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凌南一臉黑沉,雙手著‘咔咔’響,似乎恨不得當場死。
“裴映寧,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裴映寧眸輕閃,然后佯裝不解地問道,“不知二王兄說的是哪件事?”
尹凌南從椅子上怒起,指著怒道,“將裴靈卿弄進本王府中,誣陷本王綁架了!你敢發誓不是你做的?”
裴映寧笑,“二王兄,你說這些話可是要拿證據的,否則我要告你誹謗哦!還有,發誓這種事,誰吃飽了張口就來?你喜歡張口閉口就發誓,但請別強迫別人行不?你只是我家王爺同父異母的兄長,我因為嫁給我家王爺才喚你一聲‘二王兄’,你又不是我娘,我憑什麼聽你的話?”
“你!”
尹凌南斂的眸鷙得像抹了毒的利劍,恨不得下一刻便將脖子抹斷。
可看著臉上自信從容的笑,他突然靜止沉默了。
說的沒錯,他還真是有眼無珠,竟以為這只是裴家出來的廢,是裴哲山特意放在尹逍慕邊幫助尹懷宇監視尹逍慕的!
從一開始,但凡見過的人,都是有眼無珠的!
這一個月他雖然閉門不出,但有關他們夫妻的事他可是件件都沒聽。
特別是這人,手段高超得讓人難以置信!
尹懷宇痛失太子之位、虞皇后傷、太尉府和丞相府接連出事、就連裴哲山都與尹懷宇斷絕了往來……
哪一件事與無關?
仔細想想,他不過是在府中抄了些經文,跟其他人比起來,本不算什麼。
呵!
看著他突然發笑,裴映寧面反,說話更是一點都不客氣,“二王兄今日是專程來找我算賬的?如果是的話,出門右轉,慢走不送!”
找算賬?
呸!
這沒人的東西當初不但想殺自己的發妻,還想把發妻之死嫁禍到頭上。而把裴靈卿弄去睿和王府誣陷是他,那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該他背時!
如今沒憑沒據的也敢找麻煩,信不信再送他幾個月閉,讓他繼續在府中摳腳抄書?
面對毫不留的逐客,尹凌南沒有再怒的趨勢,反而語氣溫和得像鄰家大哥哥,“我今日來,是想問問弟妹,為何阻攔我與周小姐的婚事?你與周小姐親如姐妹,若我娶了,你們以后關系會更加親,難道不好麼?”
裴映寧真想啐他兩口濃痰,好給他洗洗臉!
“二王兄府里的管事沒回去向二王兄回話嗎?我二姐如今已許配了人,如何能再與二王兄婚配?就算二王兄對我二姐深種,也不能橫刀奪吧?何況二王嫂才過世一月,二王兄便要續弦,這傳出去恐怕不利二王兄名聲。二王兄,你說是吧?”裴映寧說完,干干地扯出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了。
“本王還有名聲嗎?”尹凌南微微瞇眼。
“因果己為,禍福自造。”裴映寧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二王兄抄了這麼久的經文,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裴映寧,本王承認,到現在,本王都小看了你。”尹凌南一雙眼極其放肆的打量著,突然走向正位,在離一步的地方停下,拔的腰彎下,輕‘呵’笑道,“本王是有眼無珠,所以才錯過了你這樣有趣的人兒。不過人生漫漫,你既然能本王的眼,那本王有理由相信我們是有緣的。”
“……!”裴映寧瞪圓了眼。
但不等做出任何肢反應,尹凌南便退出幾步之遙。
臨走前,他雙眸含笑,一只眼還輕挑的眨了眨。
目送他離去,裴映寧臉堪比臭蛋。
變態果然是變態!
候在門旁的金嬤嬤更是氣得磨牙,“睿和王可真是不要臉!”
裴映寧道,“他要是要臉的話,也不會對姜玉婕那樣了!這種人,無恥起來是沒有下限的!”
