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緣故，不用去公司，路千寧睡到了臨近中午，被張月亮的電話吵醒。

約了下午去醫院看張欣蘭。

掛了電話的路千寧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怎麼也想不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只記得兩杯尾酒是葡萄和柚子味兒的，酸酸甜甜還帶著微微的辣，味道很好。

“嘶——”猛地坐起來，腰酸疼的小臉皺包子，又重新跌回床上。

“醒了？”一聲清冽好聽的聲音傳來。

路千寧扭頭才看到周北競陷在懶人沙發里，手里抱著筆記本不知在理什麼，骨節分明的大掌在鍵盤上快速飛躍著。

怔了幾秒，從床上爬起來，忍著的酸痛，“周總，您吃早飯了嗎？”

“還沒，了外賣等下就送到。”周北競起放下筆記本，居高臨下的看著，“這里不是公司。”

那句‘周總’可真刺耳。

路千寧沉默了幾秒鐘，拿了一套服去洗手間換上，沒給他回應。

昨天花云然的話雖然難聽，但不得不承認——還是有道理的。

和周北競份懸殊差的太遠，癡心妄想比什麼都強。

門鈴忽然響了，同周北競說了聲，“可能是外賣，我現在就去拿。”

然后就下樓開門，門外路康康摘下口罩一臉憨笑，“姐，周總在你家？”

路千寧看到外賣單子上寫的周北競的名字和電話，應了一聲，“嗯，這是你的新工作？”

“嗯！”路康康往屋子里瞥了一眼，小聲說，“我就不去進去了，省的給你丟人，我一看是你的地址立刻就搶單了！”

路千寧接過外賣，看了看路康康泛白的袖和滿頭大汗，擰了下眉，“你等會兒。”

轉進屋拿了兩瓶冰鎮的飲料出來，“小心中暑，帶著路上喝，這份工作雖然辛苦但酬勞不低，好好干兩年攢錢做些小生意吧。”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路康康點頭，忽然發現路千寧臉不太好，關心的問了句，“姐，你臉不太好，眼睛還有些紅腫，怎麼了？”

“沒事，沒休息好。”路千寧眼睛確實有些不舒服，洗臉的時候看到眼皮腫了些，也不知昨晚上喝醉以后到底干了什麼。

路康康不曉得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沒人欺負你吧？”

“沒有。”路千寧跟路康康雖然十幾年不見，如今相認見面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但每次他的眼神都多著關心。

路千寧還是很欣的，“好了，快去忙吧。”

“哎！”路康康應聲，轉就走了，還有兩個單急著送呢。

路千寧目送他騎著電車離開，轉進屋將盛的早餐拿出來擺在桌子上，恰好周北競下來，眼皮都不抬的說了句，“洗手吃飯了。”

周北競進了廚房洗手，然后從旁邊坐下。

兩份咸口豆漿，幾茴香小油條和茶葉蛋，還有蟹黃包和糖燒餅，品種很多。

畢竟昨晚路千寧累了一宿，的前后背，他擔心吃不飽。

“你等下去公司嗎？”路千寧.邊吃邊問，“下午兩點鐘有個會議要開。”

的意思是：周北競吃飽了就走還是等下午再走。

“下午送你去醫院，然后我再去公司，晚上我去醫院接你，有個應酬。”

周北競頓了下問，“你家有親人在醫院？”

“嗯。”路千寧沒有多說的意思，畢竟心虛。

但扛不住周北競會問，“什麼人在醫院，病的嚴重嗎？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路千寧吃飯的作一頓，把蟹黃包塞里慢慢嚼著，嚼完了才說，“癌癥。”

兩個字，周北競略顯錯愕，不繼續問了，忽然想到昨晚哭的樣子。

吃飽后，路千寧起將剩下的放冰箱，收拾干凈桌子時已經將近十二點鐘，看這個樣子也不用吃午飯，換了套休閑干凈的服就準備出門。

半路上，周北競從一家水果店停下買了一些進口的水果，順路過商場還買了兩盒營養品。

從醫院門口下車的時候，路千寧才知道那些東西是周北競買給張欣蘭的。

“周總，這……不太合適。”猶豫著沒接過來。

周北競冷眉微蹙，將果籃和營養品放在面前，“有什麼不合適？就算是上司知道你家里人生病買一些問品也是應該的，何況你我現在的關系呢？”

他們……現在，什麼關系？

路千寧不語，從上散發的疏離很濃，周北競想不察覺到都難。

估計，還是昨晚花云然說的那些話。

他沉了沉呼吸，語氣不由得輕了幾分，“路千寧，你沒必要跟我保持距離，你也保持不了。”

