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剛走到了青竹園的門口,就聽到劉姨娘低低的哭喊聲。
“墨月,你這是何苦來?”
“墨月,你聽為娘一句話,千萬不可沖,靜王爺不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啊!”
楚北檸心頭一頓,急忙走了幾步,沖進了青竹園。
剛邁步走進了院子里,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住了。
楚家本來就沒有錢給自家姑娘們修院子,青竹園同四妹妹住著的墨香軒一樣都是窄小仄。
即便是院子里種了一叢竹子,都將院子堵得暗沉沉的。
此時就是這麼仄的院子里卻是堆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箱子,每只箱子里滿滿都是藥材珍寶。
放眼整個大晉朝,送人送得這麼豪橫的人大概只有玄昭那個神經病能做得出來。
只是不明白玄昭是怎麼把東西讓人弄進來的,隨后看向了青竹園的院墻,竟是將東西從外面吊進來的。
而且做這個事兒的,還必須是靜王府里輕功很好的暗衛才能做到這一點。
那些暗衛估計郁悶的要死,空有一好武藝居然是替靜王做這種銼事兒。
此時楚墨月穿著一件素白子,頭發也沒有綰起來,披散在了肩頭,更是襯托出了的艷麗姿容。
此時被玄昭氣得滿臉通紅,拿著劍一劍劍劈砍在了那些箱子上。
“墨月!”楚北檸上前一把抱住了楚墨月,“不要命了?傷口繃開了,可怎麼好?”
劉姨娘看到楚北檸走進來,頓時大喜過。
也不知道自己兒和那個靜王爺到底造了什麼孽緣,如今正是鬧得不可開的時候,幸虧大小姐來了。
“大小姐,您瞧瞧這事兒……這事兒可怎麼辦啊!”
劉姨娘眼淚不落了下來。
“劉姨娘,你且去散散心,我和三妹妹單獨說幾句話兒!”
劉姨娘忙應了一聲,轉走出了院子。
楚北檸將楚墨月扶著帶回到了暖閣里,抬眸瞧著三妹妹的臉。
這個丫頭憔悴了不,令人生出幾分心疼。
握著楚墨月的手:“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楚墨月看向了自己的長姐,萬分的委屈從心底升騰而起,頓時撲到了楚北檸的懷中大哭了出來。
和玄昭的事兒讓怎麼說出口,親也親了,服也被人家了去,只差那最后一步。
如今覺得自己臟,心頭偏生又藏著一個人,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難的要死,卻又無存躲避。
“長姐,我當真是難至極,還不如死了得好!”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兒?你若是死都不怕,還怕活著?”
“玄昭那孫子是不是那晚……”楚北檸心頭一直擰著個疙瘩,此番不得不問出來。
楚墨月眼底掠過一抹驚慌,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楚北檸低聲道:“他非禮你了?最后沒得逞?”
楚墨月眼底滲出一的絕,這讓如何說?
那個晚上噩夢般的經歷,不想再回顧第二次。
楚北檸依稀明白了,一定是玄昭那個王八蛋欺負了自己妹妹,不過沒做到最后一步。
若是做了,現在那廝早就來楚家將人搶走了。
沉了一下,視線卻落在了楚墨月手邊放著的短劍上。
這一把短劍看起來很是陌生,不過打制得分外巧,讓人眼前一亮。
“這短劍我怎麼沒見過?”楚北檸抬起手抓著短劍,楚墨月心頭一驚忙下意識去搶可已經遲了。
短劍落在了楚北檸的手中,不過剛才楚墨月護著短劍的形,還是讓楚北檸心頭掠過一抹詫異。
這短劍定然不是尋常孩子互送的閨中禮,定是牽扯了很多。
緩緩過了劍,淡淡道:“墨月,這鍛劍之人的手藝分外的高超,介紹給姐姐認識唄!”
楚墨月了,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自己和曠亦之間,算不算男私相授?
總覺得這事兒不彩,亦或是心中不想對外人訴說的。
楚北檸沒有等到三妹妹的答案,隨后將短劍還給了楚墨月,嘆了口氣道:“墨月,你知道這一次你招惹了一個大麻煩。”
“玄昭這人別看不著調,卻做事無狠辣沒有底線,別說是你,即便是我們整個楚家加起來也斗不過他一個人。”
楚墨月臉上頓時掠過一抹絕。
楚北檸了的長發,將耳邊的碎發別到了耳后。
“不過你也不要怕,萬事總有解決的辦法!”
“長姐?”楚墨月眼的瞧著自己的長姐,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
楚北檸定定看著道:“那我問你,這短劍的主人是誰?”
“若是你喜歡這個人,長姐做主將你許配給他,這個親事辦的不要太張揚。”
“到時候生米煮飯,再把這個消息張揚出去,到那個時候玄昭也徹底斷了對你的念想,你覺得如何?”
楚墨月眼底閃過一抹亮,隨后卻漸漸暗淡了下來。
楚北檸看著的樣子不有些捉急,低聲道:“墨月,雖然這是你的問題,可何嘗不是一場仗?”
“你若是想我幫你,就得實話實說,這樣我才能幫你想出萬全之策。”
楚北檸曲起了手指頭敲了敲短劍的劍柄道:“你喜歡劍我知道的,可喜歡到隨帶著?呵呵,說吧,那個臭小子是誰?”
楚墨月被到了這個份兒上,終于低聲道:“這是曠亦曠公子幫我打造的劍。”
“曠亦?”楚北檸登時愣了,“他居然還會鍛劍?”
楚北檸真的沒想到楚墨月的心上人居然是曠亦那個悶葫蘆,一時間八卦之心雄起。
“居然是那小子,他還算是我的半個徒弟,這事兒便是好辦了!”
“長姐!”楚墨月本來雪白的臉,此番漲了豬肝。
抬起手死死抓住了楚北檸的胳膊,因為太過用力,都將楚北檸抓疼了。
“長姐,”楚墨月吸了口氣,艱難的吐出來幾個字兒。
“我怕是一廂愿!”
楚北檸一愣,頓時反應過來了。
被楚墨月拉著兜圈子兜了這麼久,終于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就是個很復雜的三角,墨月喜歡曠亦,卻不知道曠亦喜不喜歡。
不想自己已經了玄昭的眼。
楚北檸看著楚墨月低聲笑道:“包在姐姐上,姐這就給曠亦寫信,讓他馬上回京一趟。”
“這事兒我去問,若是他有意,下個月我們便把親事辦了。”
“他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我便問問他愿不愿意招贅到楚家,愿意那就更好。”
“不愿意,姐姐幫你們賃了院子,你們搬出去單過,依著曠亦那小子的才華養活你絕對沒問題,一切都有姐姐呢!斷然不會讓你為難!”
楚墨月心頭憋得難,靠在了楚北檸的懷中,倒是瞬間心安了不。
長姐如父!仿佛又找到了依靠,不再是那一葉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