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瑾下朝後,心顯見的有些煩躁,回到紫宸殿,也無心批閱奏折。
“皇上,要不去醉雲塢?”蘇順閑見人煩躁不已,壯著膽子問道。
宗政瑾皺眉,“大膽。”
他已經知道昨晚幹的那些事,心裏很煩悶,覺得人和他想的不是一樣的,莫非他以前都看錯了?
他潛意識裏不想承認這些,他才剛決定好好寵,就敢……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蘇順閑連忙跪下。
日月可鑒,他隻是想著皇上每次見蘇貴人心都似乎不錯,才敢建議的。
宗政瑾任由他跪著,心裏更加煩悶,什麽時候自己已經外顯的一個兩個都看出了他的心思?
帝王不應該有肋的。
隻是這想法才出現一瞬就被他排斥了,“罷了,去宣蘇貴人紫宸殿伴駕。”
總該給個機會讓解釋的。
蘇順閑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連忙去醉雲塢宣人。
蘇靜翕有些呆愣,紫宸殿是皇上理政務的地方,甚宣嬪妃伴駕,這麽多年,除了皇後,也隻有舒貴妃。
“蘇貴人還是快快收拾一番,和奴才去吧,皇上今日心不太好。”
蘇靜翕聞言也不想再糾結那些了,回到室隻重新梳了個發髻,也沒有換服,直接就跟著蘇順閑去紫宸殿。
“婢妾參加皇上。”
沒聲音傳來,隻聽見翻奏折的微微聲響。
蘇靜翕歎了口氣,提高了音量,“婢妾參見皇上。”
還是沒有聲音。
看來某人今天的心實在不是好呢。
“皇上?”
“皇上……”
“皇上……”
……
宗政瑾有些無奈,若是其他人,這個時候應該早就被他的威嚴嚇到了,隻會就那麽跪著。
倒好,不停的出聲,生怕他不生氣。
“聽見了,起吧,”頭還是未抬。
“婢妾不起。”
終於,宗政瑾抬頭看了一眼,也沒生氣,“那你就跪著。”
蘇靜翕撇了撇,“婢妾是來認罪的。”
見他放下朱筆,看著,有些尷尬,有些心虛,“婢妾昨晚做了壞事了,心裏很不安,今日都沒有睡好覺。”
“哦?”宗政瑾其實已經知道了到底所為何事,隻是此刻想聽聽怎麽說。
蘇靜翕從他的表上是看不出什麽的,隻是如今他還願意見,說明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盡可能地用真實而簡單的話敘述了一遍昨天讓小福子做的事,然後又按照平時和他相的時候的樣子,不忘得意的誇讚了一下自己是如何料事如神,聰明伶俐雲雲。
隻把事的起因歸了是自己無意間得知的。
“哼,”宗政瑾冷哼,隻是說的倒是事實,竟然沒有對他瞞,想到這裏心裏又舒服了些。
“憑你做的那些事,朕就可以把你打冷宮。”
“皇上?”蘇靜翕心裏其實也沒底的,雷霆之怒不是可以輕易承的。
宗政瑾靠在龍椅上,見聽完他的話眼裏立馬起了水霧,要哭不哭的,看著倒是惹人疼的很。
手有節奏的在龍案上一下下的敲著,直敲到蘇靜翕心裏。
“你回去足吧。”
許久,蘇靜翕以為他不會說話了,正準備開口就聽見他這麽說。
“皇上,你不要我了嗎?”是不是有些無恥啊?
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隻是一時轉不過彎來,可是卻不能給他時間,隔閡就是這麽產生的。
宗政瑾一頓,漉漉的眼睛,看著很可人,隻是……
“回去吧。”
蘇靜翕突然覺得心裏空空的,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麽?
“婢妾告退。”
才出了紫宸殿,就見安貴人帶著宮往這邊而來。
“蘇妹妹,”安舒窈在兩個人快要錯開的時候突然住。
蘇靜翕沒有想到會,二人雖然是一同宮的,但是幾乎沒有什麽集。
“安姐姐可有什麽事?”
