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算編故事。」溫玉禮道,「即使我和王爺承認,這個丫頭就是背地裡幫我做事的那一個,又能怎樣呢?這世道誰還沒幾個心腹,王爺邊想必也有不,我選和小被殺,完全是兩碼事,並不能因為我選擇了,就證明我殺了小。」
「你又在詭辯!」蕭元祁呵斥,「你這一套除了母妃能信,就沒有人能信。」
「王爺遠沒有母妃那樣英明,只會不分青紅皂白地來誣陷我,且全憑著自己的偏見和推理,沒有半點兒有效的證據。這種事如若發生在公堂之上,是半點兒都沒辦法給我定罪的。更何況,母妃也知道我暗中有人辦事,並不過問這一點,我培植心腹的本意是為了保全自己,又不是為了害人。」
溫玉禮說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小臨死前抓著我的手,說,王妃,小心。這話母妃也是親耳聽見的,可小還來不及說後面的話就咽氣了,分明是擔心我,難道是要我小心王爺你?還是小心溫南燕?」
蕭元祁聽越說越離譜,不怒喝一聲,「溫玉禮!事到如今,你怎麼還顛倒黑白!」
「這哪裡是顛倒黑白了?小的確在臨死之前提醒我,我小心,若是能再多堅持一會兒,說不定能吐出一個完整的名字來。」
「那是不知道你害死了!天真地以為你是真的在為傷心。」
「那麼王爺覺得,想讓我小心的是誰?」
蕭元祁沉著臉不說話。
小那丫頭背叛溫玉禮的確是事實,但背叛的原因並不可恥,是因為也看不慣溫玉禮對溫南燕的欺,所以在他對小提出可以效忠他,幫他盯著溫玉禮,跟他彙報溫玉禮的一言一行,同意了。
他並不認為這樣的背叛有錯,品行不佳的主子,不值得盲目地去維護與效忠。
而在臨死之前對溫玉禮說出小心這樣的話,也許是多年的主僕,讓始終對溫玉禮心,想讓溫玉禮小心行事,別給人抓住把柄。
這丫頭死得也是真可憐。
「王爺,放了芍藥吧。」溫玉禮嘆了一口氣,「其實沒有錯,當初我被你關在破屋裡,傷勢嚴重,若是傷口染可能連命都保不住,這丫頭也是看我可憐,才答應幫我,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你可算是承認了。」
「我承認了,王爺和我之間的恩怨就沒必要牽連了吧,和我也才認識不到一個月,算不得心腹,雖然我有意培養為心腹,可惜還未實現,就被王爺給阻斷了。」
「是祁王府的下人,首先要效忠的應該是本王而不是你。對本王不忠已經是一種過錯了,本王給過坦白的機會,是自己不夠誠實,罰也是咎由自取。」蕭元祁聲線冷冽。
「已經為的不坦誠而到懲罰了,說白了,是您對我有太多不滿,這才遷怒了。據我所知王爺從前也不是隨意打殺奴僕的人。更何況母妃如今禮佛齋戒,實在不宜殺生。」
溫玉禮說著,嘆息道:「王爺您就直說了吧,怎樣才能把從柴房裡放出來?」
蕭元祁道:「本王審問,只是想從這得知你做過的惡事。若是你自己願意承認,本王自然也就沒什麼必要再審了,事已至此,你不如就坦白一些,反正你在本王這一直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供出自己犯下的惡行,能救這丫鬟一命,也算是行善積德了不是?」
「我哪有作什麼惡。」溫玉禮擰起眉頭,「王爺這樣未免也太胡攪蠻纏了,想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對這丫鬟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想幫,卻不能為了幫而往自己上攬罪名,言盡於此,您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溫玉禮說完,腳下直接邁出了步伐。
「溫玉禮!」蕭元祁呵斥,「你只要承認你殺了小,本王就放過芍藥,如若不承認,本王就繼續對嚴刑拷打,若是死了或是殘了,那也是自己命不好,你捫心自問,你這良心能過得去嗎?」
「我沒殺過小,也沒做過什麼壞事。」溫玉禮頭也不回,「王爺沒證據就別往我上扣罪名了,您請自便。」
眼見溫玉禮越走越遠,蕭元祁氣得直磨牙。
虧得芍藥那個丫鬟從頭到尾什麼都不說,溫玉禮竟然就這樣放棄了。
除了開頭給芍藥求了幾句之外,他真看不出來溫玉禮還有什麼人味,皮子求的事誰都會,他讓溫玉禮承認一樁罪行,都絕口不認,甚至不管芍藥會不會被拷打致死。
簡直冷酷無,沒有人,都不配得到一個真心效忠的人!
「來人!把柴房打開!」
蕭元祁一聲令下,下人打開了柴房的鎖,蕭元祁走了進去,就看見芍藥蜷在角落裡,手裡著溫玉禮給的藥瓶子。
「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蕭元祁冷聲道,「王妃中毒,究竟是不是的苦計?小究竟是不是殺的?只要你回答,本王立即放了你!」
「王爺,關於王妃的事,奴婢真的都不知道……」芍藥的說法依舊和原先一樣,「奴婢是斷然不能給王妃潑髒水的。」
「都不顧你的死活了,你還幫著?剛才來探你,被本王抓了個現形,說,隨便本王怎麼拷打你,都不管,那些事一個都不認。」
芍藥開口,聲線虛弱,「也許真不是王妃做的,王妃不像是個惡人,是您對有誤解和偏見……」
蕭元祁:「……」
為什麼溫玉禮這種人,會有這樣忠誠的婢?為了維護,連死都不怕。
「王爺,芍藥虛弱,這幾日可能不太適合用刑。」蕭元祁後的人提醒道。
蕭元祁磨了磨牙,「把這丫頭丟到王府外頭去,再也別讓出現在本王的面前,從今以後,祁王府沒這個人了。」
母妃齋戒,他當然不可能殺生,更何況這丫頭也不該死,只是太愚忠了,索扔出去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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