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暗地裏較量的比舞,並未評論輸贏,即使眾人心已經有了比較的結果,可是沒有一個人說出來。
於是,便不了了之。
“九公主,既然你是代表暹羅國的來使,那麽朕自會命人好生款待於你,帶你好生領略京城的風土人,九公主若是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你父皇特地修書過來,請朕好生照顧你,”宗政瑾掀過了那茬,轉而說道。
九公主經過剛才的較量,心頗為不忿,但是到底不會表現出來,聞言起行了一禮,“如此便多謝尊敬的皇帝陛下。”
晚宴進行到這裏,已經接近尾聲,但是,九公主依舊沒有將原本眾人所默認的目的說出來,仿若並沒有這碼事一般。
九公主不提,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提出來。
於是,這場款待暹羅國來使的晚宴便以極其和樂的氣氛結束了。
蘇靜翕回到關雎宮,明顯覺有些疲倦,即使什麽也沒做,但是時時提著一顆心,不敢放鬆一丁點,神上總是勞累的。
任由聽瑤幫按,轉頭麵向代曼,“本宮走了之後,關雎宮可正常?”
代曼有些納悶,但還是回答道,“正常啊,奴婢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娘娘,可是有什麽問題?”
蘇靜翕搖了搖頭,“本宮也不知道,不過隨口說說的,不必放在心上。”
本來以為,今晚這樣的一個絕佳的好機會,那人定然會把握的,可是如今看來,顯然還是自己想錯了。
或者是說,那人其實從一開始便不是想要真的傷害,而真正的意圖,隻不過是舒貴妃肚子裏的孩子。
於蘇靜翕,不過是順帶罷了。
蘇靜翕有些挫敗,即使覺得自己的腦袋還算得上是聰慧,可是許多問題依舊是不能理解,“日後本宮不在的時候,更要把關雎宮守好了,有什麽拿不了主意的事,就去尋夏麽麽。”
宗政瑾給了這麽多的宮麽麽,其實還是有很多用的,清歡與清二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皆有一人伴隨在左右,清夢與宋麽麽便專心準備的吃食,夏麽麽倒像是個指揮。
年紀大了些,伴隨著的自然便是厚的閱曆,遇事沉穩,為人冷靜,這是這麽久觀察以來的結果,可以堪以重用。
“是,奴婢明白。”
“你去把小福子給本宮進來,”蘇靜翕揮手示意聽瑤不必再按,坐起來,說道。
“是,”代曼應了聲,便轉出去了。
“奴才給娘娘請安,”小福子進來,行禮道。
“本宮代你去辦的事,辦的怎麽樣了?”蘇靜翕了眉心,問道。
小福子點點頭,“回娘娘,已經辦妥了。”
蘇靜翕輕笑了一聲,“你是越來越得本宮的心了。”
之前,因為宮裏有流言傳出,是想要謀害舒貴妃肚子裏的孩子,企圖將這謀害皇嗣的罪名安在的上,隻好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
既然有人說,那便再添一把火,讓他們說的更加猛烈些,為那個人造勢,“幫助”行事,好讓開始下一步計劃。
可是,到了今晚,已經好幾日了,可是依舊還是沒有一點靜,蘇靜翕不懷疑,那個人是否真正要對下手了。
或者說,時機未到。
的不安,心裏總覺得自己了什麽重要的事,覺告訴,自己現在做出的決定其實並不是最合適的,更不是最好的。
“奴才不敢,娘娘折煞奴才了,”小福子跪在地上,低著頭道。
蘇靜翕歎了口氣,拋開心中的那些七八糟的事,“先這樣吧,暫時不必做什麽了,你先出去吧。”
需要好好想想。
“娘娘,天已晚,還是早些安歇吧,”聽瑤在一旁勸道。
蘇靜翕瞥了一眼外麵的天,“再等一會,本宮了,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給本宮拿點過來。”
“是。”
是了,吃的,今日在宴席之上,舒貴妃即使喝的不是茶,而是特地換了與蘇靜翕一樣的清水,但是對於案桌上的吃食並未命人仔細查看,而是直接便用了,雖然量不是很多,可是以的子,有了孕,如何會那般的心大意呢。
況且,便是再那個男人,為一個母親,總是不會拿自己的孩子的命去開玩笑的,而且是在這子嗣大過天的後宮中,跳舞可是時時伴隨著意外,毫不小心便可能是一兩命。
起碼若是讓蘇靜翕來選擇,是絕對不會如舒貴妃那般的。
