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煙在作坊里忙碌了一整天，連午飯都忘記了吃，要不是老劉將一個熱乎乎的饅頭塞在的手中，還不願意放下手上的活計好好吃東西。

「秦兄弟，我老劉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對於你答應的事，你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老劉陪著坐在院子的石階上咬著饅頭。

秦落煙笑了笑，不是聖人，還做不到這個地步，這麼盡心儘力，不過是為了讓周先生欠自己一個人，好讓他也盡心儘力醫治蕭凡而已。

終於熬到了晚上，作坊里的幾人都累得快要散架，秦落煙也是兩隻胳膊酸疼得險些抬不起來，可是一想到蕭凡，又像是渾打了，除了小作坊就往蕭凡的院子裏去。

雖然才幾天，可是院子裏的管事們似乎都已經習慣了的存在，所以對於的到來倒是沒有那麼避諱了。

和前幾日一樣，一到晚上，蕭凡就會大小便失，而且每每這個時候，他的眼神也越發的茫然得厲害。

秦落煙沒有抱怨，徑直去廚房打了熱水，正準備去房中替蕭凡清理上的臟污，誰知剛走出廚房就見那個自稱蕭凡父親的老者守在了蕭凡的門口。

「站住！」老者將秦落煙攔了下來，不著痕跡的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冷聲道：「你先在這裏等著。」

秦落煙一怔，目越過老者往屋看去，屋子的門地關著，看不見裏面的況，可是從窗戶紙上搖曳的人影來看，屋子裏似乎有好幾個人。

「是有人來看蕭大家了嗎？」秦落煙笑嘻嘻的問，宛若沒有發現老者冷清的臉。

老者白了一眼，冷哼道：「你管那麼多幹嘛？不關你的事不要多問！好生在這裏等著，一會兒可以進去的時候自然會你。」

秦落煙只得悻悻的應了一聲，這才放下熱水桶，又轉對老者道：「那我先去一趟恭房。」

「去恭房不用給我說！要去就去！」老者態度惡劣看也不看一眼。

秦落煙應了一聲，了手上的水漬，這才轉離開。

剛走出老者的視線範圍，秦落煙就趕躡手躡腳的繞到了蕭凡房間的背後，記得背後那扇窗戶雖然被封了起來，可是窗戶上還是有手指頭大小一個小的，昨日來的時候，一隻貓兒的聲就是從那小傳進來的。

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小心翼翼的來到背後之後果然發現那小還在，趕湊過去看。從小看過去，剛好能看見蕭凡正對著窗戶的方向，而坐在他正面的還有一個穿黑的男人，那男人背對窗口方向，讓秦落煙看不見他的面容。

還有一個黑人站在蕭凡的旁，就見那黑人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又從錦盒裏拿了一個丹藥塞在蕭凡的口中。那丹藥剛喂下去不久，就見蕭凡一雙漆黑無的眸子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秦落煙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沒有想到，蕭凡的神智喪失竟然是和藥有關！如果能拿到解藥的話，就能讓他的神智恢復正常！

只是……

正想到這裏，突然想起來現在是晚上，蕭凡上的臟污還沒來得及清理，如果蕭凡恢復神智發現自己是這個狀態的話……

心中害怕，卻還是強迫自己咬牙關往那小看去。

果然，一眼就看見了蕭凡臉上的悲痛絕，在他的眼中，看見了一種做絕的緒。

「怎麼樣，蕭大家，還沒想起來那東西被你師傅放在哪裏了嗎？」坐在蕭凡對面的黑人開了口。

他一說話，秦落煙就聽出了這是誰，居然是雲天孜！

「你們不用費盡心機了，你們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蕭凡往雲天孜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雲天孜側開頭，卻沒有躲過。

只是，出乎預料的是雲天孜竟然沒有怒，而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你這是何苦，你明明知道，只要你一天不出那件東西，我爹他就會讓你每天都過得生不如死！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和一個行走有什麼區別，而且你的……」

「閉！」蕭凡似乎雲天孜接下來要說的話，所以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他掙扎著想離開凳子，可是雙手雙腳都綁住，他一掙扎整個人就摔倒在地，隨著他一，上的惡臭便陣陣的散發了出來，他力的嘶吼著：「我變這樣，不正是拜你所賜嗎？」

「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我爹他竟然……」雲天孜有些焦急，也顧不得蕭凡上的惡臭就要去扶他，可是蕭凡一怔反抗，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雲天孜手腕吃痛，這才鬆了手，任蕭凡狼狽的倒在地上掙扎，「唉，你這又是何苦，我也只能每次藉著送葯的機會來開導你一次，那些東西畢竟是外，你是落煙的師兄，看見你這幅模樣，肯定也會難過。如果你肯出那東西的話，我或許可以讓我父親放過……」

「滾！滾！」蕭凡在地上掙扎，臉上的青筋暴，他嘶吼著：「我不用你的假好心！更不會讓你這種垃圾靠近我師妹一步！你給我滾！滾！」

一聲聲的嘶吼從蕭凡的口中傳出，每一聲都足以讓秦落煙心神裂，眼眶再一次潤了，哪怕到了絕地，的大師兄都還惦記著的安危，就這一份誼，就是秦落煙用一生都償還不了的！

「罷了。」雲天孜站起，搖了搖頭，又道：「既然你要選擇過行走的生活，我也攔不住你。」

雲天孜帶著那黑人離開了，留下渾臟污不堪的蕭凡倒在地上，他的臉蹭到了自己的污，他卻只是咬著牙關眼神憤恨！他空的眼神里，只剩下濃郁的仇恨而已。

他也沒有懦弱的選擇自盡，他要活著，至在沒有替師傅報仇之前，他要活下去。

因為他知道，死了，不過是讓親者痛仇者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