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清染從宿醉中醒來,看著陌生的地方,心下有些茫然,茫然過後,轉頭就看到睡在旁邊的謝映安。
驚訝了一瞬,頓時覺得更茫然了。
又一時間腦子卡殼,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不昨晚借著酒勁,把謝映安給睡了?
倒也不像,主要是謝映安上的服過於整齊。
他異常僵直,被抱著一側手臂半掛在床邊上,這個姿勢眼可見的不舒服。
也不知謝映安是怎麽睡著的,大抵是困得實在不了了。
算起來今年是兩人往的第三年,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像這樣一起躺在床上睡覺還真是第一次。
遲來的記憶紛紛襲來,清染了泛痛的腦袋,又想起來昨晚被陸學長利用著擋桃花的事,後來,謝映安和陸學長似乎還杠上了?
說來倒也不稀奇,他們倆個本就是宿敵,兩人都是理老教授的得意門生,難免會被旁人拿來對比,因著在不同的年級,比輝煌的績,已經大四的陸學長明顯不如謝映安,但對比閱曆,謝映安也不如陸學長。
對比來對比去的,兩人心裏難免會積怨,酒桌相見自然要比試一番……
一夜好眠後,清染再無困意,就左手托腮側首打量起了謝映安的睡。
過去的三年時間,歲月加深了年的五棱角,使他眉宇間褪去了那抹青,更襯出塵卓絕。
理係係草這個寶座,他一坐就是三年,哪怕三年後的今天也毫沒有退位的意思。
雅黑的長睫垂下,襯得青年的睡乖巧極了,看了一會,清染沒忍住出食指想他的睫。
孰料手剛出去,青年就睜開了眼睛。
那雙黑眸落在清染臉上,同樣有一瞬間的茫然,繼而染上了無邊意。
他勾起角,眉間目裏都散發著愉悅,沒有說話,隻俯過來與清染的額頭相抵,溫繾綣。
平日裏那般淡漠的一個人,這會神像隻饜足的大貓一般,清染淺淺笑了起來,拉著還沒夠的他起床洗漱。
謝映安在洗手間看到水杯時,黑眸更深幾分,兩人一起湊在洗手池洗臉刷牙,看過去就像一對老夫老妻。
洗漱後,謝映安點的外賣早餐也剛好送到,兩人一起湊在餐桌上吃早餐,清染問他:“這幾天有沒有安排?”
按照前兩年的經驗,就算是假期,錢教授也不會那麽輕易讓謝映安休息。
謝映安點了點頭,深深看一眼:“想回去一趟……”
那一眼頗有些幽怨的意味,清染拿勺子的手一頓,立刻在腦海裏將昨天的事倒帶了一遍,得出結論,確實沒做啥對不起謝映安的事,就是把他‘睡了’。
也犯不著用那種眼神看,又沒說不對他負責。
“回去有事?”問。
謝映安又點頭,了一張紙巾慢條斯理的了角,看著清染緩緩道:“覺得也是時候拜訪李叔了。”
清染一愣,頓時覺得裏的粥都不香了,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又想起去年過年那會,幾家人齊聚一堂時,大概是氣氛到了,幾個長輩開始關心起他們這些小輩的大事。
還記得當時最先問的是大表姐柳溪,柳溪沒有毫扭和瞞,將剛找了一個大一學弟當男朋友的事,一腦抖了出來,還拿出照片給他們看。
幾個家長哈哈大笑,紛紛誇柳溪眼好。
柳溪可是個赤的狗,挑的男朋友值能不高嗎?
接著問的是李清墨,鋼鐵直男李清墨當然是不可能有朋友的。
問過李清墨就到清染了,那時候清染和謝映安對視一眼後,都打算坦白了,李爸卻先笑了起來:“我家染染我知道,肯定沒有男朋友,要是有男朋友了,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當時,別說謝映安臉沉了下來,就連趙豔的笑容好像都在臉上僵了一瞬。
問了一圈後,眾人視線落在謝映安上,大概是被清染在餐桌下抓著手的緣故,謝映安垂著眼眸隻當做沒看到。
最後還是趙豔打的圓場,說自家兒子忙著學習,本沒有空朋友。
當時李爸和謝爸還湊在一起搖頭歎氣,不明白自家孩子明明長那麽好看,為什麽都不會拱白菜?
大一那會,李爸也確實跟清染晦的說過一兩句,大概意思就是如果在大學了男朋友,他這個當爸爸的,希能給把把關。
清染那時候心虛的不得了,沒在第一時間選擇坦白,後來想坦白,也不知該怎麽開口了。
這事一拖,就是兩年多。
放在餐桌上的手被謝映安握住,他手臂猛地一用力,清染猝不及防的被拉到他懷裏,坐在他上,埋首在他脖頸。
謝映安攬的腰,湊到耳側,聲問:“一起回去?嗯?”
特意低的聲音,將清染給迷了五魂三道,低低應了一聲:“嗯…”
謝映安輕笑出聲,膛了幾下,放在腰側的手,隔著單薄的衫磨蹭著那塊細膩的。
清染在他懷裏窩了一會,手圈住他的脖頸,聲有些悶:“我覺得我爸一時半會可能接不了你。”
謝映安手一頓,垂下眼瞼看清染:“我知道。”
李爸隻是拿他當兒子,可沒拿他當婿。
所以,這次他已經做足了搞定嶽父的攻略。
她予他十年相守,真心交付,卻換來他北梁鐵騎,踏破山河,皇城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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