“王妃,以后您還是離他遠些吧。”金嬤嬤不放心地提醒。
“好。”裴映寧點頭應道。能理解金嬤嬤的,所以沒覺得金嬤嬤的要求過分。
金嬤嬤雖自稱是奴,可是尹逍慕邊長輩級人,在尹逍慕心中,只怕他那父皇的分量都不及金嬤嬤重。看著尹凌南挖尹逍慕的墻角,金嬤嬤不氣才怪了。
起走到金嬤嬤前,笑著拉的手,“犯不著為那種人慪氣,以后我們遠離他,只在背地里對付他就行了。”
金嬤嬤這才微微一笑。
……
馬車上。
“王爺,您不是去找裴映寧算賬的嗎?”面對自家主子愉悅的神,為護衛之一的廉明表示難以理解。
“本王發現一個有趣的人,呵!”尹凌南也沒有瞞。
“王爺是說裴映寧?”廉明驚訝。
“一個人,居然讓京城幾大家聞其變,你以為是仗著尹逍慕寵才敢的?尹逍慕為人如何本王還是深有了解,只有虞皇后和尹懷宇母子才蠢到去防備他。就幾大家遭遇的那些事,你覺得是尹逍慕能做出來的,他充其量幫兇罷了。”
看著他眸底那饒有興致的亮,廉明有些無法接,“可是,王爺,裴映寧現在是楚王妃。”
他們王爺怎麼能看上一個有夫之婦呢!
尹凌南用眼角淡淡地睇了他一眼,“若尹逍慕死了,還算嗎?”
廉明汗,“……”
……
對尹凌南,裴映寧今日算是憋了一口悶氣。
但被調戲歸被調戲,再沒有確定尹凌南對周傾璇死心之前,是不敢讓周傾璇回府的。
周常海現在還養著傷,秦氏子也,若是周傾璇在家,以尹凌南那不要碧蓮的德,他要上門調戲周傾璇,只怕周常海和秦氏都震不住他。
眼下凌武帶著周傾璇‘私奔’去了后山,雖然聽著好笑,但不得不說這辦法可行。
只是,傍晚的時候,有侍衛下山,回府拿了被褥和一些日常用品。
裴映寧聽尤林稟報時,忍不住捧腹。
這私奔嗎?
誰私奔還要帶鋪籠罩被和鍋碗瓢盆的?
干脆人給他們在山上造棟房子,直接家得了!
……
后山木屋中。
看著侍衛從府里抱來的氈被褥,周傾璇忍不住撇開頭笑。
凌武接過所有東西,親自把氈鋪到邦邦的木板床上。
看他一個大男人為自己做這種事,周傾璇多有些別扭,遂上前幫忙。
但凌武手攔住了,“你坐著便是,這些事不用你做。”
周傾璇看著他冷酷的臉,微微噘,“你可以送我出城,讓我去別的地方躲避,沒必要把我帶來這里。我知道你們在這里有要的事,留我在此對你們來說多有不便。”
凌武目黯下,冷地道了句,“沒空送你出城。”
語畢,他不再看,只專心的鋪床。
想跑?
門都沒有!
“這床只夠一個人睡,我要睡了,你睡哪?”
聽著后細的聲音,凌武不自然地一僵,特別是耳,就跟被火灼了一般,燙得發紅。
這還不算,他袖突然被拉住,只聽又聲氣地道,“我也不想你走,這里我都不,晚上讓我一個人在這里,我會害怕的。”
凌武閉上眼,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這人……
分明就是故意的!
垂眸看著袖上那只白玉般的小手,他結狠狠滾,努力地讓自己聲線保持平靜,“我不走,晚上我睡屋外,或者屋里打個地鋪。”
周傾璇臉上都快笑出花了。
“孤男寡同一室,你就不怕別人閑言碎語?”
“誰敢!”凌武惱怒地回頭。
結果對上璀璨如星的笑眼,他倏地紅了臉,一臉怒也瞬間消失不見。
周傾璇臉頰也紅,畢竟是主挑逗他的。可自己已經邁出這一步了,哪有臨場退的道理?
