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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貴媳》 第100章 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

“你又來做什麼!”

馮氏戒備而憤恨,知道秦惠容不會白白留一命,定然要像利用月兒那樣利用后悔當年沒有斬草除,留了一個禍害。

秦惠容緩緩走上前,像看獵那樣看著馮氏,“母親怎麼這樣兇呢,我喊你一聲母親,你卻沒將我當兒看,實在人傷心。”

“秦惠容,這里又沒有人看著你,你做戲給誰看呢!”馮氏咬牙切齒地看著,“你要殺要剮隨便,休要這樣假惺惺的。”

“可是怎麼辦呢,我從來沒殺過人,在這一方面,我比起母親來可差遠了。”秦惠容在馮氏面前踱步,看著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里滿是報復的快,“你當年為了搶走我弟弟,殺了我娘,還想順手殺死我,要不是我磕頭求饒,說后半輩子給你當牛做馬,我早就死了,你自己假惺惺了十幾年,倒還看不慣別人。”

馮氏在后宅壞事做盡,落得如今下場也知道是報應,只求能死個痛快,可是這人連個痛快也不給,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人比劊子手狠心百倍。

“我冒險救你一命,不是為了把你折磨死的,倘若是,你本活不到現在。”秦惠容停下腳步看著,“我要為父親,為秦家報仇,你懂嗎?”

馮氏驀地抬頭,燒得猙獰的臉朝著,“要報仇你自己去報,何苦拉上我們,我如今是個廢人,你難道還指我去殺誰嗎?再說我們家獲罪都是咎由自取,有什麼可報的。”

“咎由自取?”秦惠容冷笑,“母親當年也是個為錢為勢不擇手段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世上王敗寇罷了,誰的手又是干凈的。要怪就怪父親選的路不對,太子沒有本事,只會累帶忠于他的人,我嫁給宋國公世子,原本是想拉攏父親為秦王所用,原本我們秦家前途明,可惜都毀在了大長公主手里,不報這個仇你能甘心嗎,你死了難道就甘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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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陡然抬高,驚得馮氏一激靈,“就算是又能怎麼樣,你難道還想跟大長公主斗?”

“怎麼不能!”秦惠容竹地笑了笑,“如今就有一個機會,母親可愿意幫我?”

馮氏滿是戒備,“你要做什麼?”

秦惠容:“我要母親手上的賬本。”

馮氏臉皮一抖,“你在開什麼玩笑?秦家都燒沒了,我上哪給你弄賬本?”

“都這時候了,母親還跟我藏著掖著麼?”秦惠容靠近,盯著的眼睛,“我知道你謹慎,那些罪證不會只留一份,告訴我,你還在哪里留了?”

馮氏如今才知道這人如斯可怕,這個習慣連秦慎都不知道,秦惠容居然什麼都知道。

秦惠容:“你留著那些東西并沒有用,如今只有我能讓它們發揮作用,你該信我,也只能信我,不是麼?”

晏長風今日特意換了男裝,沒乘馬車,跟裴二在街上大搖大擺地逛。這樣自在地逛街,在北都還是頭一次。

這自在是裴二給的,盡管心存激,但還想更自在些,歪頭問邊的人,“二公子,你累不累?”

裴修知道的心思,是打量著遛街把他遛累了,然后甩下他自己逛,這自然是不可能的,“跟夫人逛街怎麼會累?”他指著前面一條街,“我瞧那邊有熱鬧瞧,過去看看?”

晏長風撇撇,心說這家伙力還怪好的,走了這麼長時間還不累。

“我記得非煙閣是在那條街上,走過去瞧瞧,我一直想進去逛逛,卻沒有機會。”說著加快了腳步。

非煙閣今日上新,鋪子外頭搭了唱曲兒的臺子,請來幾個知名樂人舞姬,個個涂脂抹,順便給非煙閣的新品打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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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風端詳兩眼,膏子細膩,胭脂水也好看,不愧是非煙閣。

裴修不不慢跟著,見進了鋪子,正待跟進去,視線范圍忽然閃過一個面孔。他停下步子看著那人。這人生的不高,模樣在人群里也不起眼,卻是裴鈺手下最得力的探子手。

此人他只在前世見過一次,倒是不怕照面,只是這人來非煙閣做什麼?

