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煙一直沉默著,一雙眸子看戲一般的看著陳氏。
到時那被罵的夫人,這才整理了一下衫走到秦落煙的面前福了福子,「不知道是武宣王的側妃要的喜服,如果知道的話,我也就不會和搶了,我夫君也在朝中為,雖不如武宣王那般顯赫,也不在什麼權利重大的位置上,可是我夫君常說,做人,就是活一口氣而已,我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只是那位夫人實在是霸道了一些。如果因此而得罪了您的話,還請您見諒。」
這位夫人說完,站在秦落煙旁的青竹就小聲的向秦落煙介紹道:「這是諫言的夫人,那諫言算是專門監督各家大臣行為舉止的一個職位了,不過這個職位容易得罪人,一般人都不願意做。」
秦落煙有些詫異竟然認識這位諫言的夫人,「你見過?」
青竹搖搖頭,又小聲的對道:「王府有專門負責打探消息的組織,對於棲城中所有員的直系親屬都有調查,而且王爺邊得力的人都牢記過這些人的畫像。」
這到讓秦落煙吃驚了不小,也越發好奇起傅子墨的勢力來,一個人竟然籌謀到了這個地步,簡直讓人匪夷所思,換句話來說,這棲城中大大小小的事都瞞不過傅子墨的眼睛!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對宮裏的那位衷心還好,若是有了異心,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知道你家夫君不如武宣王,還敢在我兒面前說這麼多話?今天你要是給我跪下認個錯,我就讓我未來的婿饒了你,也饒了你們家!現在給我跪吧!」陳氏只有在秦天城面前才會偽裝一個善良大度的人,一旦秦天城不在場,就迫不及待的尋找著自己的存在。
那諫言的夫人聽陳氏這麼一說,臉都綠了,先前本就是陳氏無禮在前,不過是正常的反擊,怎麼說在外面也代表了自家夫君的面,如果欺善怕惡,那有損家夫君諫言的名聲。
「這位夫人!你別太過分了!」諫言的夫人了怒,氣得膛上下起伏。
陳氏也了膛,「我就過分了怎麼?不說我那婿是武宣王,就說我的相公秦天城,在品階上也要高你家夫君一等,讓你跪怎麼了?你跪我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諫言的夫人被氣得不輕在丫鬟的攙扶下已經說不出話來,場面有些焦灼。
當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秦落煙終於開口了,的聲音不大,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卻依舊顯得清麗悅耳,「做錯事的人,下跪認錯也是應當的。」
「你看,我兒都說話了,你還不……」陳氏雙手叉腰,臉上是勝利的得意。
可是,秦落煙的下一句話卻狠狠地潑了一頭的涼水,「陳氏,我說下跪的人應該是你!你的格我還還不清楚嗎?這種事,我不用問也知道是你不對,這諫言的夫人,在我看來也很懂禮嘛,錯肯定是在你的上。陳氏,你向諫言夫人下跪認錯,這件事就算過了吧。好歹我也是準武宣王側妃,哪怕你和我沾了些親戚,我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吧。」
這麼多年了,總算是有機會讓陳氏也嘗一嘗這種憋屈的滋味了。
曾經,在將軍府,無論對與錯,在和秦欣兒發生矛盾的時候,這陳氏就如現在一般,不由分說就讓承擔了所有的責任,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角換的一天終於來了。
看著陳氏臉發白,不住抖的模樣,秦落煙有些想笑,可是笑到邊,卻不過只剩下一抹哀涼而已。
原來,對仇人的報復,也並不能使人心有多愉快。
那諫言夫人顯然沒有想到秦落煙竟然如此幫里不幫親,一時之間看的眼神里多了一些讚賞和激。
「這下跪道歉就不必了,別人不懂禮數,我卻不能也不懂的。這件事看在武宣王府的面上,我就不再多說了。今日有幸認識夫人,是我的榮幸。」諫言夫人向秦落煙福了福子,帶著幾名丫鬟便離開了。
那時候,秦落煙並不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天,正是因為今日的一個細微舉,讓那諫言知道了這麼一個人,進而為換來了一線生機。
諫言夫人一走,秦落煙毫沒有和陳氏套近乎的意思,徑直走進了店。
那掌柜的也是個伶俐的人,趕拿了店裏那套先前被人爭搶得頭破秀雪柳的喜服來,「沒想到這喜服兜兜轉轉還是要送到夫人的手裏,這也算是緣分。看在這緣分上,這喜服我給您優惠一百兩銀子。」
「優惠一百兩?」秦落煙以為自己聽錯了,「那這喜服的價格是多?」
那掌柜一聽,立刻笑了,「看您說得,武宣王府還差這幾個銀子嗎?這喜服可是江南綉娘用了一年的時間綉的,您看這細線,可是珍貴的冰蠶啊。這喜服優惠下來之後,只要您八百五十兩。」
八百五十兩,夠普通人家一家老小過一輩子了,傅子墨是讓牧河送給了一些銀票,可也是幾百兩而已,這來買件服,竟然還會錢不夠。這店,果然是棲城價格最高的。
「掌柜的,要不你給我那其他的看看吧,一般的就行,不就是個婚而已。」和傅子墨早就過著夫妻生活了,如今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對這方面從來也不是很講究。
一聽這話,掌柜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過笑容還是依舊燦爛,不管有錢沒錢,但凡是沾上了武宣王三個字,他就得罪不起。
倒是青竹皺了皺眉,眼中也越發升起了一抹憐惜之意,想起了王妃嫁王府的時候,不要說這樣的喜服,就是嫁妝都是八十抬,這場面是盛大得讓棲城裏的人們都羨慕了。
而秦落煙馬上也要親了,沒有娘家支持的,不但嫁妝沒有著落,就連買一件喜服的銀子都捉襟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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