,當歸3克,白茯苓3克………人參6克。”
趙懿道:“他沒有寫完。這是個健脾的方子,後麵還有木香,灸甘草。”
李寶嘉看了他一眼,他一個太子居然連藥方子也懂,趙懿看看著他,頓了頓道:“小時候不行,經常喝藥,一來二去就知道了。”
李寶嘉想了想他現在健碩的子,連腰腹上中了一劍都恢複極快,他小時候居然會不好?
狐疑道:“真的?”
趙懿點點頭,跳過了這個話題:“這個筆頭也未洗淨,他確實不像走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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