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起，而一往深。」

書房裏，只剩下傅子墨一個人的時候，他終於放肆的將笑容掛在了邊，他低低的呢喃著這句話，指尖不斷的在那紙條上挲，只可惜，那紙條因為被水打，字跡已經有些模糊，對於他這樣一個追求完主義的人來說，便覺得渾難起來。

一隻白鴿撲騰著翅膀停在了窗臺上，傅子墨走上前去握住白鴿，將白鴿上的信筒娶了下來，信筒中是一張捲小條的羊皮紙，他展開信紙，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呢喃道：「果然如此。」

他沉默了一陣，又低低的喚了一聲「霓婉。」

他話聲剛落，一黑勁裝的霓婉就出現在了屋子裏，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他的邊就不只是有暗衛，還會時不時的有自己單獨培養的勢力在周圍。

「主子，是調查秦姑娘的伺候回話了嗎？」霓婉單膝下跪，抬起頭看向他手中的信紙。

傅子墨點了點頭，「對，曾說，製作武的技是向一位神的高人所學的，可是從出生開始到現在，的一切本王都調查過了，的邊從未出現過會製造武的高人，唯一接過的只有天機閣，可是在進天機閣之前就已經會製作武。」

「會不會是我們調查還不夠仔細，有什麼地方我們沒有調查到？」霓婉也皺眉，一臉的疑。

傅子墨卻搖了搖頭，「這已經是第三次的調查了，你知道本王的羽閣對於報搜集已經在這片大陸上是極致，出自他們的手，就連一輩子上了多次茅房都能查出來，你說，有可能還調查得不夠仔細嗎？」

「那主子您的意思是？」霓婉依舊有些不明白。

傅子墨輕哼一聲，「一個人絕對不會憑空學會什麼東西，而製作武的技甚至比一般的銀匠都還要厲害，甚至說是金匠水平也不為過。你相信鬼神這種事嗎？」

「鬼神？」霓婉沉默著，似是在思考傅子墨說的話，可是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對霓婉來說還是太過匪夷所思了，如果世界上真有鬼神的話，那人們只需要每日求神拜佛就可以了，何必還有辛苦付出？

而且，那麼多該死的人活在世上，如果真有鬼神的話，這世界會是這種狀態嗎？

所以最終霓婉選擇了搖頭，「霓婉不信鬼神，如果有鬼神存在的話，那當初霓婉家鄉的村子就不會一夜之間被人屠了個乾淨，霓婉的家鄉，村裏的人都是淳樸和善良的人，有鬼神的話，怎麼能讓他們死的那麼凄慘。」

的表變得哀傷起來，不過很快，又將這種收斂了起來，換上一副冷酷又無的面孔。

「以前本王也不信，不過現在……」傅子墨頓了頓，點燃了火摺子將那羊皮信紙點燃，信紙燃燒，映出點點火，火中他的眉眼中多了一抹讓人看不真切的東西，「羽閣的人說，秦落煙的大變來自四年前的一場大病，自從那次大病之後，的生活習慣和說話做事就和以前很不一樣。」

霓婉很震驚，眼中出不可思議，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傅子墨接下來要說的事有多麼的匪夷所思。

「據說，那次大病之後，將軍府的人一度以為是中了邪，還請了驅邪除魔的道士去做法式，那道士曾說秦落煙若上的邪魔若是驅除不了，就會替整個將軍府帶來滅門劫難。」傅子墨說道這裏，忍不住泛起一抹嘲諷的笑，「所以，那邪魔當然是驅除了，否則不能活到現在。」

霓婉也很聰明，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其實秦姑娘的邪魔沒有真正的驅除，不過是那邪魔為了自保而佯裝被驅除了？」

傅子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轉過來到了書桌后，他抬起手著桌子上的畫，那是他所畫的秦落煙的畫像，畫像中秦落煙眉眼分明，一雙眼裏似乎有不屬於年紀的深沉和滄桑。

「邪魔？」傅子墨冷哼一聲，厲道：「世上哪有什麼邪魔，如果有，本王在戰場上殺了那麼多的人，為何還能好好的站著？不過……很可能不是。」

霓婉越發聽不懂傅子墨的話了，不過顯然傅子墨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所以選擇了沉默。

「霓婉，從今日開始你在暗保護秦落煙，第一要保護的安全，第二……要將上發生的所有事都稟報給本王，事無巨細，哪怕一個陌生的，你沒有聽說過的辭彙都要稟報。」傅子墨最終下了這道命令。

「霓婉領命！」霓婉應聲之後，聽見遠有腳步聲傳來，面不變，作卻很快，立刻就離開了書房。

的影剛消失在書房，書房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來的人是金木，他的後還跟了一個穿玄錦的男人，男人的眉眼和傅子墨有三分相似。傅子墨看見他，只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然後不著痕跡的將桌子上的畫紙翻轉了過來。

「喲，看見朕你就這反應？知不知道換了其他人，就這反應就該滅滿門了？」來的人正是傅子恆。今日的他穿了常服，後也沒有跟太監，只是有一個護衛模樣的男人站得筆直。

「滅滿門？」傅子墨挑了挑眉，抬眼道：「那你算不算本王的滿門？」

傅子恆抬手虛指了指傅子墨，笑道：「你啊你，不堵朕的話你就不自在是不是？好了，你知道朕今天來這裏是為什麼，就別賣關子了，朕微服出宮一趟也不容易，那麼多眼線盯著，就別再耽擱時間了。」

傅子墨沒有急著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他後的金木，對金木使了個眼，金木會意的帶著傅子恆的侍衛離開了書房，還細心的替兩人關上了房門。

等他們走了以後，傅子墨才緩緩地道：「正好本王也要去找，你來得倒是巧了。」

上話雖這麼說，而是傅子恆還是明顯的覺到了來自他的不悅，不歡迎他，難不是自己想去找秦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