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笑看著曠亦:“罷了,我這個妹妹最是個待人實誠的,既然不愿意你招贅,那你們親后就分出戶另外單過也可以。”
楚北檸定了定話頭看著曠亦問道:“對了,冒昧問一句,你家里還有沒有別的親人?若是有的話,便派人請到京城來,也算是你們那邊的一個門面。”
曠亦臉微微有些蒼白,心頭卻是一陣陣的痛。
他哪里還有親人?
當年因為那把劍,家族被仇家滅門,便是院子里養的小狗都沒有幸免。
楚北檸瞧著曠亦的臉,心頭暗自一。
不會吧?一般的孩子即便是無父無母,那親戚叔伯之類的還應該有啊?
此番瞧著倒像是被滅族了一樣。
突然楚北檸心頭狠狠一,滅族?
這小子該不會真的是被滅族的吧?他到底是何份?
墨月也是的,一點都不清楚這個孩子的底細就這麼嫁過去合適嗎?
可也算是看人很準的,瞧著曠亦倒不像是那種惡毒的人,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是現下墨月被玄昭迫得,這親事怕是等不及了。
墨月瞧著曠亦臉上掠過一抹躑躅之,忙上前沖楚北檸笑道:“長姐,曠公子家里不是還有義父義兄嗎?到時候我們可與他們搬到一起住,也方便照顧老人。”
楚北檸暗自搖了搖頭,這個丫頭這是鐵了心要嫁給曠亦了。
不過就那個好賭的義兄,住在一起不得將自己三妹妹給氣死了。
“罷了,你們分開住吧,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兩家人攪和在一起,不合適。”
曠亦也上前一步道:“王妃,我定然會對墨月好的,墨月喜歡練劍和老人家住在一起不方便。”
“工部衙門附近正好有一院子空了出來,我去賃下來,不妨礙下個月選日子親。”
楚北檸瞧著曠亦的樣子不笑了出來,這小子還算是個實誠人。
“罷了,就這麼定了,你孤一人,我們楚家的人門子也不大,不怎麼復雜。”
“咱們就定在了下個月初八,到時候怎麼安排包在我上。”
楚北檸說完后又單獨將自己妹妹到了后堂,仔仔細細問詢了曠亦的世。
不想自家妹妹也是個傻的,只曉得對方是個孤兒,會鑄劍。
好吧,這個劍癡怕是就看上曠亦會鑄劍這事兒了。
眼見著留不住這個丫頭,眼不見心不煩將和曠亦一起攆了出去。
曠亦和楚墨月緩緩行走在街頭,楚墨月為了避免麻煩帶了帽子蒙了一層面紗,小心翼翼走在了曠亦的邊。
兩個人邊走邊逛,誰也沒有說話,可彼此間卻是心頭多了幾分暖意。
“賣簪子啦!上好的白玉簪子!”
“這位公子不給你家娘子買一支嗎?”
曠亦忙停住了腳步,拿起了小販手中遞過來的簪子,什麼白玉,也就是普普通通的白石雕刻,雕工也劣質。
曠亦將簪子還給那人,拉著楚墨月便朝著一邊的翠玉軒走去。
要買也要買一支好的!
不想楚墨月卻拽住了曠亦的手臂低聲笑道:“我就喜歡這支,你帶我去翠玉軒做什麼?”
“這種材質不好看,我給你買一支翠玉的!”
“不,我就喜歡這種的,”楚墨月倒是任了起來。
其實是心疼曠亦的銀子,工部員外郎的俸不高,也勉強只能養活一家子人。
以后了親用銀子的地方多得很,能省一點是一點。
楚墨月是練武之人,抓著曠亦的手臂,曠亦竟是掙不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幫楚墨月買了一支白石簪子,小心翼翼簪在了的發髻上。
楚墨月頓時心頭像是抹了一層,一直甜到了心底。
曠亦也不能陪著楚墨月走太長時間,畢竟還未出閣,男關防還是要有的。
曠亦雇了馬車送了楚墨月回了靖北侯,楚墨月整個人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回到了暖閣里,將發髻上的簪子摘了下來,竟是看得有些癡了。
不想邊的丫鬟綠意卻急匆匆抱著一個包裹疾步走了進來。
“三小姐!”
楚墨月忙收起了簪子,笑罵道:“這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丟了魂兒不?”
綠意忙將包裹送到了楚墨月的面前低聲道:“方才奴婢準備出府替主子買東西,不想看到曠大人抱著包裹在候府門口徘徊,也不敢進來。”
“他來了?”楚墨月忙站了起來,急匆匆便要追出去。
熱中的人總是有些看不夠對方,也就剛分開一會兒罷了。
“主子,您聽奴婢說,曠亦大人現在早就走了。”
“他認出了奴婢的份,就將這包裹塞給奴婢,讓奴婢轉給主子!”
楚墨月臉微微一僵,忙又緩緩坐了回去。
讓綠意出去,隨后打開了包裹,居然是銀票,還有一些散碎銀子,看起來也有二百兩左右。
銀票下面還著一張紙條,上面曠亦俊秀的字跡躍然紙上。
大意思就是,他出微寒,讓跟著自己便是苦了。
這是他所有的財產,提前放在這里讓花銷置辦親的用品。
楚墨月抿著笑曠亦傻,哪里有還沒親就把所有價銀子都給管著,果然是個呆瓜。
心頭甜至極,小心翼翼將包裹收拾好,不想又掉出來一只小盒子。
楚墨月忙將盒子打開,竟然是一顆顆隨州出產的紅豆子。
每一顆豆子上居然都微雕著一個子的廓,瞧著竟是的模樣。
楚墨月頓時驚訝萬分,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刻上去的。
不曉得他從什麼時候心里有了,竟是還刻在這種特殊的紅豆子上。
一時間楚墨月有些看傻了,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單獨將盒子拿走,著心口裝好。
楚墨月躺在了床榻上,開始滿心歡喜的算著日子。
這幾天曠亦還得去隨州城,不過去隨州城之前就能先下聘禮,到時候從隨州城回來就能把親事給辦了。
越想越是開心,一張臉卻是紅了的,像是那相思紅豆一樣。
夜幕降臨,河邊的酒樓里正是燈火璀璨之時。
靜王爺玄昭坐在小幾邊,喝得酩酊大醉,邊幾個狐朋狗友還在勸酒。
“王爺,今兒有什麼不開心的?盡管說出來,兄弟們幫王爺排憂解難!”
玄昭狹長的眸掠過一抹苦冷冷笑道:“這子最是無至極!尤其是楚家那個三瘸子!”
“楚三小姐?”一個世家小侯爺忙道:“昨兒我們哥兒幾個還在街頭瞧見楚三小姐從梁王府里出來,雖然蒙著面瞧著就是了,和一個男子并肩逛街來著。”
“你說什麼?”玄昭的酒頓時醒了大半,一把抓住了那人的領口:“給老子說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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