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馬上又麻溜的回來坐下,他道:“等一下。”
於是從那一堆雜裏翻翻撿撿拿出來一個小竹管子,將它的塞頭拔了點燃放在窗外放好。
李寶嘉問道:“這是?”
“外麵有人看著。”
有些好奇的問:“你真的會換臉嗎?”
林禮搖頭道:“不會。”
“那平青青有雙胞胎妹妹?”
他又搖搖頭:“沒有。”
李寶嘉問:“那為什麽本來死了的平青青又出現在京城裏?”
林禮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姑娘猜的沒錯,我之所以還留在這裏,還活著,的確是因為我是林家人,也因為我的醫。”
“那那些大夫……”
“都死了。”
李寶嘉一驚,雖然已經知道了大概是這樣,但真的聽到,心裏還是有些骨悚然的覺。
十幾條人命就這樣……
“現在你還想知道真相嗎?”
即使這個真相可能會帶給你死亡。
“我想知道。”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雖然不會換臉,沒有江湖上所傳言的那樣神乎其神,但是如果一個人和另一個人長的有五分像,我能讓變七分,如果是八分像,我能讓無限接近於十分。”
竟這樣神奇?
那和江湖傳言的換臉也八九不離十了。
“換臉條件苛刻,如果隻是想改變容貌還好,如果是想完完全全變另外一個人,那麽必須要原主的臉做模子。”
若是真的能夠隨便換臉,那這個世界將變得何等恐怖。
“那現在這個平青青是假的……隻是和真正的平青青長的像而已?”
“那真正的平青青真的是病死的嗎?”
林禮點點頭:“是的,確實已經藥石無醫了,不然我也不會答應換臉。當初我接到家族的令,就是去給換臉。”
“林家為什麽要這麽做?”
林禮道:“我不知道,好像是要利用平青青的份,去京城拿什麽東西。”
“為什麽是平青青?就因為和張府有關係?”
他搖搖頭道:“我隻知道這麽多……佳瑛過的好嗎?”
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平青青去的是京城張府。
林家吩咐他做的事,他一向不問緣由,如果他不是聽到了李佳瑛的名字,他更不會記到現在。
他知道,小時候他曾經見過的,在宴會上。
李寶嘉八卦之心驟起:“你認識,你喜歡嗎?”
沒想到對麵那個人卻突然愣住了,他突然垂下臉來問道:“喜歡……什麽是喜歡?”
他戴著麵紗的臉在跳躍的燭下也忽明忽暗的:“我不會喜歡別人。”
李寶嘉問:“喜歡……就是喜歡啊,你長這麽大,竟然沒有喜歡過別人?”
歪著頭笑得活潑,看著就是個站在下的可姑娘。
這個人,就像一朵向日葵,似乎所有暗的事都不能靠近,永遠向。
熱烈又燦爛。
願意為了朋友一個人跑到這樣遠的地方,盡管知道會有生命危險也義無反顧。
他早就知道有個姑娘在茶樓打聽他,聽說是京城那個新來的世子爺的外室,將世子爺迷的神魂顛倒。
他想,這樣的姑娘,越是居高位,見多了骯髒暗的人,越是會想要捧在手心吧。
他想,如果他沒有……那他大概也會選一個這樣的姑娘度過一生。
平平淡淡的沉浸在柴米油鹽的幸福中。
他道:“我就知道這麽多了,你走吧,留的越久越不安全。”
李寶嘉也知道這一點:“那最後一個問題。”
站起來道:“你會不會有危險?”
林禮已經站起來又在搗鼓他那些瓶瓶罐罐了:“不會。”
放下心來和他告了別,便帶著綠意走了。
林禮站在屋裏,聽到關門的聲音,轉過頭去,神有些莫名的看向離開的地方。
——
路上綠意問道:“小姐相信他說的?”
李寶嘉道:“信啊,為什麽不信。我覺得他沒有騙我。”
“據說他曾經也是林家嫡係繼承人選之一,而且頗得林老爺子喜歡,一代天之驕子,小小年紀就天資過人。”
李寶嘉默了一會兒道:“那他現在……”
“好像是十幾歲的時候他母親突然沒了,一場大火,把他燒了這樣,還啞了幾年才能重新開始講話。”
“好好的繼承人了這樣,林家也隻能放棄,不過他後來倒是沒有一直消沉,反而學了醫,且在這方麵頗有天賦。”
“但他沒有回到林家,而是一直住在這裏。”
李寶嘉聽完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原本他現在應該也是意氣風發的年郎才對。
世事無常,誰又能預料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麽呢?
——
梅家。
趙懿酒喝了一又一,場上的舞娘也是跳了一又一,梅公子可能也沒想到上午才喝了酒宴,下午這位平城現在炙手可熱的世子爺又來拜訪梅家了。
不過這對於梅家來說自然也是件有麵子的事,自然樂於招待。
過了一陣,趙懿喝酒都喝的有些乏味了,下麵突然有人道閆知府也來了。
他來做什麽?
梅公子自然皺眉。
他是個好附庸風雅的人,自認為是個風流才子,這個閆知府嘛,看著便俗氣,一味,自然和他們玩不到一起。
何況世子爺來梅家,自然是看得起梅家,如今正是喝得盡興的時候,他來湊什麽熱鬧?
但礙於麵子,他也隻能道:“那快請吧。”
閆曲這次過來,不是一個人,還帶了一個人。
是個人,的跟在他後麵,穿著倒像是個良家子,上穿著瑞百褶羅,上麵套著銀帶廣袖褂子,發髻是簡單的雙雲髻,上麵綴著幾朵可的珠花。
他樂嗬嗬的將人帶過來道:“世子爺,這回我可給您帶來一個好東西了。”
趙懿微微抬目,示意他有話快說。
旁邊的梅公子咬牙切齒,看他這個樣子,又是來溜須拍馬求關注來了。
閆曲假裝沒看見似的轉過頭道:“兒,快快抬起頭讓世子看看你的臉。”
這次他可是有絕對的信心,讓世子收下。
於是那個人稍稍抬頭,有些含帶臊的看了趙懿一眼。
趙懿拿著酒杯的手就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