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書最花哨，讓我看看寫了什麼容！」

男生從江淮寧手中出一封印著紫藤花圖案的信封，指尖挑開封口的心紙，哈哈笑著拆開了。

江淮寧微微皺眉，沒等男生看清上面的字就一把搶了回來：「別看了。」

「別這麼小氣，長這麼大還沒收過書呢，特好奇書上寫的什麼。」男生一手勾住江淮寧的肩，去搶他手裡的書。

「沒什麼好看的。」

江淮寧倒沒生氣，只覺得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公開生寫的書不太好，顯得很不尊重人，雖然他並不知道對方是誰。

「歡妹，幫幫忙，給我搶過來。」男生的好奇心大，越是被阻撓越是想看，仰著脖子朝剛進來的沈歡嚷了一聲。

沈歡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跟不上節奏了，撓撓頭問：「什麼況？」

「我們班草出名了，好多生送禮寫書。你不好奇書寫的什麼？」男生說。

沈歡眼睛點亮，來了興緻，正準備做點什麼，被江淮寧睨了一眼，立馬偃旗息鼓，反過來幫江淮寧說話：「算了吧，別看了，人小生的心意，要是知道被當笑話看得多傷心。散了散了。」

沈歡平時不著調，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大是大非卻分得很清楚，要不然也不會為江淮寧的朋友。

圍觀的幾個男生訕訕地回了各自的座位，談論的話題卻未終止，嘻嘻哈哈的，說起高一那幾個排得上名號的漂亮學妹。

江淮寧看著滿桌的零食和書，心中泛起了糾結。

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經歷。只不過以前在北城讀的是重點高中，生們遠沒有這麼瘋狂，一方面學校抓早抓得很嚴，稍有苗頭就會被抓去辦公室談話。再者，學習任務重，競爭力大，大多數學生都鉚足了勁兒力爭上遊，生怕被人下去，哪還敢分心。

沈歡托著腮幫子，嘖嘖了好幾聲：「上次育課後，不生找班裡同學打聽你，我撞見過好幾次。前幾天開學考試佔據了時間，這不考完了，那些小生的心思就活絡了。老江，好福氣啊。」

江淮寧沒接話，也不打算拆書，一腦收拾起來塞進屜里，目掃過一堆零食，著實犯難。

還回去吧，他本不知道這些東西分別是誰送的，怎麼還？扔了吧，畢竟是吃的東西，浪費糧食可恥。

「給你理。」江淮寧手臂一揮，零食全部被移到沈歡桌上。

沈歡不客氣地雙手攬住，眉梢挑起：「還有這種好事？」

「給你吃你就吃，哪兒那麼多廢話。」江淮寧了本資料書出來，腳踩著課桌底下的橫杠，指尖的筆轉得飛快。

沈歡可不是個吃獨食的人，分了一部分給陸竽，大方道：「給給給，老江請客，別客氣。謝老江靠臉造福大家。」

江淮寧：「……」

陸竽：「……」

陸竽被塞了一堆零食，有些哭笑不得。

沈歡撕開一包薯片，跟老鼠似的嘎吱嘎吱吃起來，往江淮寧那邊遞了遞：「老江，你真不吃啊？黃瓜味很好吃的！」沈歡強烈向他推薦，「你不要這麼守如玉嘛，吃妹子送的零食又不會塊。」

守如玉這個語是這麼用的？

江淮寧停筆，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吃的都堵不上你的。你是豬嗎？邊吃邊哼哼。」

腦海里一瞬間浮現出豬吃食時發出的聲響，沈歡裡的薯片都不香了。

沈歡扭去找自己的同盟軍陸竽，湊到面前嘀咕：「你說那些小生是不是被他的臉騙了，以為他是小說里那種高冷冰山校草？屁，他一張不說話還是個人，一說話就是機關槍，突突突掃一片，無一倖免。」

