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放下筆又行了一禮，也許他在笑，不過他一張臉已經徹底毀懷，無論出什麼樣的表都並不好看。

通過和周先生的流，秦落煙和老劉才知道，他的腳傷並不是燒傷的，而是在發生大火的時候為了救一個人而被掉下來的木頭砸中而傷的，至於為什麼會遇見大火，救的又是什麼人，他沒有說。

秦落煙蹲在周先生的前為查看了他的膝蓋，雖然不是大夫，可是基本的關節活還是知道的，他一隻腳因為傷之後便比另一隻腳要短上幾公分，所以走路的時候才會瘸。

「周先生，我倒是能據你關節活的況做一雙金屬鞋子出來，就是這鞋子畢竟是金屬的，哪怕裏面用上棉布襯墊，估計時間長了也還是很難，所以你最好要有個心理準備。」秦落煙實話實說。

周先生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又拿起紙筆寫了起來，這一次，他說他是一名大夫，連他自己都治不好自己的，所以只能依靠外力了，他說，無論有多難，他都可以忍耐。

「周先生，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全力的。」對於周先生，秦落煙心中曾經也是糾結過的，畢竟當初他在殷齊的計劃里扮演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說到底，周先生是背叛了的，可是，那大半年的相又讓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一個醉心於醫的人，總歸不會壞到哪裏去，他骨子裏其實也是想救人的，只是他欠了殷齊的，所以要用一輩子來還。而秦落煙得了他大半年的恩惠，在那一次的事里，這恩惠也一筆勾銷了。

而這一次，費心費力的來幫助周先生，其實也是有私心的。

當初聽見老劉說起蕭凡的況，的心中就有了打算，無論蕭凡是得了怪病還是因為藥被人控制，周先生這個神醫都是有幫助的，所以，當看見殷齊帶著周先生來兵作坊的時候，就主攬下了這個差事。

和周先生善良好大致的鞋子製作過程之後，秦落煙就帶著老劉一頭扎進了小作坊里。

下午的時候，有小廝送來了幾樣圖紙，據說那圖紙是蕭大家畫的，送來給作坊里的鐵匠照著做。

秦落煙趁機去打聽了蕭凡的況，那小廝說蕭凡大病初癒，神還不太好，所以只畫了圖紙並沒有道作坊來。

秦落煙也沒有追問，只是越發盼著天黑了。

天黑之後，匆匆了幾口白飯就往蕭凡的院子裏去，因為昨日才去過，所以那院子裏的管事認得他，又得了白鬍子老頭兒的允許，所以很順利的就見到了蕭凡。

幸運的是，比起昨日的狼狽，今日的蕭凡要趕許多。

正是吃完飯的時候，蕭凡坐在飯廳里的主位上，一名小廝站在他的旁替他挑菜。在人前，他是蕭大家，所以白鬍子老頭兒還是將面子上的事做的很周到的。

白鬍子老頭兒坐在蕭凡的左手上，自顧自的吃得正在興頭上，看見秦落煙來了，立刻招招手，道：「你來了，那就等著吧，他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

「噗！」

老者的話還沒說完，一子惡臭就從蕭凡的上傳開了來。那老者氣得摔了碗筷，暴的吼道：「特的，又來了！連好好吃頓飯都不行！」

他說話的時候，氣得吹鬍子瞪眼，抬起手就要打蕭凡，旁邊的小廝似乎已經見怪不怪，所以麻利的端著碗筷退到了一旁。

眼看老者的手就要落在蕭凡的上，秦落煙趕上前一步抓住了老者的手，「您消消氣，消消氣，我立馬就帶他出去清理。」

然後秦落煙趕扯著蕭凡的胳膊就往外走，等到老者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將人帶出了門外。後，還傳來白鬍子老頭罵罵的聲音，不過秦落煙似乎都聽不見了，在的眼中，只有眼神迷茫的蕭凡。

帶著蕭凡來到昨他的房間，秦落煙才低低的喚了一聲，「大師兄……」

可惜蕭凡依舊傻愣愣的，沒有毫的反應。

秦落煙嘆了一口氣，也就不在多說，只默默的去廚房打了熱水，又下他的服替他清理了起來。

有了昨日的經驗，這一次，麻利了許多，不過讓始料未及的是，剛替蕭凡穿好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陣惡臭傳來，角一扯，無奈的又去廚房打來熱水。

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替他換了好幾次，這頻率也難怪那老者敢冒著上頭責罰的風險找人來做這活兒了，換了別人，怕是早已經抱怨得不行了。

秦落煙不是鐵人，也覺得很累，尤其是雖然沒有潔癖，可還算是一個乾淨的人，哪怕是小景，都沒有這麼乾脆的伺候過。可是，一想到骨子裏那麼驕傲的蕭凡，竟然落到大小便失的地步，只是上的累，而他呢，如果意識清醒知道自己變了這副模樣，怕是會生不如死吧。

想到這裏，便不覺得這活兒有多難以接了。

第二天一大早，藉著將設計好的鐵鞋的圖紙拿去給周先生看的時候，旁敲側擊的問：「周先生，一個好端端的人，如果每到了晚上就大小便失的話，會是得了什麼病嗎？」

周先生很滿意設計的鐵鞋，連連的對豎起大拇指，所以對的提問也就耐心的回答了起來，他提筆寫道：「是晚上才會大小便失？」

秦落煙仔細想了想，想到從小廝口中打聽到的況，白日裏的蕭凡雖然神依舊呆愣愣的，可是對於畫圖紙做兵還是很練的，也沒有出現大小便失的況，只有到了晚上才會這樣。

鄭重的點了點頭。

周先生又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一陣，又寫道：「如果只是晚上才大小便失的話，多數況是病由心生。」

「病由心生？」秦落煙念叨著那紙上的字，心中卻是難得心疼，周先生的話了，這大小便失是由蕭凡心理原因造的，可是，要經歷了什麼樣的苦難，才會讓一個人因為恐懼而大小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