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煙笑著點頭,又問管事要了一些東西,然後找了幾人進來幫忙,在屋子裡開始搗騰了起來。
陳鐵匠將周禮拉到一旁,小聲問道:「周先生,這側王妃真的能行?我還沒見過人懂這些的呢,人嘛,繡花還行,干這個……」
「信不信由你,不過一會兒啊,由不得你不信。」周禮自信滿滿,神里頗有些得意洋洋,似乎他比陳鐵匠先知道王妃的厲害,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
陳鐵匠將信將疑,心中雖然還是覺得不可能,可是周先生他是了解的,他說這側王妃行,沒準兒還能給人意外驚喜呢?
幾人都在房間里安靜的看著,就見王妃指揮著幾個人在屋子裡搭建了一個高架,然後又在高架上和地面上都放置了鐵子,中間用鐵鏈進行了串聯,看上去並不複雜,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明白這麼做的用意。
「好了,大功告。」秦落煙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又指了指鐵架下方的一個把手,對陳鐵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您來試試,看看如今你還能不能一個人扛起這鐵鎚。」
陳鐵匠指著自己的鼻子,似乎不確定,這滿屋子的人,就他份最低微,可是這側王妃卻毫沒有輕視他的意思,反倒是對他用了尊稱,就這禮貌,就已經功的刷新了陳鐵匠對的認識。
「對,就是你。」秦落煙笑道,笑容燦爛,真誠而明。
陳鐵匠這才了手,走到鐵架下方,摁下了下方一個木,只見那木翹起,帶了那些轉的子,一個子轉也帶了下一個鐵的轉,然後一個接著一個鐵轉了起來。
骨碌碌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眾人看著眼前子轉眼花繚的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大鐵鎚翹起又落下,穩穩噹噹的砸在石臺上的金屬薄片上。
叮!
一聲脆響,讓眾人回過神來。
「了?」陳鐵匠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周先生只是不斷的笑,笑的時候還拍了拍他的肩膀。陳鐵匠回過頭看他,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側王妃果然牛!」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側王妃。」周禮一種與榮有焉的優越,又對秦落煙問道:「對了,側王妃,您這是什麼方法啊,可否指點一二。」
秦落煙淡笑,「其實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也是千人發明我借來用用而已。這個是和槓桿,兩種結合起來就可以用一個很小的力來完需要很大力才能完的事。你們如果興趣的話,我以後可以教你們。」
一般來說,越是有用的技,但凡是個匠人都會當方來守著,周禮和陳鐵匠原本就沒指過能得到這些什麼和槓桿的全部技,只是想要了解一番而已,可是秦落煙一句話,卻讓他們寵若驚。
「側王妃,我沒聽錯吧,您說要教我們?不只是指點我們一二?」陳鐵匠依舊回不過神來,也不怪他吃驚,這麼多年來,還從沒見過這樣不把技當方的人。
秦落煙肯定的點了點頭,「對,我會教你們。」
周禮和陳鐵匠互看一眼,兩個大男人也顧不得世俗的目,同時單膝跪了下來,沉聲道:「謝側王妃教導,我二人將來一定對側王妃忠心不二。」
不過是教他們一些普通技而已,他們竟然說什麼忠心不二,秦落煙怔了怔,似乎還有些沒理清頭緒,倒是一旁的牧歌趕拉了拉的袖子。
「二位請起,你們嚴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秦落煙回過神將兩人虛扶了起來。
秦落煙越是這番淡定的姿態,越是讓兩人覺得秦落煙心境豁達、超凡俗,對更是由心的多了一種敬佩。
那時候,秦落煙還不知道,這兩位匠人的衷心在關鍵時刻給了怎樣扭轉乾坤的幫助。
解決了鐵鎚敲打薄片的速度問題,接下來的問題就簡單得多了,秦落煙挽起袖子,又和周禮一起研究用於串聯面的鏈子,鏈子也要用細且又韌的金屬來製作,對於整條鞭子來說也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兩人毫不敢掉以輕心。
這一做,幾人就渾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連午飯都是在屋子裡隨意湊合著解決了。
一直到下午,兩人剛有些眉目,武宣王府里又來人了,這一次,來的是金木,金木找到了院子里幫忙的牧河,牧河正在清洗金屬塊兒,渾都髒兮兮的,金木看見他這副模樣,也忍不住打趣道:「真是難得啊,牧大總管也干起這活兒來了,怎麼了,是夫人欺負你了?要不要我去給夫人說說?夫人是個好子,很好說話的……」
「你給我站住!」牧河放下金屬塊兒趕扯住了金木的胳膊,「你可別去胡說,我這是自願的,夫人怎麼會欺負我?夫人那麼好的人,別被其他人欺負就不錯了。」
「自願?」金木佯裝吃驚的掏了掏耳朵,「牧大總管不是最怕臟累的麼?這事兒,你還有自願的?」
牧河沖他翻了一個白眼,也是嘆了一口氣,「我怎麼能想到,越是和夫人接,越是佩服的智慧和人品?算了,和你說也說不明白,總之啊,我樂意幫忙!對了,這個時候你不在王爺邊守著,來這裡做什麼?」
「我當然是來接夫人的。」金木一副他白癡的表,然後就往屋子裡走。
他走得快,沒有看見牧河口中的嘀咕,「夫人會跟你走才怪了。」
果然,金木剛進了屋子,看見挽著袖子正在鼓搗鐵鏈的秦落煙,也是愣了愣,他見慣了那些曾經在傅子墨邊出現過的人,哪一個不是大家閨秀,萬分注意形象,還沒有像夫人這樣隨意自然不拘小節的。
「夫人,」金木走過去了秦落煙,等轉過頭來繼續道:「王爺晚上要去蕭府赴宴,王爺的意思是想請夫人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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