既然的是“蘇妹妹”,那蘇靜翕自然就是“安姐姐”了,說實話,這些稱呼對而言,真的不太在意。
安舒窈勾了勾角,“我年紀比你大,也就厚著臉你一聲妹妹了,還妹妹不要介意。”
蘇靜翕抬頭看了一眼不遠的宮牆,聲音似乎是從遠傳來,“姐姐說笑了,妹妹自然不會介意。”
“我這次是想提醒妹妹,近日要萬事小心,防止惹禍上,”安舒窈突然走過來,湊近的耳朵說道。
說完也不待反應,“姐姐還有事,就先走了。”
“小主,安貴人……”聽瑤見自己主子似乎有些出神的的看著安貴人的背影,不由的說道。
“你覺得呢?”
“奴婢認為安貴人此舉似乎實在示好,隻是……”
“隻是說了等於什麽都沒有說,”蘇靜翕收回目,那邊蘇順閑正客氣的把安舒窈迎進去。
一句空話而已,就算不提醒,蘇靜翕自然也會小心,把示好想的也未免太簡單了,或者還是以為蘇靜翕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呢。
“我們還是快回去吧,還得足呢。”
聽瑤無語,主子你這樣的表真的是要去足的樣子麽?
“主子,和皇上服服不行麽?”
蘇靜翕手指著宮牆上的一隻小鳥,“看見了麽?我就像是那隻小鳥,皇上就是這宮牆,不論我怎麽飛,最後我還是會留在皇上邊,永遠都不會飛走。”
不是不想飛走,隻是既然選擇進這個牢籠,那就不能再怨天尤人。
表現的太過完,也是一種讓人懷疑的假象。
譬如小福子,如果不是他的能力太過出眾,代他辦的每一件事都完的很好,包括昨晚,否則,怎麽敢確定他就是皇上的人呢。
進宮這麽久,似乎還沒有有什麽積極的作為,不過等解決完這一次的危機,一切就都好了。
“主子對皇上真是深意重。”
“深意重?豈止是深意重……”蘇靜翕角上揚,鳥兒已經飛走了。
紫宸殿
“婢妾參見皇上,”安貴人一個人走進來,不論外表有多麽淡定,心對上首的男人始終是充滿敬畏的。
想起宮前夕,爹把到書房,詳談了一個多時辰,反複告誡的是,皇上是君,為臣,不論何時,君臣之禮皆不可廢,君臣相之道更是該時刻謹記。
“起吧。”
安舒窈接過宮手裏的食盒,收回了心神,“皇上,婢妾見這幾日天氣又有些炎熱,於是下廚燉了一碗蓮子羹,皇上可要嚐嚐?”
“呈上來吧。”
那個人似乎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麽……這麽一想,宗政瑾心裏又不舒服了。
安舒窈等一旁的小太監試過毒後,才緩緩上前,見麵前的人突然釋放出來的低氣,有些不解,回想了一遍自己從進來開始的行為作,確認沒有紕,這才微微放心。
爹還告訴過,隻要在宮裏能夠明哲保即可,皇上自然會看在輔國公府的麵子上,寵兩分。
一直以來也都是這麽做的,皇上目前對待也是不錯的。
宗政瑾拿勺子舀了舀,嚐了一口就放下了。
“皇上,可是不合口味?”
