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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動華京》 第二百四十章 變局

莫久臣帶著眾人來到前廳,這次他是牽著穆長縈的手沒給顧合知一點機會。顧合知跟在后面搖頭,心里尋思著莫久臣吃醋個什麼勁兒,他對阿縈一直都是家人般的兄妹之,何必要防著他。

穆長縈落座之后等不及顧合知坐下直接說:“老顧,我有急事想要問你。”

顧合知自然知道穆長縈要說什麼,坐下后說:“你想讓我做什麼?”

穆長縈心虛。其實是沒有資格讓顧合知放棄他一直堅守多年的愿景。他是北馳覆滅后的難民,又是被柯幻天所救,論到家仇國恨顧合知遠比要大的多。無權讓顧合知放掉仇恨答應背叛柯幻天。

可是——

穆長縈不想讓顧合知死。莫久臣步步,柯幻天舊部等人必死無疑。已經將所有的真相告訴給莫久臣,接下來必然是莫久臣強有力的攻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莫久臣對芳草閣和北馳人最后的結果必然是趕盡殺絕。

北馳舊部不是沒有做過反抗。半年來,他們姓埋名藏于深山,可是大大小小試探的沖突發生過幾次,最后全都是死在監尉司的爪牙之下。

莫帝死在白黎手里,當今小皇帝又是穆祥的骨,芳草閣的手得太長,看似好像將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可是現實呢?現實就是即便他們占盡天時地利,不還是被莫久臣玩弄于掌之中。他們看似掌握的一切優勢早就在莫久臣的算計當中,就等著他們有所作,給他們致命一擊。

莫久臣過于強大,即便柯幻天率領千軍萬馬,論心機和狠毒都不敵他。更何況,穆長縈還推測出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結論,等待著被人確定。

顧合知見猶豫問道:“你想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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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突然沉默片刻,緩緩問道:“其實——我娘留下的玉佩并非兵符吧。”

說出心里一直糾結的問題,穆長縈放下了重擔更加坦然。

莫久臣和顧合知以為穆長縈會說南商朝廷和北馳舊部的矛盾,用盡心力想要緩和或者提出其他的辦法,沒想到一開口說的是前塵往事,說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顧合知問:“你為何有如此想法?”

穆長縈一直觀察顧合知的表,看到他的不解和疑,最終是自己提出了疑問。

“我最近一直在琢磨,我母親留下的玉佩是否真的是可以號令十萬大軍的兵符?”穆長縈說出自己藏在心里已久的疑問:“按照年紀來說,可以號令北馳舊部幾乎都是柯幻天的年紀或是比他更大,年輕小輩并沒有經過戰,又有多人會為大軍中的一員?”

莫久臣與顧合知相視一眼,發現不約而同相視錯了對面的人,互相又嫌棄了一眼。

穆長縈一直思考一邊說:“半年前的華京一役天下皆知,就算是沒有兵符,可是作為云英公主兒的我早已經暴份。為何半年來,沒有任何一方新勢力或是前來打探的人出現在芳草閣?”

莫久臣贊同穆長縈的話,同樣好奇其中緣由,向顧合知抬下讓他回答。

顧合知自忽視莫久臣的疑,回答穆長縈說:“半年以來我們一直躲躲藏藏一直都居于——”

顧合知看了一眼莫久臣,差點說出他們藏匿的地點,轉換話鋒道:“藏之地不易被找到,更何況攝政王有心剿滅,我們正于危險之中,即便有人有心打探況也不會輕易面。”

穆長縈對這個回答表示認同:“既然柯幻天到重創,他必然會比任何人都需要兵符,可是后來為何不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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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合知說:“兵符很重要,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

顧合知抬頭看著穆長縈,實在說不出口“你”這個字。

穆長縈瞬間理解,很是無奈說:“是我?認為拿我來威脅王爺比先找到兵符更有效?”

