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里擺放著一個半人高的銅爐,爐堆滿了木炭,讓整個正廳里都暖氣洋洋的,也只有皇宮大這種地方,才能在剛剛冬的時候就開始取暖,而毫不考慮炭火的本。
秦落煙跟在傅子墨的後走進大廳,立刻背暖洋洋的覺所包圍,白皙的小臉也因為溫暖而多了一抹紅暈。
坐在主位上的是皇後魏輕風,正喝著一杯熱茶,看見傅子墨走了進來,笑道:「喲,什麼風把武宣王給吹來了?」
傅子墨見了皇帝尚且不需要行禮,更何況是皇后。不過,他可以不行禮,卻不代表秦落煙也可以。所以還是很乖巧的向皇後行了禮。
當著傅子墨的面,皇后倒是顯得溫婉熱,虛抬了抬手,「快起來吧,以後都是一家人了,用不著這麼多的禮數。」
秦落煙起了便退到了傅子墨的後,只見傅子墨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還當真如皇后所說的一般,沒有這麼多的禮數。
「孫麽麽,趕給武宣王上茶。」對於傅子墨的無禮,皇后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又對他道:「來,武宣王嘗嘗新送來的碧螺春,本宮喝著倒是覺得甚為清香。」
「哦?那本王倒是要試試了。」孫麽麽已經倒了熱茶盛放在了他的右手邊,傅子墨這麼說著,卻端起茶杯,不過他只喝了一口,便眉頭一皺,猛地端起那茶就往孫麽麽的臉面上潑了過去。
這茶是剛沏好的,水還很燙,灑在孫麽麽的臉上讓立刻捂著臉尖了起來,疼得不斷哀嚎跪倒在地,從指間可以看見臉上的皮已經開始紅腫。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包括秦落煙,就站在傅子墨的後,自然將孫麽麽的況看得更是清楚,這一碗熱茶潑過去,這孫麽麽一張臉算是徹底毀了。
不知為何,雖然孫麽麽先前打了一掌,可是如今看著就這麼在自己面前被毀了容而且還是以這種殘忍的方式,竟是有些於心不忍。雖然知道,傅子墨不過是在為出氣,可是,心底卻還是有些詭異的不舒服。
久居高位的人,是不是把低下人的人生疾苦都不當回事?
孫麽麽自以為的份比秦落煙高,所以就肆無忌憚的榨秦落煙,哪怕是隨手甩秦落煙一掌都覺得理所當然。
而傅子墨也是,在他看來,孫麽麽不過是一個刁奴而已,這樣的刁奴,他作為王爺懲治了便懲治了,誰也不敢說他半個不是。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階級社會,這就是傳說中的殘忍的食鏈,誰站在高位,誰就能隨意決定下位人的生死?
這個覺,秦落煙並不喜歡,所以並沒有表現出毫的欣喜,反倒是一雙修眉的擰著。
皇后回過神來,手掌狠狠地摁在椅子把手上,聲音里是抑著的憤怒,「王爺,您這是做什麼?」
傅子墨輕哼一聲,將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孫麽麽的面前,「大膽奴才,端來這麼燙的茶水,是想要本王的命麼?」
將一杯茶水,上升到謀害王爺的高度,只要這一個罪名,孫麽麽就算死也不為過。
皇後娘娘氣得表有些扭曲,倒是孫麽麽一聽,連臉上的傷都顧不上,趴在地上就開始磕頭,「王爺恕罪啊,王爺恕罪!老奴伺候不周是老奴的錯,還請王爺大人大量饒了老奴這一回。」
傅子墨只是冷冷的瞪了一眼,而是轉過頭沖後的秦落煙招了招手,秦落煙不明所以,只得湊了過去。
卻見他驀然抬起手,手掌輕輕地在的臉頰上,「本王的東西也有人敢,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了。你說,這樣的刁奴本網應不應該放過?」
孫麽麽和皇后看見傅子墨的作盡皆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傅子墨的借題發揮,不過是因為孫麽麽打了秦落煙一掌而已,他的意思很明白,秦落煙是他的東西,了他的東西,就得付出代價。
那一刻,皇后突然有些後悔起來,怎麼把傅子墨睚眥必報的格給忘了,早如此,就不應該為了點兒利益答應蕭長月收拾這秦落煙,無端的還把武宣王給得罪了。
想到這裏,皇后臉一沉,猛地一拍桌子,對跪在地上的孫麽麽喝道:「大膽奴才,衝撞了王爺還不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
這是要讓孫麽麽用死來換取傅子墨的消氣了,皇后這一句話,就將孫麽麽判了死刑。孫麽麽也是跟在皇後邊的老人了,雖不是最得皇后信任的,可也是一件好用的工,孫麽麽在其他小宮中的地位也還是很高的,不過是因為這點兒事,就被皇后犧牲了。
秦落煙再一次對傅子墨看人的眼佩服得五投地,這皇后的人品果然是不怎麼樣。
「皇後娘娘饒命啊,饒命啊,老奴伺候了娘娘十來年了,娘娘您饒了老奴吧。」孫麽麽開始哭訴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完全沒有了先前欺負秦落煙時的驕傲模樣。
人,就是這樣,得勢的時候以為自己是個東西,失勢的時候以為自己不是個東西。
「來人!將這刁奴躲下去,杖斃!」皇后哪裏肯聽孫麽麽求饒,直接下了命令。
倒是秦落煙,看見一把年紀的孫麽麽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竟是有些於心不忍,嘆了一口長氣,站在傅子墨的後,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傅子墨眉頭一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可卻終究沒有退,而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那一瞬,傅子墨的眼中是疑的,不過他還是轉頭對皇后說道:「罷了,哭哭啼啼的聽得本王耳朵都煩了。算了,本王也就不計較這次的冒失了,本王今日想避煞,皇后就算幫本王一個忙,饒了這一條命。」
皇后一聽,自然是樂意的,雖然這樣打殺了孫麽麽沒人敢有意見,可到底還是會讓失去些人心,所以立刻就應承了下來,「既然王爺都開口了,本宮自然也沒話說。得了,趕滾出去,還留在這兒礙王爺的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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