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媽,塵哥的意思是凌哥舍不得起床!”文辛說完,低頭捂悶笑。
余媽經他這麼一提醒,忍不住掩失笑。
是周傾璇的陪嫁婆子。
周傾璇出嫁,除了厚的嫁妝,還有余媽和四名丫鬟。本來秦氏是準備了好些陪嫁下人的,可被周傾璇給攔下了。在兒堅持下,秦氏也只好隨了的意,想著反正兒嫁得也不遠,有什麼短缺隨時都可以添置。
“余媽,你去忙你的,我和小辛兒一會兒還要出去,晚點再回來吃你做的飯菜。”周塵笑說道。
“是。”余媽點了點頭,笑著退下了。
膳堂里,就他們二人后。
文辛小聲問道,“塵哥,你確定睿和王真會給那麼多銀票?他那人是出了名的于算計,而且又壞又險,咱們這樣蛇口拔牙,好嗎?”
“他要不壞不險,我還不會找上他呢!”周塵哼笑,滿眼都是對尹凌南的厭憎,“這種人我見多了,心無道義,人沒底線,瞧瞧睿和王妃的遭遇,他對自己的發妻都下得去狠手,就別指他會做人事了。坑,這種人,逮著機會了就使勁兒坑,坑不死,就往死里坑。”
“嗯嗯……往死里坑!”文辛聽得格外振,不停點頭附和。
“等伍拾萬銀票一到手,咱們立馬到錢莊把銀子兌出來。聽說南面靖的一個地方幾個月未下雨,旱災嚴重,許多百姓顆粒無收,還有不人逃難來了京城。回頭咱們辦個救助站,收一收那些災民,然后再囤一批米糧送去災區。咱們壞事干了,還是得做點好事,不然這良心過不去。”
“塵哥大氣!我跟著塵哥干,還可以幫那些災民看看病!”文辛忍不住比大拇指。
“嗯,好兄弟!”周塵摟著他肩膀拍了拍。
……
今日是裴映寧第一次跟著尹逍慕到大理寺。
大理寺里面除了原來的主事劉稟書見過外,其他人都沒見過,都以為是尹逍慕新招的小書。
主要是今日的裝扮太有欺騙了,束了包包頭不說,還把柳眉畫了大濃眉。寬大的袍子把材極好的掩飾住,跟在高大拔的尹逍慕后面,十足就是一個小跟班。
誰能想到堂堂的楚王妃會這般打扮?就算有人好奇,但尹逍慕就在旁,打量必然要面對尹逍慕那張冰雕似的臉,誰會吃飽了沒事給自己找不自在?
第一天跟著尹逍慕混,裴映寧還是很老實的,那幾個卿和寺丞來找尹逍慕議事,要麼勾著頭假裝整理書卷,要麼就在一旁埋頭寫寫畫畫。還別說,看起來還真是又勤勞又用功。
幾次下來,倒是演上癮了,尹逍慕卻是忍不住笑了。
特別是看到那雙又又弄的大眉,怎麼看怎麼稽,他都恨不得親自給了。
“尹逍慕,你就沒想過把這些人換了麼?”午間休息的時候,裴映寧忍不住問道。
“寧兒看出什麼了?”尹逍慕挑眉反問。
“一個左卿,一個左寺丞,瞧著對你是恭恭敬敬的,什麼事都來征求你的意見,可征求的意見多了,是不是代表他們太沒用了?”裴映寧嗤笑,鄙夷味十足,“他們明明有權利決定的事,卻依舊把問題拋給你,說好聽點是尊重你,說難聽點那不就是推卸責任麼?這不出差錯還好,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他們可以正大明地說是你決定的。”
尹逍慕笑著將拉到自己上,“你還希我一輩子替他做事?”
‘他’指的是誰?
裴映寧當然知道。
聽他這麼一說,也忍不住笑了。
幫那皇帝公公做事,可得把脖子洗干凈了才行。一個擅把權利集中掌控在手心里的皇帝,那不是一般的可怕。
而是相當可怕。
就拿一品將軍姜清榮來說,銜夠高吧,榮耀名聲夠響亮吧,可這麼一個有威的將軍卻沒掌握一點兵權。
再說廢太子一事,一國太子說廢就廢,朝中那些大臣平日里結黨營私,蹦跶得那麼歡,可關鍵時刻誰敢站出來?
雖然不能說這個皇帝公公是個昏君,但是他那絕對的專政,著實讓人忌憚。
尹逍慕著兩道大眉,直接表示嫌棄,“真丑!”
裴映寧下他的手,“別,花了我可沒地方補妝!”
尹逍慕哭笑不得地剜了一眼。
裴映寧突然瞧到桌上有份卷宗,手拿起,不看則已,一看直接皺起了那黑的大眉頭。
“真是荒謬!”
“嗯。”尹逍慕眸落在卷宗上,低沉地應了一聲。
“靖鬧旱災,朝廷不想著先救百姓,卻以旱未及時上報為由先把當地員抓了。怎麼,是要殺了這幾個員,把分給當地百姓充嗎?”裴映寧直接嘲諷起來,“難怪剛才那左卿一個勁兒的詢問你此事如何看!我要是你,我直接告訴他,我坐著看、躺著看、站著看!這麼大的事不上報朝廷,不想著如何解決百姓溫飽,卻在這里討論一個員的生死,真他媽扯淡!”
“本王昨日已經上奏父皇,父皇派大王兄前往靖賑災。”
“讓尹懷宇去?”裴映寧大眉頭皺得更了。就尹懷宇那人品,確定是去賑災而不是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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