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竹伺候下，秦落煙用了早膳，剛吃完飯正在給景餵的時候，傅子墨便推門進來了。

秦落煙坐在床邊，景還在吃，見傅子墨突然進來，怔了怔，隨即突然就紅了臉，尷尬的吞了吞口水，然後企圖的轉過去。

「你的，哪一本王沒看過？」傅子墨皺了皺眉，徑直走到了床邊，靠在旁坐了下來。他行之間，已然沒有半分傷的神態，尤其是那雙腳，如今看起來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大事了。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景吃，似乎看得專註，卻反倒讓秦落煙越發的臉紅了。臉皮厚度堪比城牆的男人，也是無語了。

秦落煙覺得尷尬得不像話，想停止餵，可偏偏景咬得，毫沒有要放鬆的意思，一時間窘迫得想要挖個地鑽下去。

「我兒子還沒吃飽，你急什麼？」傅子墨抬頭瞪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

秦落煙心中是氣得咬牙切齒，這廝分明是在耍流氓，卻偏偏說得這麼義正言辭，若非見過他無恥的一面，還真被他這認真又無害的表糊弄了過去。

「王爺，聽說……你替我在聖上面前求了恩典？」秦落煙不能阻止他赤果果的目，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嗯。」傅子墨應了一聲，出手指著小景的臉頰，嬰兒的皮有彈又，他指尖輕輕一就凹下去一小塊兒地方，鬆口手指，皮立刻又彈了回來，他似乎樂此不疲的晚上了這個遊戲，「他倒是口頭答應了，不過卻也是有條件啊的，他說了，半個月以，你要學會閨秀的禮儀。」

「禮儀……」秦落煙角一扯，為何這些權貴之家，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在他們看來，平民百姓都是不懂禮儀的嗎？

「明日本王就帶你進宮，由皇后親自教導你半月，到時候你讓他們滿意了，才能為本王的側妃。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左右他已經答應了，這些東西不過是過場上的東西而已，是做給文武百看的罷了。」

傅子墨漫不經心的這樣說，倒是讓秦落煙稍微放鬆了一些心下來。畢竟，這種骨子裏來自現代的人，對於傳說中的皇宮還是帶著無比敬畏之的。

「那個……王爺，如果我學得好，是不是應該有獎賞？」秦落煙眨著眼經看他，知道他吃不吃，所以越是有求於他的時候，便越是顯得乖巧。

傅子墨挑了挑眉，「許你側妃之位，不就是最大的獎賞嗎？不過……本王知道你想要什麼，只是秦落煙，這個社會比想像的要殘忍很多，斬草要除，否則將來害的就是你自己。」

他果然知道！

既然如此，秦落煙便直接說了，「可是，石頭還是一個孩子，他原本就沒打算害我，王爺，您就放過他吧……」

「人，到底還是心了一些。」傅子墨嘆了一口氣，「他現在雖然沒有害你，可是如果將來有一天那幕後之人讓他在你和那人之間做選擇，他也許不會直接害你，可是卻也可能做出有利於那人的事來。結果就是可能變相的傷害你。這樣，你還要讓本王放了他？」

秦落煙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將來的事，誰又說得準呢，總之，如果我現在不幫他，那我心裏就會留有憾，哪怕將來我因此吃到了苦果，我也不會後悔了。」

傅子墨收回了逗弄小景的手，小吃飽了已經閉著眼睛沉沉睡去，他一直盯著小景看，末了，終於答應道：「既然你下定了決心，本王就允了你。不過，將來如果他做出任何對武宣王府不利的事，本王絕不會手，那時候，你不可再干涉本王。」

「好！」只要眼前的難關過了，將來的事到時候再說唄。

下午的時候，得了傅子墨的允許，秦落煙將孩子給傅子墨以後便在牧河的帶領下來到了天牢。

森的天牢，終年不見太，所以得很，走進去之後渾都黏糊糊的難。秦落煙往裏走的時候，看見通道兩旁的牢房裏都是無打采半死不活的犯人。聽牢頭介紹，進了天牢的人沒有幾個能活著出去，所以進來的人大多數都對求生的並不強烈。

天牢裏的犯人都是重犯，所以都是每個人一個牢房，秦落煙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了角落裏一個較小號的牢房，只是，剛來到牢房門口，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後退了半步。

牢房裏，一個小小的影捲在草堆上，草堆並不幹燥，而是已經得發了霉，上面有些白的蟲子在蠕。牢房的角落裏是一個木桶，木桶里有水，聽牢頭為了方便，不會每日給犯人送水，那木桶里就是每個犯人一個月的飲水。

秦落煙心中一涼，這樣的木桶裝著一桶死水，卻要人喝上一個月，哪怕不死，生病的幾率也極大，病死的可能很高吧。不過都是重型犯人，誰又在意他們的死活？

牢頭從木排上拿出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牧河將一張銀票遞給了牢頭之後，牢頭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牧河替秦落煙開了門，秦落煙才急切的走了進去，當小心翼翼的將那捲的影翻轉過來的時候，忍不住驚呼出聲。

先前線太暗，還沒有看仔細，如今來到近，才看清石頭的雙手雙腳關節都有手上的痕跡，哽咽了一瞬，回過頭惡狠狠的看向牧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牧河被的表嚇了一跳，不過還是著頭皮回了的話，「夫人，王爺雖然答應放了他，可是放虎歸山這種事，也不能做得完全沒有防備。您放心，他的手腳都還能用的，只是不如以前那麼靈罷了。」

他說得輕巧，秦落煙卻忍不住抹了眼淚，石頭不過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人生都還沒有正式開始，就要讓他為廢人？這還不夠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