說完，他轉上了車，發引擎駛離原地。

他的車從路千寧的視線中漸漸消失，收回視線輕嘆一聲，保持不了也得保持，畢竟……容易收心難！

拎著水果和營養品進了病房，張月亮已經到了，看到手里的東西很驚訝。

張欣蘭愣了幾秒，面上一喜道，“是不是媽給你介紹的那個男孩子買的？他來了？人在哪兒呢？”

一邊說一邊往門口探頭。

以往路千寧來都會買一些散裝水果，這種果籃很貴，所以張欣蘭一下子就猜出這不是路千寧買的。

以為是吳森懷送的。

路千寧正考慮說上司送的，張欣蘭會不會多想，恰好張欣蘭的話給找了個借口。

“他路過順手買了這些東西，人沒上來，畢竟也沒確定關系。”

張欣蘭十分失，瞪了路千寧一眼，“這麼好的小伙子，多懂事兒，你有什麼不能確定關系的？我前兩天聽他母親說，你們兩個一起去連山，他還因為你傷了？”

“嗯，去理一些工作剛好上的，傷……是意外。”路千寧把果籃和營養品放下，看張欣蘭要上綱上線的深討論吳森懷，轉移了話題。

“月亮最近工作順利嗎？”

張月亮是個接話小能手，立刻說，“還行，而且我被提前轉正，調到頂樓書辦工作了！”

看起來十分高興，“工資還漲了兩千塊呢！”

路千寧擰了下眉，問道，“書辦？那你負責什麼工作？”

“還不清楚，昨天半夜三更下的命令，我也是今天早上剛看到通知，下周一去書辦報道。”

張月亮猶豫可了一下問，“書跟我的專業不對口，還真的不太懂這個，姐，你有什麼建議嗎？”

路千寧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剛去，應該也就是一些瑣碎的小事，倒倒茶水打印資料之類的，公司的機文件一般不會告訴你，至要在半年以后才能接到公司核心東西，也不用太張。”

張欣蘭忙點頭，“這種事聽你姐的，畢竟是過來人，月亮，你可一定要爭氣，多跟你姐學習。”

“知道了媽！”張月亮爽口應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張欣蘭哄的團團轉，完全忘了問吳森懷的事兒。

直到傍晚五點鐘，路千寧接到了周北競的電話，他到醫院了。

“媽，我晚上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拿了包往外走。

張月亮送出來，一進電梯就小聲問，“姐，那個送果籃的人不是吳森懷吧？是周總？”

路千寧詫異的看一眼，“倒是瞞不住你。”

“那當然了，我可是火眼金睛，不過……他好端端的給咱媽送什麼果籃？他知道咱媽生病的事了？他就沒懷疑……你是他老婆？”

這種事說巧也有這麼巧的，但張月亮和路千寧一樣心虛，所以忍不住擔心。

路千寧搖頭，“沒懷疑。”

畢竟也沒說生病的是誰。

“你去了書辦以后，應該能每天見到花封，小心一些。”

張月亮迅速點頭，“放心吧姐，我心里有數，實在不行我就辭職。”

不管如何，只要在花封手底下，會讓路千寧為難或者到什麼威脅，就會立刻辭職。

張月亮送路千寧出了電梯，路千寧就讓回去了，出了醫院門一眼看到路邊的車。

周北競下了車等，姿慵懶松散靠在車門上，指里掐著一煙，見來了深吸了一口迅速將煙掐滅。

丟進垃圾桶，順手給開了副駕駛的門，‘上車’。

丟下兩字就繞到駕駛位去，搞得好像他是司機一樣。

路千寧兩條的厲害，便也不跟他爭，爬上車系好安全帶，“去哪兒？”

“花云然過生日，去酒店，飯局之后估計還要去d.v，會很晚。”周北競解釋了一句，發引擎駛車流，半路上停下買了一些吃的給。

路千寧猶豫了一下才接過來，這種飯局是沒資格上桌的，現在不填飽肚子就只能著。

吃的都是按照的口味，榴蓮之類的東西，車廂里的味道對于來說很好，對于周北競來說卻一言難盡。

但他擰著眉堅持到了目的地，帶著路千寧在就近的商場買了一套還算正式的服，然后才直奔酒店。

半路上周北競接了個電話，那端周的聲音‘叭叭’的很氣兒，路千寧聽不太清楚，但周北競的臉越來越沉，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

花云然的生日宴會沒鋪張大辦，搞得跟家宴一樣，定了酒店幾個包廂，請了幾個關系不錯的世家，還有花云然的一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