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躬行禮,「已然有了跡象,人確系回到了東都。如今大抵在哪兒躲著,尚未找到。」
「回來了!」蕭盛這話音,帶著幾分意味深長。似慨輕嘆,又似帶著幾分勢在必得,「把人和東西,都帶完好無損的帶回來。說到底也是朕的……」
頓了頓,他抬頭看了上一眼。
「微臣明白。」上自然是圓至極,皇帝一個眼神,他便明白了其中用意。
蕭盛道,「刺客一事,果然是太子嗎?」
問這話的時候,上眸微恙,急忙俯首,「臣不敢欺君。」
「好了,朕知道了。」蕭盛拂袖。
上會意的退出書房。
外頭,站著何總管。
那何安見著上便諂的笑道,「丞相大人辛苦,承恩宮那頭來報,說是上姑娘……哎呦,您瞧我這。」說著,故意往自己臉上輕輕扇了一個子,「該改了稱呼,是二皇妃才對。皇妃已經出了宮門回府,請丞相大人放心就是。」
上邊走邊道,「何總管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本相這裡還要請公公多多提點。」
「不敢不敢,相爺乃是百之首。」何安笑著甩了一下拂塵,後的奴才們隨即佇立,目送二人離開。
「不知何總管可有什麼代?」上道。
何安環顧四周,繼而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皇上近來脾胃不調,夜不寐,想必也是刺客之事鬧的。再加上三皇子午門那一出,更是睡不著。」
語罷,何安輕嘆,顧自用眼角餘掠過上毫不改的臉。
「公公的意思是……」上遲疑了一下。
「三皇子到底是皇子,那雙又是因為刺客之故才會如此。經過這一次,皇上覺得心頭更是不安。不知丞相可有什麼法子,能緩一緩皇上的心頭不安?」何安說得似是而非。
但上是誰,一聽就明白,皇帝這是打了一掌想給個甜棗。
蕭東離再不濟也是皇子,還救過皇帝一命,因為一樁婚事要斬要殺本來就不太合適。現下事都塵埃落定,他罵都罵了,如今是想給蕭東離一個臺階下,也是想……給點殊榮,免得讓天下百姓,背後罵皇帝刻薄寡恩。
然則皇帝拉不下臉,所以……又讓底下人給個信,讓他這個百之首出面打圓場。
唉……到底皇帝年的子嗣不多,一個都會失去後宮與朝廷的平衡。
上頷首,「多謝公公提點,本相記住了。」
語罷,上拂袖而去。
不多時,小太監劉忠上前,睨一眼上離去的背影,弓背哈腰的托起何安的手,「公公好本事,連丞相大人也要對公公禮讓三分。」
「小劉子,別盡揀好聽的,雜家什麼話沒聽過?什麼人沒見過?你呀,本本分分做你的小太監,哪日若是有人瞧上你這機靈勁,說不定你也就一飛衝天,彼時哪兒還能瞧上雜家這口飯?」何安掐著嗓音笑著。
話雖這樣說,可是誰人不喜歡阿諛奉承。
好話,總是好聽的。
「公公忠心耿耿,讓相爺幫著寬皇上,委實辛苦。」劉忠笑得何其卑微。
「這忠不忠的,還不是皇上一句話?想當年那肅王還不是……」說到這兒,何安隨即變了臉,瞬時左顧右盼。確系無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慢了腔調道,「好了,回吧!今日之事不許與人言說,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劉忠連連點頭,一副搖尾乞憐的乖順模樣。
——————
宮門口。
上靖羽抬頭著漫天的大雪,這冬的天氣,不就會下雪。
雖然冷,卻也是極好的。
鵝大雪,紛紛揚揚,不多時便覆蓋得四周都白茫茫的一片。想起了那一日的薔薇花開,不覺從袖中取出那一枚綢子做的薔薇。有些被壞了,卻還是栩栩如生。
「那時候便一直知道,還要假裝,你累不累?」素問。
坐在馬車裡,上靖羽挑眉看,「看你們演戲,不累。」
素啞然,心道,這丫頭不說則已,說出來的話真是比還毒,盡往心窩裡痛。哪疼哪兒!
「是啊是啊,我們都騙不過你,就你聰明。」素撇撇,一扭頭,卻看見那隻七彩的雀鳥又站在了車窗口,「這東西怎麼又來了,看我這次不逮著它!」
上靖羽剛要阻止,那素已經如箭離弦,直接竄出車子。
見狀,上靖羽急忙下車,「那鳥又怎麼惹你了?你別傷著它。」
素的輕功自然是極好的,幾個撲騰,愣是將七彩雀鳥抓在手裡,「怎樣?」
「真好看。」芙蕖笑道。
「被抓傷了?」上靖羽蹙眉,睨一眼素手背上的抓痕。驀地,面驟變,「不對,這是黑的,素快放手,這鳥有毒!」
素一怔,駭然驚覺傷口果然流出黑,手快速麻木,整條胳膊都開始使不上勁。隨即點了自己的幾要,以免毒素擴散。
「去食為天。」上靖羽快速接下披風包住了七彩雀鳥,留了隙,以免把鳥給憋死,便和芙蕖攙素上車。
「怎樣?」上靖羽擔慮的著素滿頭的汗。
「還能撐得住。」素切齒,「該死的東西,果然越好看的東西,越有毒。」
輕嘆一聲,上靖羽只能拚命催促車夫快些。
及至食為天,湯伯和店小二快速攙素去後院。
蕭東離早已等在那裡。
在他的世界里,不管在哪,只要想找他,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是劇毒,毒很烈。」蕭東離蹙眉,「青墨,拿解毒丹來,再用功把毒出來。」
青墨頷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枚解毒丹給面發青,發黑的素。等著素吞咽,青墨才用力緩緩導出素的劇毒。
「看看看這是什麼?」上靖羽小心翼翼的將披肩遞上去,「裡頭有一隻鳥,素便是為了抓它才會中毒。」
蕭東離蹙眉,快速攤開披肩的時候,七彩雀鳥瞬時撲騰著翅膀飛起。
掌中的玉蠶「叮」的一聲彈出,快速纏住了鳥兒,令其彈不得,穩穩落在了蕭東離的雙膝上。
下一刻,便看見他那蹙的劍眉,眸中泛著異樣的寒。
「你們在哪兒遇到的?」他問。
「從那次在眠月樓出來,便遇見過。」上靖羽道,也不知他為何這樣問,「後來這東西就時不時來相府,我也沒放心上,只覺得好看。這次若不是素玩興大起,我也不知此鳥有毒。」
猶豫了一下,見著蕭東離的面有些僵冷,心裡不安,「這到底是什麼鳥?為何會有劇毒?」
蕭東離思索了許,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繼而無事般笑道,「是北昭的追魂鳥,在那裡,被稱之為死亡之鳥。不過這東西長途跋涉來東都,大抵是因為迷路。如今知道了,以後離得遠點就是。」
「為何會跟上我?」一怔,他越是若無其事,就代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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