他退出人群,去到與非煙閣斜對角的一家糕點鋪子,挑了幾樣點心給掌柜,隨意問:“你這里的點心可有加紅糖?”

那掌柜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曾,我們這里只用白糖與黑糖。”

裴修點點頭,將幾塊碎銀子擱在柜面上,放下的時候輕輕敲了敲,手指向非煙閣的方向,“那探子,盯住了。”

掌柜將捆綁好的點心遞給他,“得嘞!您吃了再來!”

裴修拎著點心出了鋪子,那探子還在人群里,但已經被好幾個兄弟盯上了。

玄月閣的人遍布坊市之中,街頭小販,三教九流,甚至不乏有頭臉的掌柜,大家自有一套聯絡方式,消息傳播速度極快,只要在他們勢力范圍,沒有盯不住的人。

也不會盯錯了人,那探子是個生面孔,來非煙閣也不是為了挑東西,神間很容易出馬腳,裴修只說有探子,他們就能極快地篩查出來。

晏長風大手筆挑了一堆東西,店家會看眼,親自幫忙拎著送出來,“這位公子,可需要送到府上?”

“也好。”晏長風問,“不過我送的地方有點多,你們人手可夠?”

“這……”掌柜有些為難,“不瞞您說,確實有些不夠,今兒您也瞧見了,客人多,確實太忙了。”

“那便算了。”晏長風接了東西,“我自己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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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不夠,琢磨著,這卻是個賺錢的好機會,等的車馬租賃開起來了,倒是可以承接這樣的活。

這一邊琢磨著,不知不覺出了人群,正要往家走,忽然想起還有個裴二。

方才只顧看熱鬧,沒顧上后面的裴二,這一會兒功夫去哪了?

原地轉了幾圈,四巡視,人影兒也沒瞧見,心里忽然有些慌,不會是讓人流丟了吧?

想象著裴二那子骨,在人堆里只有讓人推著走的份兒,恐怕已經遠了。

不過,他應該記得回家的路吧。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多余擔心,那麼大個人,還能走丟了不拎著東西往國公府里走,琢磨著是時候回去了。

只是眼睛還是下意識四下瞧,不由自主地去找裴二的影子。

就這麼會兒功夫能去哪……誒?

視線冷不丁瞥見一家茶樓窗戶口有道眼的人影,此人穿著月白錦袍,面白如玉,細長的手指著茶杯,溫溫和和地朝笑。

不是那“走丟”的裴二又是誰!

晏長風站在窗下無語了好一會兒。這擔心他走丟,他倒是已經在這里閑逸致上了!

裴修朝勾了勾手指,“累了吧夫人,上來歇會兒。”

晏長風還真是有些累,上了樓,東西擱在桌上,挑眉看著裴二,“你倒是會挑地方,也不說一聲?”

裴修雙手握,抵著下,“夫人剛才是在找我嗎?”

晏長風嗤笑,“……二公子你什麼都好,就是總自作多。”

裴修眼見著失落,“這樣啊,我還以為我不見了,夫人會有那麼點擔心我呢。”

“擔心麼,倒是有點。”晏長風說,“擔心你一把歲數再給走丟了,怪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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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盯著笑起來。

晏長風被看的心虛,心里那點確然出現過的擔心七上八下地往外蹦噠,一拍桌子,將它們統統下,“笑個屁!回去了,忙著呢。”

“不急。”裴修把買的點心推給,“這里的茶不錯,歇會兒再回去。”

晏長風看了眼點心,“你剛才是去買點心了?”

