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贏了?」坊主有些張,被閃得睜不開眼睛,卻拉了旁邊的管事焦急的問。
「是、是、是……」那管事瞪大了眼睛,似乎過於震驚反而說不出話來,急得坊主都有了罵娘的衝。
倒是李將軍,畢竟是上過戰場見過了刀劍影的人,所以第一個看清了局勢,然後就激的衝到了院子的中央,激的拍著李昀扇的肩膀,連連讚歎道:「好!好!好一把寶劍!」
李昀扇狠狠地舒了一口氣,舉著鐵劍的手已經被先前那一撞震得發麻,可是心中卻像是有一塊巨石落地,終於將忐忑的心放了下來。當這一刻,他才突然驚覺,他居然是在擔心秦落煙,擔心如果這鐵劍不能贏了那李閱手中的劍,會被坊主推出去當犧牲的棋子。
雖然只見過一面,可是這幾天當他挨個院子找卻沒有找到之後,他原本的心就開始煩悶起來,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見了一次,他就那麼的再次見到,甚至一想到會被懲罰,他就覺得悶得難。
「這怎麼可能,這可是北冥國那大匠人做的寶劍,怎麼可能會輸?我從邊關回來,這一路上它可是幫我贏了上百場的斗劍!」李閱似乎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不過手中的斷劍又不斷的提醒著他,這殘酷的結果,終究還是真實存在的。
坊主抹了一把冷汗,想往前走,卻發現自己的雙腳有些發,他深呼吸幾次,勉強穩定住了緒,才走到李將軍面前道:「李將軍滿意就好,這鐵匠可是我們新來的匠人連夜趕製的。」
「有這寶劍你早些拿出來不就好了,非要拖到最後一刻?」李將軍顯然不賣他的帳,對坊主的態度依舊很是不滿。
坊主大人後背陣陣發涼,只得著頭皮道:「這鐵匠不是看上去不太好看嗎,所以怕拿出來讓李將軍瞧不上眼……」
「胡說!你當我李某人是酒囊飯袋嗎?我李某人十三歲就上陣殺敵,看寶劍的眼還是有的,又不是繡花枕頭,要那麼好看做什麼?」李將軍打斷了他的話,不再看他一眼,而是從李昀扇手中拿過寶劍來翻看。
當李將軍拿到鐵劍的瞬間,表就出了讚許,「不錯,這手和重量都恰到好,不會太輕給人輕飄飄的覺,也不會太重讓人覺得笨重。這是誰做的寶劍?」
聽李將軍終於問起了寶劍的出,坊主覺得討好的機會來了,趕樂呵呵的將秦落煙推了過去,「李將軍,就是這匠人做的這寶劍。」
李將軍這才仔細去打量秦落煙,卻忍不住驚訝的道:「怎的如此年輕?」
「年紀雖小,不過做的東西倒是真不錯。」李昀扇似乎不喜歡李將軍看清秦落煙的語氣,所以忍不住就接了口。
李將軍聞言,也點了點頭,又問秦落煙道:「如此年紀就能做出這麼好的東西來,想必是師出名門吧?這寶劍竟然能贏了那北冥國大匠人的寶劍,這足以說明我南越國才是真正的人才濟濟嘛,如此一來,我心中倒是安心了許多。」
秦落煙見李將軍態度還算客氣,這才緩解了幾分先前心中的不快,只是,卻沒有像他們那樣喜悅,反倒是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做的這寶劍並沒有贏過李公子手中的劍。」
這麼一說,頓時讓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亭子里,聽見這話的李閱激的就沖了出來,低吼道:「你在說什麼?別以為本公子輸了你就可以侮辱我的寶劍!你不說個清楚,本公子今天要你好看!」
秦落煙只是微微擰著眉,在眾人詫異的目下走到了李將軍的面前,然後抬起手在他手中握著的鐵劍劍上輕輕一彈……
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那原先還好端端的寶劍竟然就那麼斷裂開來。李將軍的面容倒映在那鐵劍劍上,隨著鐵劍的斷裂,他的容貌彷彿也被撕扯碎裂。
「你們看,其實我做的寶劍也斷了。」既然知道這寶劍是誰做的,就知道做的鐵劍其實是贏不了那寶劍的,充其量只能打個平手而已。
李閱湊過來一看,立刻就笑了,「我就說嘛,我怎麼可能輸。太好了,我沒有輸!就不用娶那個母老虎做妻子了。」
倒是李將軍,許是因為心的大起大落,那臉似乎比先前更沉了下來。他這副模樣倒是讓周圍的人都不敢隨意說話了。
李昀扇心中有些擔憂,忍不住站出來打圓場道:「雖然我們沒有贏,可是卻也沒有輸,也算不錯了。好了,這件事就到這裡吧,我們接著喝酒吃菜……」
只是,這一次,他小看了李將軍心中的執著,只見李將軍瞪大了眼睛看向坊主,那眼神里的指責非常的明顯,是在毫不遮掩的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怒火。
他是軍人,在他的觀念里,沒有輸和打平,只有贏!如果是在戰場上,誰會管你是不是輸了,是不是打平了?他們要的就是一個贏的結果!
坊主一張臉已經皺了一團,原本以為已經逃過一劫了,誰知道又生出這樣的事端來,他不由的有些埋怨秦落煙,如果不是主指出那寶劍已經損毀,沒準兒李將軍本就不會發現,那他們就算贏了!
「你!」坊主指著秦落煙的鼻子吼道:「給了你那麼多的人和,你連件像樣的東西都做不出來!你也看見了,李將軍對你做的寶劍不滿意,這事兒,你得負起全部的責任!」
「……」秦落煙沒有說話,只是不自覺的咬了牙關,這個時候,率先將推出來背鍋,聰慧如,瞬間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之,難怪讓這種新來的匠人接手做鐵匠,原來打的就是哪怕失敗了,也有人背黑鍋的主意。
倒是旁邊的老劉有些不服氣了,「坊主大人,這麼短暫的時間,我們能做出這樣的已經很好了,畢竟我們也沒有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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