顧合知艱難的點頭。

師父讓他和白黎照顧好阿縈,其目的就是要阿縈平安生下孩子,拿這兩條命來威脅莫久臣。這個主意還是穆祥出的,他有過這樣的經歷,深知一個母親對孩子可是付出任何犧牲。

起初顧合知非常反對這個建議,不惜與柯幻天刀槍對峙。那時候穆長縈胎像出差錯,稍不留神可能會出現流產或是一尸兩命的可能。顧合知知道穆長縈對肚子的孩子有多麼珍惜,不忍讓,更不忍心讓因此喪命,所以才勉強答應下來,請求師父讓白黎去救治阿縈。

期間,顧合知細心照料穆長縈,甚至在京中開始給找多出可以生產的宅院,目的就是等到穆長縈平安誕下孩子之后,瞞柯幻天護送他們母子倆離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沒等到走到這一步的時候,出現了阿縈劫法場這一幕。

莫久臣冷著臉轉著手指上的扳指。他早就料到柯幻天的鬼把戲,可是從顧合知的里聽到之后,怎麼聽怎麼不痛快。同樣不痛快的還有穆長縈,提前猜到和現場聽到絕對是兩個心

顧合知想進一步解釋,可是他能解釋什麼?無論怎麼說,最后的結果都是讓阿縈了委屈。

穆長縈看著一言不發的顧合知又是一聲長嘆,心道:老顧哪里都好,就是一面對和他師父之間的矛盾的時候,總是默默扛下了所有。柯幻天就是抓住這一點利用他,因為柯幻天知道,顧合知不會與他翻臉定會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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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說:“我現在懷疑,兵符是假的。是母親當年為了自保編造的謊言,就連柯幻天也被騙到了。”

皇族孤,北馳落難公主。云英公主為了守住自己的破爛山河不甘心的委于柯幻天生下穆祥,為了能夠延續不惜姓埋名嫁給曾經殺害北馳員的穆章。那完全有可能為了讓更多北馳舊部安心編造出一個兵符的故事,為了讓南商朝廷忌憚用兵符做的護符。

這麼多年來,知道兵符的人只是知道兵符的存在,但無人見過更無人看到兵符被用過。十萬大軍啊,要是有十萬大軍北馳怎麼可能會覆滅?要是有十萬大軍為何拖到現在還沒有被使用?

華京一役之后,穆長縈一直在想十萬大軍存在的合理實在無法相信這支北馳之師真實存在,北馳舊部是否都活在世上亦或是還有復國之心。現在柯幻天的隊伍里除了芳草閣的原始骨干,大多都是這幾年流離失所的難民,他們是反對朝廷反對莫帝朝政,走投無路的南商人,莫帝已死,新皇繼位,他們還會有那麼大的仇恨嗎?

沒有。

穆長縈劫刑場之后,芳草閣悄無聲息。因為他們覺得用一個攝政王妃換芳草閣的首領之一很劃算。只有真正的北馳人才會知道穆長縈的份有多重要,只要在,芳草閣的復國熱才會有神旗幟。現在芳草閣關于穆長縈被控攝政王府之事沒有任何的靜,只能說明一點,芳草閣的領袖階層出了問題。

穆長縈回頭看向莫久臣,后者看出穆長縈眼中的失,心底突然空落落的,知道自己已經瞞不住了。

“王爺。”穆長縈扯開角:“讓我和老顧單獨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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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臣看了一眼顧合知,答應下來:“好。”

莫久臣走出去順便將門關好,他很想留在門口聽他們在說什麼,可是他忘不了剛剛穆長縈的失,最后選擇遠離門口站在院子里等著他們。

穆長縈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其實被莫久臣關了很多天吧。”

顧合知詫異,坦誠道:“嗯。你劫法場那晚我想來帶你離開,沒能逃得過莫久臣設下的天羅地網。”

穆長縈說:“真是糊涂。劉行剛剛回去閣中,你不在那里,場面得該多混。”

顧合知說:“那里有義父。”

穆長縈說:“可是你義父孤木難支。”

顧合知瞳孔微,不知道阿縈何意。

穆長縈輕拍肚子里調皮的家伙:“如果我是柯幻天,此時可是代表北馳舊部的公主之一時沖攝政王府,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個重要的人從王府帶回去,將關在另一以備不時之需。而不是像現在將這顆重要的棋子拱手讓給莫久臣,讓我失去威脅莫久臣的工。除非——”

顧合知恍然大悟:“除非——師父失去話語權或是被人說服放棄了公主之這顆棋子。”

穆長縈說:“前幾日穆祥借著去萬安寺之機跟蹤穆祥,以他的能力定然能夠從蛛馬跡之中到芳草閣新的據點。”

