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

孟澤開著托車回到三環的一老宅。

這老宅破舊不堪，外面布滿了青苔，爬滿了爬山虎，但在北市這種宅子卻是價值千萬。

最重要的是這里不是租的，而是孟澤家的。

沒錯，他原本就是北市人。

老宅的前院分了兩個部分，一部分做電修理鋪，再隔一個小門進后院。

孟澤回來后，把托車隨意擺在門口，再把鑰匙往里面一丟。

前鋪修電的老男人見狀，皺了皺眉，罵了一句：“把你的破托擺好一點！”

孟澤跟沒聽到一樣。

這個老男人，就是當初跟著孟澤去城的那個，他孟興華，今年65歲了，是孟澤的外公。

孟興華見孟澤不理會自己，他頓時從門口了一個掃帚，再揮著朝孟澤打過去。

以往，孟澤也只有挨打的份，然而，這一次他握住了那把掃帚。

孟興華雙目圓瞪：“你做什麼？想造反不？”

孟澤把掃帚奪過來，再往旁邊一扔，然后淡淡地道：“外公，我已經長大了，真打起來，你并不是我的對手。”

孟興華被氣到了，他重新撿起掃帚，一下一下地朝孟澤上揍。

孟澤穿的是短袖t恤，被揍了幾下，手臂上立刻被印上一條條紅印子。

他一開始不吭聲，后來被在被打煩了，他索將掃帚往后一推，再道：“夠了！”

孟興華畢竟年紀大了，孟澤長得又高大，他哪里是對手，就這麼一推就被推了個后仰，一屁跌坐在地上。

“你、你敢反我！你忘了是誰把你養大，是誰供你讀書的嗎？我這些年這麼辛苦，都是為了你！”

又來了。

每次只要孟澤不聽話，孟興華就是說這些。

從小到大，他挨打都是家常便飯。

孟澤到煩躁，拿起托車鑰匙出去了。

“你去哪里？這麼晚了，做飯！”

“出去走走，飯你自己做吧。”孟澤道。

然后騎上托車，風馳電掣般地出去了。

……

燈紅酒綠的吧臺，孟澤要了幾杯烈酒，一口接一口地喝著。

巧的是，韓佳妮和幾個朋友也在這家酒吧喝酒。

韓佳妮此時心中也是郁，跟那幾個朋友道：“我那個班，真是一天都不想上了，天天打雜，天天打雜。”

朋友道：“你上班不就是走個形式嗎？積累一下時間和經驗而已，等時候到了，你想做副總都行。不像我，我媽天天說我無所事事。”

“你不是要開酒吧嗎？”

“你以為開酒吧這麼容易？選址、請人、裝修，哪一樣不要花錢？錢是小事，關鍵沒有人相信我能開好。”

正聊著，韓佳妮突然看到了吧臺上喝酒的孟澤。

“佳妮，你看什麼嗎？”韓佳妮的朋友問，“喲，那凱子正點，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啊。”

孟澤一個人坐在那里，孤獨，憂郁，又帥氣，用時下流行的詞來形容，就是他上有一種破碎。

韓佳妮道：“我怎麼會喜歡他？一個窮蛋，玩玩還差不多。”

“這話說得太大了，人家長這麼正，大把富婆想要呢，不一定就看得上你這種小妮子。”

韓佳妮頓時不服氣起來：“他看不上我？哼，我去搭個訕，你等著。”

幾個朋友就開始打起賭來，說韓佳妮肯定勾搭不上。

那種敏又帶著氣的男生，多半喜歡溫又乖巧的生。

韓佳妮端著一杯酒，坐到了孟澤旁邊，挑釁地道：“孟澤是吧，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失了？還是被白書若罵了？”

孟澤已經喝得臉都紅了，他轉看到是韓佳妮，不耐煩地道：“不要你管，滾。”

“你……”韓佳妮面盡失，從來沒有被一個男生這樣拒絕過。

可是后的朋友看著呢，而且實在不相信自己拿不下孟澤，于是又了上來：“你究竟是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嘛，看看我能不能替你解決？實不相瞞，我其實是白書若的老公的堂妹，只要我開口，還是能解決不事的。”

孟澤毫不客氣：“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聾了？我你滾！”

韓佳妮被激怒了：“孟澤，你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不過是一個窮小子罷了，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給臉不要臉，還想攀高枝？你注定一輩子都這麼窮。”

酒吧當時的音樂聲不大，韓佳妮這一聲吼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孟澤的耳朵里。

他整個人呆了呆，隨后冷笑了一下，再湊近韓佳妮。

韓佳妮看到他整個人都冷了下去，預到不妙，以為他想要打。

“算了，你不是要我滾嗎？那我滾好了！”韓佳妮道。

可還沒來得及從吧臺的可想而椅子下來，就被孟澤抓住了。

孟澤冷冷一笑，看了一眼韓佳妮那幾個朋友，又看著，道：“你不就是跟朋友打賭，想勾搭我嗎？好，我滿足你！”

說罷，孟澤猛地扣住的頭，再朝吻了下去。

韓佳妮猛然睜大眼睛。

可他的吻如同藤蔓一樣無孔不，冰與火織，又像是淬了毒，令人罷不能。

酒吧的音樂聲大了起來，掩蓋了韓佳妮的掙扎，后來再也不能，任由著他吻。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佳妮終于被松開了，被親得通紅，整個人驚慌失措。

孟澤淡淡地道：“你的愿我已經滿足，我可以走了吧，韓大小姐！”

韓佳妮愣在原地，腦海里面全是那個吻。

談過的朋友不，可是能給這種覺的人不多。

朋友小上前來問：“佳妮，你怎麼了？被親傻了？陶醉了？”

韓佳妮捂著臉，“陶醉個屁，那個孟澤就是個渾蛋！”

“渾蛋你還跟人家親這麼久？”

“我……我不會放過他的！”

……

孟澤回到老宅已經是深夜。

院子的燈神奇地亮著，像是在等他回來。

這也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待遇，以往無論他回來得多晚，這個家永遠是黑燈瞎火。

昏暗的燈下，孟興華坐在屋檐的長椅前，沒好氣地道：“你還知道回來！”

孟澤問：“你有什麼事？”

雖然是外公和外孫，可這兩人說話的語氣永遠跟仇人似的。

“我就想問問，你現在在百銀混得怎麼樣？是不是能跟在白書若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