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冢。

素直接將昏迷的胡慧茹提溜下來，丟在了無名冢墓前。

因為落地的時候，磕到了石頭，胡慧茹的只覺得膝上一陣劇痛，瞬時醒轉過來。睜開眼，映的眼簾的，是上靖羽和素這兩張悉的面容。

「醒了？」上靖羽深吸一口氣，瞧了無名冢一眼，「還記得這裏嗎？」

胡慧茹立刻抬頭，黑漆漆的世界，那冰涼的墓碑何其悉。紅了眸，胡慧茹切齒，「上靖羽，你就不怕梨香饒不過你嗎？你這個瘋子，劊子手。」

「是啊，我是瘋子是劊子手，那你們又是什麼？如果不是我三番兩次的逃過，這句話該我午夜回魂的時候，才能站在你床頭說。」臉上的表依舊平靜清淺，「素。」

素回到馬車，從馬車裏取下一個小瓷瓶，「鶴頂紅，半個時辰就過去了。」又各種劇毒，然則若是讓胡慧茹就這樣痛痛快快的死去，未免太便宜。

半個時辰，足夠一個人徘徊在生死邊緣，逐漸崩潰到死。

等死的滋味，不好。

「不不不，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的姨娘，丞相府的二姨娘。」胡慧茹歇斯底里的喊著。

「明天，我會把爹的休書燒給你。」上靖羽轉便走。

胡慧茹哭得聲音嘶啞，「阿靖，你就看在這麼多年的分上，看在我對上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你們對付我的時候，可想到要放過我？」問。

稍等片刻，上靖羽深吸一口氣，「這一次，不是我不放過你們，是你們自尋死路。二姨娘，我只問你一句話，當日推我下荷池的人，是不是梨香？所以才殺了雅兒。」

胡慧茹點著頭，爬到上靖羽的腳下，早已不是曾經華貴的婦人模樣，「阿靖，是梨香推了你，我只是不想讓梨香罰，最後才會擔下罪名。阿靖……你就看在我也給上家生兒育的份上，看在我這一輩子都荒廢在上家的苦勞之上，放我……」

音落瞬間，四下瞬時有馬蹄聲陣陣而來。

夜清冷，寂靜的環境裏，馬蹄聲格外清晰。

上靖羽低頭，「好了，別裝了，你的救兵來救你了，你該高興。」

胡慧茹一怔。

便是這一瞬，七八個黑蒙面的男子從馬背上翻落，快速將三人團團圍住。

素握了手中的長鞭，冷眸戒備。

有馬車夜而來，那是胡慧茹的救星，也是最後的主角。

上靖羽不經意的揚起角，扭頭看一眼素，復而瞧著止住了哭聲的胡慧茹，「你兒還算有點誼，能大老遠的趕著來救你，也算不枉費你的生養之恩。」

胡慧茹大喜過，「梨香？是梨香來了？哈哈哈哈哈……上靖羽，你們……」

還不待起，素的鞭子已經甩過去，直接勒住了的脖頸，「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別忘了你還在姑手上。要是還認你這個娘，就不得輕舉妄。」

「你放了我，我一定讓梨香放你們走。」胡慧茹談著易。

「你的腦子跟你兒比起來，真是差太多。」素撇撇，極為不屑，「就你這樣，還能生出滿腹謀詭計的兒，真是了不得。」

上靖羽看了一眼。

素恍然大悟，「忘了你們共用一個爹……」

聞言，上靖羽蹙眉，無奈的瞥了一眼。

這都什麼時候了，素缺心眼的病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馬車停下，車有悉的子之音傳來，「姐姐，好久不見。」

「人雖不見，大禮常有。」上靖羽應了一聲，「看樣子，你現在過得極好。」

車簾開，車前燈籠輕輕搖晃，上梨香緩步走出車子，穩穩落地。一襲華貴的綾羅錦，眉目描畫，髮髻輕挽，金玉珠翠一樣不。

雪后的天氣有些涼，上梨香攏了攏披肩，手中抱著暖爐，踩著細雪走到上靖羽跟前。

嗅著來自上梨香上濃烈的脂氣息，瞧著梨香錦玉服的模樣，角緩緩溢開迷人的淺笑，「看樣子，你過得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上梨香眉目如畫，雪反中，素白的面頰若盛開的桃花，泛著微微的緋。指尖輕輕撥弄著鬢間散發，上梨香妖嬈笑道，「姐姐舊事重提，是想讓我念舊放你一馬？」

上靖羽佇立不，與上梨香相比，委實穿得太過素凈。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攏起披肩，雪中，長長的羽睫半垂著，清新俗的容拂開淡淡的清冷之，若月清冷，卻也有著薔薇盛開在雪中的艷奪目。

「你肯嗎？」問。上泛著淡淡的薔薇香，若若現，卻是香氣怡人。

「不會。」上梨香斬釘截鐵，「從我詐死離開上家，我就沒打算放過上家的任何人。」

「既然如此，你覺得我還會求饒嗎？」上靖羽淺笑，彷彿這一切都不過幻境。平靜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環顧四周，「不過，你確定能帶你娘走麼？在我手上。」

上梨香切齒，「事不足敗事有餘。沒一件事能，反而連累我，這樣的母親，不要也罷！」

「你說什麼？」胡慧茹瞪大眸子，「梨香，我是你娘！」

「如果不是你不爭氣，我在相府怎會豬狗不如？如果你能當上夫人，我此生榮華怎會付諸東流？如今我卑微依附，你以為是誰的錯？」上梨香恨然，怒目圓睜。

胡慧茹啞然，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來人，殺了們，一個不留。」上梨香冷然低喝。

語罷，隨即拂袖而去。

「慢著。」上靖羽挑眉，「你的話說完了，我的話還沒開始說呢！」

上梨香嗤冷，「將死之人，還有什麼話可說？」

「你沒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你這將死之人，何以口出惡言？連自己的生之母都不要了，果然是上家的人，夠狠夠毒。但你可曾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上靖羽慢條斯理的說著，「你不覺得我這裏，了一個人嗎？」

音落，上梨香這才驚覺，「芙蕖？」

點了頭，「對，了芙蕖。」

上梨香瞬時警覺，陡然覺得有危險即將近，快速朝著馬車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