陸竽掀了掀眼皮，很想提醒他，他用這個音量說話江淮寧是能聽見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歡就挨了頓揍，薯片撒了半桌子。

——

陸竽默默地想了很久，認為沈歡說得不對，江淮寧只是偶爾開開玩笑，顯出一點點刻薄，平日里沒那麼毒舌，讓人下不來臺。

別的不說，他講題時特別耐心溫和，渾閃閃發。

星期日全天自習，以往都有老師坐鎮，大概開學考的試卷還沒批完，上午前兩節課沒老師帶班。

第二節課間時間比較長，等江淮寧上完廁所回來，陸竽拿著資料書找他請教理題：「江淮寧，幫我看一下這道題行嗎？」

有一就有二，先前問他問題，他沒推辭，還很熱心細緻地解答，以至於陸竽再問他問題，沒有那麼多顧慮和心理負擔。

「我看看。」

江淮寧單跪在凳子上，彎腰弓背，手肘撐著桌面高高摞起的書堆。

「這道。」筆尖在那道題上點了下，陸竽自己也明白問題出在哪裡，有些窘迫地說，「力分析好像畫得不對。」

江淮寧沒看題，首先注意到旁邊的圖形，坡道上一輛小車放著幾個小方塊，上面有陸竽用鉛筆畫的力分析。

「畫了一個。」他很快下了結論，從陸竽手裡走筆，給添了一道，「先自己算，再有不懂的我給你講。」

陸竽「哦」了聲，埋頭列理公式。

江淮寧暫時沒坐下，保持著姿勢不，目直直地落在筆下，看著寫。一淡淡的馨香竄鼻尖，江淮寧莫名其妙的，下意識滾了下結。

頂著灼灼目，陸竽力有點大，生怕展現出自己愚笨的一面。

星期日的大課間不用做，班裡嘈雜得跟一鍋煮沸的粥似的，吵得顧承沒法兒睡覺，他出去找周鑫、鄧洋傑、李德凱去小賣部晃悠了一圈，買了一堆零食回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兩人一個弓著，一個坐著，頭挨頭討論題目。

沒完沒了了？

臉晴轉多雲，顧承落座時故意將凳子挪得刺啦一聲響。

陸竽沒他影響，一氣呵解完了題，遞給江淮寧看，兩隻手置於前，一副貓貓揣手的樣子，心裡有點忐忑。

江淮寧大致掃了一眼：「對了。」

陸竽如釋重負地舒口氣，眉眼舒展開來。不誇張地說，被江淮寧盯著做題，後背都出汗了。

「吃不吃？」顧承將買來的零食放桌上，問陸竽。

陸竽頭也沒抬地說了句「不吃」，繼續往下寫。

理是的天敵，永遠無法和解的那一種，得死磕到底。

「江淮寧，外面有人找。」

教室後門，曾響靠著門框朝裡面喊了一聲，而後出一個揶揄的笑容。

江淮寧聞聲抬起眼眸，神散漫地往外看，走廊上，三個陌生的生挨挨地站著，朝教室里張。中間那個生對上他的視線，一瞬變得赧，微微低頭含，臉都紅了。

一左一右兩個生輕輕推搡，像是給打氣。

顧承扭頭看了一眼，瞬間明白是什麼狀況，眉梢一抬，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哦豁，某人的桃花開了，一朵，兩朵，三朵！」

沈歡豎起腦袋，一聽到桃花開，立馬開嗓唱了起來：「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兒開——」

江淮寧淡淡瞥向同桌，一臉嫌棄：「二百五。」

沈歡沒看到他嫌棄的神，只看到他起出了教室，愣了愣，不明所以地問陸竽：「老江在說我？」

陸竽抬起頭：「不然呢？」

沈歡：「靠！」

－－－－－－題外話－－－－－－

就是說，沈歡多有點子缺心眼……

*

第三天啦，本就不胖的存稿越來越瘦了，哭哭(?_?)

晚上繼續二更。

繼續求票票。

你們（づ￣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