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不喝了，喝飽了。」像是印證自己的話，不雅觀的打了一個飽嗝，這才尷尬的站起離開了茶鋪。

窮得把茶當飯吃，穿越豬腳也算是獨一個了。

秦落煙窮困潦倒，只能隨意的在夜市上晃著，客棧是住不上了，要是可以找到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落腳就滿足了。

夜晚的小鎮，因為這個舉世聞名的夜市而變得喧鬧非常。

雖然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三年，可是秦落煙卻還沒有在晚上逛過夜市，所以見路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貨，也難免好奇不止。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蠻族小雜種模樣清秀、力大如牛，南越國僅有這一個！」

遠的空地上，聚集了上百號人，人群中間搭建著一個臨時高臺，高臺上，有布青年揚手賣。

「有蠻族人！」聽見賣的路人紛紛一喜，盡皆往那個方向擁了過去。

秦落煙不明所以，卻被後簇擁的人群往前去，疑，隨手抓住邊一個大姐問：「蠻族人是什麼人，大姐您知道嗎？」

那大姐瞪了一眼，「連蠻族都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來邊境？」

「隨父兄一道來長見識，倒還真沒聽說過，有勞大姐告知。」出門在外，誰也不會傻到說自己是一個人。

前面的路太堵，人群往前移的速度非常緩慢，那大姐見反正一時半刻也不過去，也就和秦落煙閑聊起來。

「蠻族啊，是生活在南越國和北冥國之間神沼澤里的特殊種族，聽說蠻族人天生神力，各個都是天生的戰士，不過因為人數極，卻又不願意歸順南嶽和北冥兩國，所以就一直獨立生活在沼澤里。」

那大姐說話的功夫，兩人總算被推到了高臺下，只見高臺前方，一個鐵籠子裏關著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孩子全烏漆墨黑，頭髮泥濘髒，臉上也沾滿了不明污，只留一雙清澈的眼睛漠然的看著周圍的人。

孩子沒有哭，沒有鬧，只是安靜的抱著膝蓋瑟在角落裏，他的眼神立刻吸引了秦落煙的所有注意力，那眼神，太過淡然和絕，絕不該出現在一個孩子的上。

站在籠子前面的布青年手中一帶刺的鞭，他猛地一揮鞭子，鞭子落在鐵籠子上，發出「啪」一聲巨響。

「大傢伙兒來瞧瞧，這就是蠻族人的小雜種，七年前，一夥蠻族強盜來我們村子的豬羊牛，還糟蹋我們村子裏的人！那時候，我們村子裏的大姑娘，都被蠻族人給糟蹋了，蠻族人就是我們村的大仇人！」

布青年舉著鞭子，說話的時候義憤填膺，「蠻族人野蠻力大，好多被糟蹋的姑娘都是被活活給玩死的，倖存下來的幾個姑娘接不了這個現實，也是死的死，瘋的瘋！我的親姐姐，也是其中的害者，整整瘋了六年才清醒，一清醒就跳河自殺死了！」

布青年說到這裏，眼中的恨意濃烈，舉起鞭子又是一鞭落在了籠子上，只是這一次，似乎為了泄憤，他的鞭子有意往籠中孩子的方向去，雖然有籠子擋著，可那孩子的胳膊上還是立刻被打得皮紛飛。

那孩子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鞭打，竟然沒有哭，只是忍不住往角落再瑟了一下。

「現在，我姐姐死了，就留下了這麼個蠻族的孽種！別看這小雜種才六歲，可是力大如牛，家裏的重活兒臟活兒儘管給他做，而且他還耐打，每天揍上一頓也不會死，各位老闆要是買回去，可以任你發泄，我保證他絕不敢吭一聲惹您不快。要是哪位老闆有意，現在上來驗一番也。」

布青年一席話說下來，臺下許多人的緒已經被他染，再看籠中那孩子的時候都帶了幾分鄙夷，在他們眼中，那已經不再是個孩子，而是蠻族人燒殺搶掠之後留下的孽種。

唯有秦落煙，臉漸漸蒼白，一個孩子而已，從出生開始就被自己的親人嫌棄鄙夷，甚至還遭到親人百般待，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磨礪和苦難。

可是，他何其無辜？

他是他母親被人侮辱后的產，的母親可憐，而他，卻了所有人的可恨！

「我出一百兩！這孽種我要了！」人群中，第一個喊價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五大三，滿臉橫，他一邊喊，還一邊活著自己的手腕兒，「特的，敢搶我們南越國的村子，敢玩我們南越國的人，看爺買回去不揍死這蠻族人的孽種！」

「我出一百五十兩！買個小孽種回去玩替我們南越國的人出口氣！」

「我出兩百兩！」

此起彼伏的價聲讓人群都沸騰了起來，也許是布青年的一番話起了作用，一場買賣，被他冠上了家國大義的彩，所以價格立刻翻了好幾番。

布青年拿著鞭子，臉上止不住的笑意，隨手又是一鞭子在了籠子角落的孩子上，「對，這孽種，就該被我們拿來泄憤！」

直到如此，那在角落裏的孩子卻像是沒有靈魂一般，上鮮直流，卻一聲不吭，甚至，眼睛由始至終大大的睜著，像是想要看清這一切。

「我出五百兩！」最後價的是一個半百年紀的老頭，老頭瘦骨嶙峋，在兩名隨從的攙扶下往前走了走，湊近籠子仔細瞧著孩子的臉，「這小模樣倒還真清秀，不錯，不錯。」

秦落煙忍不住想，這老者看上去儒雅，似乎和開始那些價的人不一樣，如果這孩子被他買下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遭到那些非人待？

「喲，這不是鎮子上的劉員外嗎？」旁邊的大姐突然詫異的開口，說話的時候，還不滿的啐了一口口水，「都一隻腳進棺材了，還為老不尊，被他玩死的孌沒有八十也有七十了。」

玩孌？

秦落煙心頭一跳，再看那老者的時候，果然發現他的眼中明明是赤果果的慾，哪裏有半分心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