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傅子墨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減小,所以他說的話立刻就被廂房裏的幾人聽見了,幾人都是面一變,同時看向了中間的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就是容家的主,容鄖,此時,他的臉用鐵青都不足以形容。他一掌拍在窗欞上,窗戶瞬間變了齏,末飛落而下,灑在傅子墨等人的頭頂。
霓婉眉頭一皺,掏出一方錦帕扔了出去,用了力的錦帕在空中迴旋,就懸浮在傅子墨的頭頂上,將那些灰塵全都阻擋了下來,倒是避免了傅子墨被塵沙鋪面的狼狽。
「喲,好厲害的丫頭,真是看不出,這臭小子邊的丫頭都這麼厲害。」廂房裏一個斜眼的男子沖容鄖道。
容鄖也是一怔,這才仔細去打量跟在傅子墨後的霓婉,這一眼,倒是讓他眼中生出了驚艷。霓婉原本就生得極其艷麗,再加上瀟灑的作和冷魅中帶著的神,更是能輕易的吸引周圍人的視線。
霓婉似乎注意到了來自樓上的目,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容鄖,然後冷哼一聲,手抓住了那飛旋著的錦帕,又利落的將錦帕收回了懷中。
「不怕我。」容鄖有些興的說了這麼一句。
他周圍的幾人立刻一怔,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容,你不說我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們倒也覺得這丫頭和容家其他那些人還真有些不一樣。以我們幾個在容家的地位,哪個適齡的人見了我們不雙目含,可是倒好,還敢瞪我們!」
「容,這丫頭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那傅子墨我們不能,這一個丫頭我們還不敢下手?你等著,我這就去把一雙手砍下來,我就不信家主能為了一個丫頭懲罰我不!」一名年輕男子說著就要從窗戶往外跳。
可是他作剛起,就被容鄖拉住了,「且慢!」
那年輕男子疑的轉頭看向他,「怎麼,容還有其他的折磨的法子?」
容鄖眼中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目卻一直落在霓婉的上沒有收回,「不,我倒是覺得這丫頭有意思的。」
「啊?」那人起初沒反應過來,不過到底都是男人,所以當容鄖出那種追逐獵的表的時候,他們就懂了容鄖的意思。
「原來容是看上那丫頭了啊,也好,那丫頭長得還不錯,材也好的,收了做暖房丫頭肯定夠味兒。」一人這麼說著,另外幾個人也附和的笑了起來。
他們的話,霓婉聽見了,傅子墨也聽見了,霓婉很憤怒,不過也只是冷冷的瞪了那幾人一眼,倒是傅子墨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走吧。」傅子墨催促著。
「是。」霓婉應了一聲,推著椅繼續上前,不再去看樓上那幾人一眼。
容家的寒冰池在宅子的後山,是一座已經存在了幾百年的天然溫泉,雪山中的溫泉原本就很稀,再加上溫泉的周圍都是千年寒冰,所以這一冷一熱的極致就形了一個自然界的奇跡,這樣的溫泉對於武學修鍊的人來說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在容家,這寒冰池也是極其重要的存在,並不是每一個容家子弟都有機會進去的。
今日,容家竟然為一個外姓之人開啟這寒冰池,所以自然就引得眾人的嫉妒,就連守在寒冰池口的幾人,也是滿臉的不甘心。
霓婉推著傅子墨來到口,二長老榮恆已經等候在了那裏,看見兩人過來,榮恆問道:「你們拿到紫雲草了嗎?」
傅子墨沒有說話,霓婉則是咬著下搖了搖頭。
「那現在進去的話可就兄多吉了,」榮恆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有些惋惜,他又道:「在寒冰池最三個時辰,你的經脈才有恢復的可能,如果沒有紫雲草,你要抗過這三個時辰的話,幾乎不可能,沒有人能忍住經脈逆流、氣息衝破丹田的痛苦,哪怕你活下來了,也許,也只是一個廢人了。」
「本王知道。」傅子墨淡淡的道。
榮恆見他態度很堅決,忍不住又勸說道:「左右今天這寒冰池是為了你開房的,現在時辰還早,要不你再等等再進去,還有半天時間,興許能找到那紫雲草呢?」
霓婉沒見也有了些容,「主子,去尋草藥的人下午就能回來,要不……我們再等等?」
傅子墨沒有回應,似乎是在猶豫。
「主子,事關重大,那麼多天都等了,也不在乎這半天了對不對,萬一……萬一有奇跡出現呢?」霓婉又道,「如果主子能恢復正常,那一定還有和側王妃、小主人團聚的一天,不能因為意氣用事而放棄希,不到最後關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是嗎?」
這麼多年來,傅子墨都是霸道慣了,何嘗聽過別人的勸,可是這個時候,他是真的猶豫了,儘管他知道,要找到其他的紫雲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心深,他還是有著濃烈的。
就像得了癌癥的病人,明明知道解決,可是但凡有一種個消息說哪種葯有奇效,都會傾盡家產去獲得那種奇葯,好得到一個生的希。
「主子……」霓婉哽咽著,就怕傅子墨太過固執而不肯服。
「好。」
出乎霓婉的預料,傅子墨竟然答應了,之間他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你是不是以為本王不會答應?覺得本王向來霸道慣了,要讓我服輸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可是,和們母子倆比起來,尊嚴和義氣真的不算什麼。」
那一刻,霓婉是真切的知道,主子是已經到了骨髓里了,也許,他的生命里再也不會出現第二個能走進他靈魂的人了。
以為自己會心痛,會嫉妒的,可是,此刻卻很想哭,覺得那般驕傲的人,竟然為了一個人妥協了,,心疼。
「推本王回去吧,下午再來。」傅子墨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儘管可以預料到這回去的路上會面對多嘲諷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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