裴修:“嗯,人太多,沒進去,就去附近逛了逛,嘗嘗好不好吃。”

晏長風挑了一塊栗子糕,正要往里填,余看見樓下有一輛馬車經過。這馬車很普通,但去的方向卻一點也不普通,過了這條街再往北就是皇親國戚們聚集的地方,這馬車怎麼看也不是該去那些地方的。

不過也沒有多關注,思緒又回到了馬車租賃的生意上。

兩人回府已是近傍晚,一回來就被趙氏去了北定院。

院子里,牛嬤嬤等幾個管事站作一排,一個個皆低頭耷拉腦,早上那趾高氣昂的氣勢一去不復返。

屋里,趙氏與秦惠容都在。趙氏面不善地歪在圈椅里著頭,秦惠容臉也不好,看起來像是病了。

“母親,幾位管事是怎麼了?”晏長風跟裴修一前一后進屋坐下。

趙氏有心做戲給看,氣道,“還不是為了今日早上的事,我昨日訓斥他們幾句,八是記在了心里,不好跟我鬧臉子,就跑去你那里出言不遜,老二媳婦,你大人大量,莫要同他們計較。”

“母親這說得是什麼話?”晏長風看著裴二說,“怪我年輕不會說話,辦事也欠妥,惹了幾個管事不痛快,二公子還說了我幾句,說我不知道尊重府里的老人,我倆商量著,管家的事不如就此辭了,還是讓大嫂來管,我瞧著牛嬤嬤幾個似乎都更服氣大嫂。”

裴修附和:“原是最開始我就不想讓管家的,是母親您太信任了,啊做生意還行,管家沒什麼經驗,子又直來直去的,稍不留神就得罪人,沒得給母親添。”

趙氏急了,老二媳婦要是不干了,國公府可如何是好?

秦惠容總能想人之所想,用帕子掩住咳嗽兩聲,“這事終究還是怪我不會管家,又沒有及時跟他們代清楚,這才鬧了今日的事,如果弟妹心里不舒服,我便同你道欠,還請弟妹莫要同幾個管事計較。”

“嫂子這怎麼話說的?”晏長風扯角,心說這人可真是會討便宜做好人,“今日這事與你又有什麼關系,犯不著同我道歉,我聽說你病了,還被這事擾得心費神,說到底還是怪我。”

又同趙氏說,“母親沒別的事我們就先回去了,逛街逛累了。”

趙氏一個頭兩個大,慌忙喊下老二媳婦,“長風不忙走,老二,快勸勸你媳婦,雖然年輕,卻最是懂賬,倘若這次不是算得清楚,我還不知道這里頭的事。”

裴修征詢地看著二姑娘,“一切全由長風自己做主。”

“母親是好意我知道,”晏長風道,“可府里的管事并不如您所想,我點委屈沒什麼,只怕耽誤了事。”

“去把那幾個東西了來!”趙氏朝王嬤嬤道,“讓他們自己跟二說。”

王嬤嬤將院子里排排站的管事們請進來,以牛嬤嬤為首的幾個管事先后跟晏長風道歉。

“二大人大量,今日是我等頂撞了二,您莫要同我們計較,往后我們一定盡心做事。”

“是啊二,我幾個今日早上都吃錯了藥,您快別生氣了。”

“幾個嬤嬤嚴重了,我怎麼會生氣。”晏長風見差不多了,這才松了口,“既然母親信賴我,那我不得再試幾日罷了,倘若再理不好,我是無論如何不能再干了。”

趙氏就等這話,“不能不能,這次的事多虧了你懂行,你是不知道,我今日問仔細了,原是外頭那些個商販認識府上的采買,知道他是宋國公府的人,就故意抬高價格,這才導致了賬單誤差,你放心,我已經他們按照眼下市價重新算過了,保管沒有一點問題的。”

晏長風當著趙氏的面,查看了他們重新算過的賬單子,確實沒了什麼問題,“既如此,那我明日就賬房撥銀子。”將賬單收起,“那母親,我們就先回去了。”

趙氏得了的準話總算放了心,笑道:“去吧,好生歇一歇,后面的日子有的讓你忙的。

牛嬤嬤被迫道了歉,心里卻極度不服氣,從北定院出來,跟自家那口子一起往廚房去,說道:”每個人就落十幾二十兩銀子夠干什麼的,我看你這次得再價,就先從小姐屋里,反正一向是個悶葫蘆,東西好壞從來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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