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忙放下了手中的包裹,從慕澤的藥箱里取了藥膏小心翼翼幫他理燙傷。
一邊的玄鶴被眼前這一幕狠狠刺了眼眸,他的咬繃得的,沖理完慕澤傷口的楚北檸沉聲道:“楚北檸,你眼瞎了不?明明是他故意燙傷了自己,你的意思便是怪本王不?”
慕澤只是低頭不說一句話,反倒是顯得玄鶴越發的咄咄人。
楚北檸咬著牙冷冷看著他道:“王爺,慕大夫是什麼樣的人,妾和他也才是相識了幾天可能不清楚。”
“但是王爺是什麼樣的人,妾最清楚不過了!”
玄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楚北檸冷冷笑道:“王爺便是自認為高人一等,將我們這些賤命瞧著形同螻蟻,可我們的命再怎麼賤,王爺也不能這般欺辱!”
玄鶴眸一點點的沉了下來,兩只手攥了拳,不想他在楚北檸心目中竟是這樣一個草菅人命的畜生?
他一時間氣急,固有的高傲不容他再有毫的辯駁,他不愿意再開口爭辯什麼。
隨后冷哼了一聲,轉大步走了出去。
他腳下的步子分外急促,臉更是沉得厲害,一直走出了側院。
一邊暗自保護梁王安危的青山忙從迎了出來。
王爺從回春坊的后院出來后,臉怎麼這般難看?
“青山!”
“王爺!”青山忙走到了玄鶴的面前行禮。
玄鶴閉了閉眼,狠狠吸了一口氣道:“去查一下回春坊和慕澤的底細。”
“是!”青山應了一聲,剛要轉不想玄鶴慘慘加了一句。
“派人幫本王宰一個人!”
青山一愣,王爺已經很久沒宰人了,這倒是誰把王爺氣了這個樣子?
玄鶴代了青山幾句后坐進了馬車里,駕著車的長風小心翼翼問道:“王爺是要回府嗎?”
“回府!”
“不等……不等王妃嗎?”
“死了!”玄鶴咬著牙。
長風……
罷了,這是又和王妃掐起來了。
此時慕澤的藥廬里氣氛也略有些張和尷尬,慕澤沖楚北檸抱歉地笑了笑:“都是我的不好,惹得王爺生氣了。”
“不必理他!他就是那種人!”楚北檸也是被玄鶴氣得夠嗆。
咬著牙道:“我與他是奉旨婚,還沒到半年就分開的話,在皇上那里待不了。”
“不過老娘和他一天也過不下去了,遲早要走的,哼!”
慕澤眼底一亮,關于梁王府的事,早已經在整個帝都傳遍了。
聽聞梁王府極其不愿意和楚家大小姐的親事,至今兩個人都是分開各自住各自的院子,夫妻之間名存實亡,看來傳言都是真的。
不曉得為何,楚北檸的幾句氣話,讓他頓時心前所未有的好。
“我們還是收拾一下去瞧瞧三小姐的傷!”
楚北檸點了點頭,將方才的不愉快拋到了腦后。
帶著藥材同慕澤出了府,不想梁王府的馬車都不在外面了,只得乘著慕澤的馬車去了靖北候府。
剛到了靖北候府,王姨娘忙帶著劉姨娘迎了出來。
而且侯府里的人來來往往很是匆匆,不過臉上一個個掛著笑容,一掃侯府之前的頹勢,顯得喜氣洋洋的。
“兩位姨娘,咱家這是……”
王姨娘忙迎了上來握住了楚北檸的手,臉上不住笑,點著正廳門口房檐下滿滿當當堆放著的箱子。
大大小小差不多有上百只,每一只外面都蒙著紅布,分外的喜氣兒。
王姨娘低聲笑道:“李家今兒剛剛派人來下聘了,還說……”
略停了停話頭道:“還說你二妹妹有了喜脈,那可是喜上加喜的好事兒,聘禮下了雙倍的。”
楚北檸暗自好笑,李家嫡長子李興義的事兒鬧大了,李興義那廝在靖北候府足足跪了七天七夜差點兒死在靖北候府的門口。.七
李家夫婦兩個親自來勸說,給兒子差點兒跪下了,這才挽回來獨子一條命,楚依月也瞧著不能要了李興義的命,勉強重新答應了這門親事。
隨后李家新寫婚書,請人說和,今兒又是這麼大陣仗下聘,禮數都是雙倍的。
楚北檸心頭終于安穩了下來,這一出子鬧下來,自家二妹妹即便是去了李家,李家人也不敢隨便出什麼幺蛾子了。
“我一會兒去看二妹妹,先去瞧瞧三妹妹去!”
劉姨娘就等著楚北檸這句話兒呢,忙帶著楚北檸來到了楚墨月住著的青竹園。
不一會兒便到了院子里,楚墨月沒想到楚北檸這麼快就來看了,忙要從榻上起行禮,被楚北檸一把按住肩頭。
“躺著,不要隨意!”
“劉姨娘,你過來瞧著我給你示范一遍,頭幾天每日里需要換藥三次,早中晚。”
“然后從第八天開始,每天換藥兩次,從第十五天開始每日里換藥一次。”
“一個月后用除疤的膏藥,我已經給你配好了,那個時候可以適當扶著下地每天走一走。”
“等傷后完全好利索就沒有問題了。”
楚北檸定定看著劉姨娘道:“之前三妹妹邊那個嬤嬤置了嗎?”
劉姨娘眼底掠過一抹憤怒,鄭國公府的鄭君華上一次命人買通了自家兒邊的嬤嬤,將兒治的事告訴了那個蛇蝎人,差點兒害慘了墨月。
如果不是有大小姐擋著,的兒就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
咬著牙道:“妾聽了大小姐的話兒,將那老奴才打了出去!”
楚北檸點了點頭:“三妹妹的怎麼換藥,我今兒原原本本告訴你一次,你記清楚了。”
“別的人我不放心,你自己親力親為,有什麼事兒派人去梁王府告知我便是。”
劉姨娘激的點了點頭,楚北檸和慕澤又一起查看了楚墨月的右,換了彼此的意見,曉得這事兒算是辦了,手很是功。
不一會兒慕澤告辭,劉嬤嬤也帶著下人們出了暖閣親自煎藥去了。
暖閣里只剩下了楚北檸和楚墨月姐妹兩個。
楚墨月此番著實激自己的長姐,可素來笨拙舌激的話不知道該如何說,只是心頭暗暗決定以后為了長姐死也是可以的。
可這一次瞞了太子府里發生的那件事,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長姐,抬眸囁喏的看著道:“長姐,墨月……墨月給長姐賠不是了。”
“墨月不該瞞著長姐那些事,只是……”
“墨月,”楚北檸抓著自己妹妹的手定定看著,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整肅,“墨月,這個世上你需明白一個道理。”
“當你彎下腰的時候,別人就會騎到你頭上來,記著可以謙虛,可以禮讓,但不可以謙卑,不可以俯首。”
“做一個有棱角鋒銳的好人才行!明白了嗎?”
楚墨月重重點了點頭。
楚北檸從楚墨月這里出來后,又去了楚依月的院子里看了看,開了一些安胎的藥膳方子,說話間已經到了掌燈時分。
回到了梁王府,今天和玄鶴不歡而散,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心里有幾分別扭,可又說不上來哪里別扭。
剛走進了東苑的大門,不想裳霓紅著眼睛迎了上來,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發財,看到楚北檸回來后頓時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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