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寶來看看,喜不喜歡?”蕭崇手里拿著一個造型有許多小木頭搭起來的小玩。
程小棠接過來細細盤了一下,好奇道:“可以拆開嗎?”
這應該是魯班鎖的一種,易拆難組裝。
“當然可以。”蕭崇笑瞇瞇地哄道,“這是籠中取寶,蕭爺爺在里面藏了寶藏。”
“小棠寶拿著玩,慢慢拆。”
“謝謝蕭爺爺!”程小棠開心地抱住新玩。
沒有手機也沒有書,已經墮落到陀螺都津津有味了。
“蕭老爺子,也別太寵著棠寶了,”程老太看到只是個木頭玩,就沒攔著,“昨兒還給棠寶送了禮。”
“棠寶收了什麼禮啊?”謝玲花看著閨問道。
小孩子不懂事,可別收了什麼貴重件。
“蕭爺爺說了,要到常寧城才能打開荷包看哦。”程小棠老實代。
覺很像錦囊妙計,怕自己太好奇,早早收了箱底。
“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蕭崇笑瞇瞇地坐在一邊,“老夫跟小棠寶投緣,就送些吃的玩的。”
程老太婆媳聞言放心不,蕭家祖孫終究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不怕別的,就怕蕭崇出手太大方,給小孩子慣得眼高手低,以后子長歪。
“阿娘,我困了。”
程小棠坐在鋪蓋上,玩著魯班鎖,困意再次襲來。
“睡吧,等下吃完飯再你。”謝玲花補著服,垂眼一看,兒早就睡得呼呼的。
真是小孩子。
笑著給兒蓋上小被子,繼續手上的活計。
難得在有水的地方休息一天,人們都忙著洗服做干糧。男人們挖了一天一夜井,早就累得躺在地上休息。
蕭崇心里著事,安靜不下來,干脆指點起程大牛練刀。
“大牛,環首刀主要是用于騎兵作戰,需要足夠的力量來揮砍。”蕭崇用自己的橫刀做演示,“你的力氣很大,只是欠缺技巧。”
“若是速戰速決還可以,但凡僵持久一些,就容易輸。”
程大牛虛心教,照樣畫葫蘆了一遍,“您老看這樣如何?”
“不錯,教你用刀的老鏢師,有幾分本事。”
程鐵牛、程天福也在一旁聽著,是不是用柴刀比劃兩下。
機會難得,手再酸也要抓住機會學。
蕭崇很欣賞程家男人堅韌有擔當的子,家風又端正,教會他們也不怕仗著武力作惡。
可惜的是,程天福也十五歲了,再努力也有局限。
反倒是程小棠,正是學武的好年紀。
“來,老夫再給你們演示一套。”
一套毫無保留的刀法演示完,蕭崇氣息微,正待講幾個關鍵點,就看到遠的天空中有信號煙花炸開。
是常寧城的方向。
“蕭老爺子,這煙花是不是有況?”程大牛察覺到蕭崇的臉有變,收刀問道。
大白天的,煙花看起來很不祥。
蕭崇眉頭皺,沉聲道:“還不清楚。”
“大牛,你們幾個先練著,注意手腕的力量。”
隨后,蕭崇背上弓箭大步離開,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二哥,蕭爺爺是不是會很厲害的武功啊?”程天壽抬頭,剛好看到蕭崇走遠的一幕。
用力了眼睛,懷疑自己眼花了。
那麼大一個蕭爺爺,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再背一遍千字文前二十句。”程天祿收回視線,用細長的木敲了程天壽一記,“這次沒有提示。”
剛才程天祿替程天壽求,說小弟還在長,不如用背書來替代挨。
謝玲花向來很相信二兒子,自然同意了。
程天壽出痛苦的表,哀求道:“二哥,我還是不吃晚飯了。”
“我眼睛痛,嚨痛,頭也好痛!”
“棠寶已經全背會了。”程天祿不為所,吐出冰冷的語言。
程天壽不想被妹妹笑,只能咬牙再讀一遍,然后磕磕地背起來。
“我去看看服干了沒有。”程三蓮隨便扯了個借口,慌忙起走遠,生怕楊氏也讓背書。
那個什麼鬼千字文,念得都想吐了。
“笨死了。”程文韜輕哼一聲,總算在程天壽上找到了優越。
程小棠在濃郁的餅香中睜開眼,已經是傍晚時分。
“棠寶醒啦?”謝玲花將兒拉起來,“等下就吃飯了,快坐好,娘給你梳漂亮的頭發。”
程小棠睡眼朦朧地打哈欠,就看到邊上多了一個蕭昀舒,換了一看起來很樸素實際上絕對不便宜的新服。
洗去塵土后,越發水靈。
“蕭大哥,你吃刺果了嘛?”程小棠拍拍臉,清醒過來。
蕭昀舒微微頷首。
“那就好,等下還有蛋羹吃。”程小棠笑眼彎彎。
二嬸早上做的那碗蛋羹好吃極了,就算挑剔如蕭昀舒,肯定也會喜歡吃。
“阿娘,我頭發好啊。”程小棠著兩個迷你發髻,心底泛出一淡淡的憂傷。
才三歲,難道就要遭發困擾了嗎?
謝玲花被逗笑了,“傻棠寶,小孩子頭發就是很的。”
“你看阿娘和爹爹,以后頭發也會變很多的,到時候又要嫌煩了。”
程小棠用手耙了耙謝玲花半干的頭發,安心不,“阿娘,爹爹去哪里了?”
“爹被村長爺爺過去了。”程天壽總算背完千字文,如釋重負地湊到妹妹邊,“好像要被訓呢。”
爹這麼大還被村長爺爺罵,他才八歲,被二哥打兩下算什麼。
“你還好意思笑!”謝玲花沒好氣地揪住小兒子的耳朵,“還不是你闖的禍,讓全村人給你屁。”
“我沒有讓人屁!”程天壽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娘明明說過,他兩歲就會自己屁了,是家里第二快學會的。
“噗——”程小棠沒忍住笑,樂得歪倒。
蕭昀舒下意識手,結果程小棠像個不倒翁一般,咯咯笑著又坐了回去。
“讓你多讀書不聽。”程天祿無奈地搖頭。
謝玲花也繃不住臉,笑罵道:“你啊,等你爹回來教訓吧。”
程天壽小臉黑里紅,委屈極了。
另一邊,程大牛正老實地垂著頭,聆聽村長的教誨。
在劉大虎一行人離開后,又路過了好幾撥難民,還有些人是從西邊逃過來,看起來狀態更加糟糕。
村長坐鎮,立下規矩:想討水,就拿東西換。
糧樹皮、破布麻、鍋碗瓢盆都行,實在沒有,也可以用榆林村人不知道的消息來換。
同時,不準兩人以上,靠近他們挖出來的水井。
村長并非刻意刁難,而是用行教樸實的榆林村人一課。
升米恩斗米仇,越是表現出不求回報的善意,對方越可能順桿爬。
像劉大虎那家人,就是拿住眾人對姚氏母的同。
在擺出一副冷酷的姿態后,反倒事半功倍。不管是奄奄一息的可憐人,還是趕著馬車的財主車隊,都千恩萬謝地離開。
村長捋捋胡子,語重心長道:“這年頭,想行善,比作惡難上一百倍。”
“先前我才瞇了一會兒,你們就吃了悶虧,還是太年輕啊。”
程大牛心悅誠服,誠懇道:“還得是村長叔,做事有章程。”
“村長就是咱榆林村的頂梁柱,半刻都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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