之前說離開京城去華香庵,雖說有故意刺激他的意圖,可想的是,如果他真讓去了,那他們便就此作罷,以后再見面,絕對不會對他再有任何想法。
可在他霸道的把帶來后山后,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算是徹底的捅破了。
他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既然他主了,那也不可能裝什麼都不懂。
“那你說,到底是我對你負責,還是你對我負責?”
本來氣氛尷尬得讓凌武想遁地,突然聽這麼一問,一向冷酷的他也繃不住笑了。
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轉一把將抱住。
地。
像抱住了珍寶。
……
尹凌南上門找裴映寧的事,尹逍慕自然是一回府就聽說了。
不過他面上沒任何反應。
原本裴映寧還有些擔心,他知道尹凌南暗調戲過,會不會打翻酸菜壇子,結果卻發現他出奇的平靜。
第二天。
睜眼便看到旁悉的俊臉,很是意外。
“你怎麼沒去早朝?”
“今日休沐。”
“那昨晚為啥不說?”
“忘了。”
“……”裴映寧角微撇,放假這種事還能忘?
“尹凌南約了我今日去香樓。”尹逍慕沒有起床的意思,摟著悠閑地說道。
“香樓?”
“京城最大的院。”
“……!”裴映寧雙眼猛地一瞪。
“時候還早,等用過了午膳,我們再去也不遲。”尹逍慕似是沒看到眸底洶涌的怒火,低下頭在額頭輕輕一吻。
裴映寧愣了一下,突然勾起角,“王爺的意思要帶我去?就不怕我打擾你的好事?”
尹逍慕突然翻,將得牢牢的。
額頭抵著額頭,眉對眉,眼對眼,一字一字清晰無比地道,“你若敢懷疑本王,本王定先收拾你!”
他眉邃目中滿是深,可語氣卻是充滿了威脅,裴映寧‘噗’的一聲笑開,“我有說什麼嗎?我可是什麼也沒說!尹凌南約你去那種地方,安的是什麼心思你我都懂,可是你帶我去那種地方,合適嗎?”
“你們那世界不是有句話,‘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哈哈!”裴映寧在他頸窩里大笑。
而笑起來子,這大清早的,對尹逍慕來說無疑是‘在火上灑油’。
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讓早起,難得休沐,自然要好好同過二人世界……
“尹逍慕……你給我起開……哈哈……我要上茅廁……”
……
香樓。
看著一男裝的裴映寧,正摟著人喝酒的尹凌南險些讓酒嗆過去。
“咳……”
“不好意思啊,打擾到二王兄的雅興了。”裴映寧一手被尹逍慕牽著,一手同他打招呼,“二王兄請繼續請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尹凌南臉黑得都快炭了。
他今日特意把尹逍慕請出來,可是有目的的。這個人跟著來,他還怎麼繼續?!
偏偏尹逍慕完全不在意他的臉,牽著裴映寧徑直在他對面落座,夫妻倆就跟上戲院似的,端正地并坐著,然后目一致地盯著他和他懷里的人。
尹凌南一口惡堵在嚨里,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
就連他懷里的人都被夫妻倆盯得坐不住了,扭著子從尹凌南懷里退出,還將落至肩臂的襟往上拉了拉。
裴映寧‘呵呵’一笑,“,別不好意思,我現在穿著男裝,你就當我是個男人好了。你們繼續,繼續哈。”
人一臉難堪,厚重的脂都掩蓋不住煞白的臉。
“出去!”尹凌南凌厲地瞪了一眼。
人趕起,逃一樣地跑了出去。
裴映寧目送離去,一臉無辜地朝尹凌南問道,“二王兄,作何這般兇呢?你瞧瞧,都把人嚇跑了!”轉頭,突然又問尹逍慕,“王爺,聽說這種東西很容易得那什麼病,我在書里看過,那種病發作起來,就跟菜花一樣。今日托二王兄的福,我們才有機會來此地方觀,一定要多長長見識才行。”
“你!”尹凌南忍無可忍的怒起,指著尹逍慕怒道,“三弟,你把帶來是何意思?”
“二王兄,有何不妥嗎?”尹逍慕面無表地看著他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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