顧合知心生不好的預

穆長縈說:“同樣是那天,高太后帶著小陛下來找王爺。堂堂太后和帝王放下尊駕來到王府低聲下氣,如此放低段肯定是人不斷的蠱。高太后的邊只有一個居心叵測的穆祥,這等主意定是他出的。高太后不是來找莫久臣閑聊的,是穆祥讓我看到小陛下,知道我現在母,讓我對小陛下產生憐憫之心。”

穆長縈深吸一口:“我確實是那麼做的,萬混沌都與那無辜稚子無關。那孩子若是帝王之子,我尚且會心狠。可是那孩子是我的侄兒啊,我作為姑母又怎會忍心讓一個小孩子去祭這江山?”

穆長縈連穆祥的存在都可以接,又怎會接不了一個不到兩歲的娃娃。穆祥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故意讓小陛下現勾起的仁慈,給他創造了這段時間。

穆長縈安好肚子里的孩子說:“你不在,劉行重傷,柯幻天聽從穆祥。現在的芳草閣恐怕是變了天。柯幻天本就是利用復國想要建立他的新朝,可是他心念我的母親尚且存在一猶豫。可是穆祥不是,他可是母親的脈自詡天皇正統,帝位上的是他的孩子,是他離帝王最近的階梯。是穆祥放棄了我的價值轉換了目標,妄圖擺累贅的芳草閣。”

穆長縈越想越害怕:“老顧,舊部怕是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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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臣站在院子里盯著門口,他不知道里面在說什麼,但是他能夠大概猜到。沉穩下來的穆長縈只要稍加一想就能夠想到這種可能

啪地一聲!顧合知從房間里沖出來,只是看了一眼莫久臣直接飛奔離開王府。南舊亭正要去追就聽到里面的王妃喊他:“阿亭!你進來!”

南舊亭的步子停住,回頭看向王爺等他命令。莫久臣擺手讓南舊亭進去吧,至于顧合知,他相信他會回來的。

南舊亭走進去,聽到王妃說:“門關上。”

“是。”南舊亭回將門關上,留下一個不知如何是好的表

南舊亭走到王妃前不遠,雙手拱禮:“王妃。”

穆長縈看著穆長縈袖口出的一截紅的疤痕:“你傷了?”

南舊亭下意識看了一一眼袖口:“是屬下無能。”

穆長縈說:“看樣子是新傷。”

南舊亭說:“是前幾天的傷。”

穆長縈說:“是追查穆祥找到了芳草閣新據點的傷?”

南舊亭立刻單膝跪地請罪。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下跪認錯,他其實什麼錯都沒有,只是看到王妃冷漠的表,聽到漫不經心的口氣就不由地覺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穆長縈歪著頭想看南舊亭的表,奈何他低著頭看不清,只是能看到頭頂寫著“請罪”二字。

穆長縈說:“芳草閣的新據點在哪里?”

南舊亭老實回答:“城東郊外十里觀音廟。”

穆長縈問:“柯幻天還活著嗎?”

南舊亭說:“活著,暫時被穆祥下令關了幽閉。”

穆長縈問:“為何關幽閉?”

南舊亭答:“芳草閣已經認穆祥閣主的份,全聽穆祥指揮。”

穆長縈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理智,此時此刻絕對不能讓自己了陣腳:“穆祥可有說他是我——云英公主兒子的份?”

南舊亭答:“是。芳草閣其他員認為王妃已經無用可放棄,全由穆祥作為北馳舊部的神象征。”

穆長縈再次深吸一口氣:“這是王爺設計的?將我從芳草閣中摘出去?”

南舊亭不得不承認:“王爺只是不想讓王妃為芳草閣的棋子,稍加運作而已。芳草閣真正的格局變化還是穆祥一手控的。”

穆長縈苦笑。本是趁機追殺芳草閣的好時機,莫久臣還是選擇了放棄。只是為了能夠讓為棄子,平安無恙的回到這里。接下來他會做什麼?追擊還是再次放任?

“阿亭。”穆長縈讓南舊亭起來,對他說:“求你幫忙。”

南舊亭拱手:“屬下不敢。”

穆長縈緩緩站起來握住他的手腕:“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幫我——”

南舊亭不敢拒絕王妃的請求:“王妃請講。”

穆長縈用盡力氣說:“幫我救阿黎,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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