明明是打聽皇上不喜甜味,好濃稠,反複嚐試後,特地做的。
“不是,你做的不錯,妾有心了,晉為良娣吧,”宗政瑾隨口說道。
安舒窈不論心裏怎麽想的,立即跪下謝恩,“婢妾謝皇上恩典。”
“起來吧,朕晚上去你那裏。”
這是下了逐客令了。
安舒窈很知趣,也不多做糾纏,“婢妾先行告退。”
宗政瑾點了點頭,麵前的人一板一眼,不茍言笑,也許換做其他人,會有征服的|,可是對他而言,卻始終都提不起什麽興趣。
與其征服這樣的人,不如去擴征楚周國的疆土來的有意義。
“蘇順閑,宣孟聞天進宮。”
坤寧宮
“娘娘,蘇貴人被皇上足了,”金麽麽揮退一個小宮,走進來對榻上的人說道。
皇後眼皮了,“可知道是犯了什麽事?”
“隻聽說皇上下早朝沒多久,就讓蘇順閑去醉雲塢宣人了,進去不久後就傳來被足的消息,紫宸殿那邊沒有眼線,那些奴才的又嚴,一點風都沒出來呢。”
“你要是能從皇上那邊收到消息,本宮才害怕呢,”皇後冷哼,揮手示意一旁為捶的慧竹停下。
金麽麽連忙跪下,“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不論在其他奴才,甚至是那些不寵的主子麵前如何得臉,在皇後麵前,也不過是個奴才而已。
皇後也知道自己是今早氣到了,波及了旁人,示意慧竹扶起金麽麽,“麽麽快起吧,本宮沒有怪罪麽麽的意思。”
金麽麽堅持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奴婢知道娘娘心裏苦,隻是娘娘還需保重才是。”
皇後心裏一暖,親自下榻扶起,“麽麽是本宮的麽麽,也隻有麽麽才是真心為本宮著想。”
“娘娘多慮了,老爺夫人即使在宮外,也是一心為娘娘的。”
“哼,本宮能有今日,還得多謝本宮那個爹,”皇後嗤之以鼻,明顯不信。
因為是當朝宰相,才可以把捧上了皇後的座,也是因為是宰相,所以讓從一開始就失了皇上的心。
崔茵是個孤女,被逼以堂姐的身份替嫁給落魄宗室成親三年,她乖順地做他的賢內助、患難與共,崔茵以為,他們會廝守終生,然而李承璟成為攝政王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崔府接回了堂姐,崔茵成了見不得光的外室,就連親生的孩兒也要管別人叫阿娘,她站在院中的海棠樹下,杏眸含淚,質問他為什麼,卻見他頭也不回地命人鎖好大門,涼聲道,“你非世家貴女,能給我什麼助力?”母親忌日那天,她意外跌下山崖而昏迷,濃霧里仿佛看見因被李承璟囚禁郁郁而終的前世,睜開眼,看著面前那個救下她的恩人,默默下定了決心,蕭緒桓出身寒門,如今卻是權傾朝野的大司馬,崔茵想,如若想從李承璟手下逃離,只能借眼前人之手,來日他若是膩了,自己大可離開,兩不相欠*人人皆知蕭緒桓與攝政王李承璟水火不容,幕僚卻偶然撞見,西河細雨之中,煙波畫船,主公懷里依偎著一位殊色佳人,美人玉指纖纖,剝開瑩白的荔枝,送到他的唇邊,杏眸瀲滟生霧“大司馬介不介意,妾曾經嫁過人?”輕扶在她腰側的大掌倏忽收緊,只見他眸光幽深,沉沉地望著她,低頭,含住了她指尖的荔枝,幕僚大驚,看清了那位美人的面貌,哪里是什麼喪夫寡居的女子,分明是攝政王的外室,事后,幕僚痛心疾首,想要揭穿那女子的身份,蕭緒桓淡笑一聲,看著手中美人遺落的墨寶,驚鴻翩躚,恰如其人,深深嗅了一口,“那又怎樣?”他一早便知崔茵在騙他,可又有誰知,他早已覬覦她多時,只可惜彼時她已嫁做人婦,窈窕倩影只能遠遠相望,而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李承璟曾以為,名分與議論不過是身外事,崔茵是他的結發妻,永遠都是,手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他都要,偏偏他忘了,美人心易碎,再多的權勢也換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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