或者說,是蘇靜翕看錯了人,舒貴妃本就是一個心腸歹毒,骨不分的蛇蠍毒婦。
還有宗政瑾的表現,亦十分奇怪,太醫診斷舒貴妃有孕過後,他隻是命人送去了慣常的賞賜,並未賜下養生麽麽,雖說舒貴妃年紀比大,但是畢竟是兩度小產,如今再有孕,理應更加珍惜些才是。
可是偏偏,他沒有那樣做。
還是說,他並不期待那個孩子。
以至於,喬靜姝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然後對肚子裏的孩子不聞不問,任之其發展,聽天由命,所以才在初初診斷之時,便將這個消息給了出來,引來後宮妃嬪的嫉妒與怨恨,現在亦不多加注意。
蘇靜翕相信,如果喬靜姝真心想要這個孩子,以的能力,定然可以瞞到三個月以後,等胎坐穩,甚至更久,可是亦偏偏沒有這般。
莫非,這兩個人都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還是說,這個孩子,本就不該存在的。
蘇靜翕正胡思想之際,聽瑤從外麵進來,將燕窩擱置在麵前,“娘娘,方才蘇公公派人來說,皇上……皇上今晚不過來了。”
蘇靜翕點點頭,心中存了事,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端起瓷碗,嚐了幾口,便放下了,正準備起,餘瞥見聽瑤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有些納悶,“怎麽了?”
聽瑤不敢瞞,“皇上方才往重華宮去了。”
蘇靜翕一愣,隨即勾了勾角,“本宮知道了,先伺候本宮梳洗吧。”
今晚舒貴妃付出了這樣多的努力,若是他不去看看,如何對得起自己心的那點呢。
其實,蘇靜翕早該想到的,他不隻有一個人,相反,他有的是人,最不缺的也就是人,能做的,不過是想在這許多人之中穎而出,對他來說,做那最特別的一個。
被他放在心上的那一個。
可是,路漫漫其修遠兮,還需多加努力才是。
不過,畢竟,來日方長不是。
聽瑤見似乎並未放在心上,也沒有想象中的落寞,雖有些慶幸,但更多的卻是擔憂,不敢耽誤,連忙扶著往浴房而去。
…………
宗政瑾確實是往重華宮來了,他也早就該來了。
揮退了一眾的宮人,獨自走進去,路過拐角,一眼便見一人坐在榻上,麵朝窗外,舞早就換過,但是宗政瑾卻放佛從這華麗的宮上看見了那道白影,一樣的落寞,一樣的孤寂。
心裏說不出是何種滋味,出聲道,“夜裏風大,你也該注意自己的子才是。”
喬靜姝回神,連忙從榻上站起來,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起來吧,”宗政瑾並沒有往人榻去,而是選擇坐在了旁邊的紅木椅上,說道。
“多謝皇上,”喬靜姝緩緩的勾起一抹笑容,道。
宗政瑾盯著看了好幾眼,視線從的肚子上一掃而過,沉聲道,“今晚你辛苦了,說起來,朕從未看過你跳舞,今晚還是第一次。”
世人皆言喬靜姝乃是京城一絕,琴棋書畫樣樣通,舞姿更是被驚為天人,可是這樣的了王府,卻是從未在他麵前展過舞技,他聽的最多的,不過是琴聲。
喬靜姝聞言出一抹恍然,淡淡的笑開,“是啊,今晚也是臣妾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跳舞,仿佛回到了當初的那個時候。”
真是懷念啊。
可惜,現在都回不去了。
宗政瑾從的眼睛裏輕易的讀懂了的心思,可是卻什麽都沒說,轉而換了一個話題,“你想要的,到目前為止,朕都做到了。”
喬靜姝點點頭,“臣妾多謝皇上。”
“你一定要這樣麽?”宗政瑾皺眉,有些不悅。
喬靜姝站起來行禮,“求皇上降罪。”
“哼,”宗政瑾冷哼一聲,“你不必如此,謹小慎微也無用,喬家人不是隻有你一個。”
他真的十分好奇,喬太師那樣的人如何能夠教導出這樣聰慧徹的兒,那麽多妃嬪被選宮,無一不是在給自己給家人掙榮華,可是時間久了,難免會利熏心,忘記本心。
最後都變了不達目的不罷休,不擇手段,殘忍歹毒,留給們的結局,自然隻是枯骨一,冷宮為伴。
而麵前的人,自始至終所求的,不過是喬家滿門的命罷了,至於旁的,卻是難得的瀟灑,寧願放棄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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