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說完就調轉槍口,開了槍。
槍聲落下,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火閃爍的客廳裡,安靜得彷彿連時間都靜止了。
沈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紀允微倒在了自己面前。
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是茫然的。
誰也沒想到沈負會突然開槍,包括顧泊臣。
他甚至都沒回過神來,沈負就已經重新把槍口轉了回來,作利落得不給半點逃的機會。
而外面的警員聽到槍聲,也在第一時間破門而,把客廳包圍得嚴嚴實實。
「沈初墨……」顧沉眠發現了年的不對勁,皺眉沉聲喊。
可年沒有任何反應,就只是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渾抖得厲害。
那雙清冷無邪的眼睛,從迷茫到掙扎,再到不敢相信,最後只剩下悲痛和怒火。
「阿……綽……」紀允微無力地撐著眼,垂在側的手指了,還想再說些什麼。
沈綽蹲下半跪在地上,把抱進了懷裡,輕聲回應:「我在……姐……阿綽在。」
「綽綽……」紀允微抬手了年的臉,流著淚笑了,「小時候……你總是……不喜歡姐姐這麼喊你……現在姐姐要走了……以後就再也……沒人會這麼喊你了。」
沈負的槍法很準,這一槍打在上,眼看是要活不了。
「不會的……不會的……」年搖頭低聲呢喃著,雙眸通紅得好似要滴出來。
仍舊什麼都沒想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慌。
心臟像是被重狠狠撞擊了一下,疼得有點說不出話。
直到紀允微把那件東西塞到了的手心。
「綽綽……這條項鏈對你很重要吧?以後不要再弄丟了。」
沈綽低頭看到手心裡的拚圖項鏈,大腦一陣劇烈刺痛,猶如數百針同時扎進了頭顱,頓時疼得無以復加。
眼看年臉煞白,疼得就要倒下,顧沉眠及時將人扶進了懷裡。
「沈初墨!」
「哥哥……」
年閉上眼恍惚了一下,又緩緩睜開了眼。
被催眠後強行蘇醒的劇痛很快過去,可心裡卻比剛才還要痛上一萬倍!
「姐……姐……」
「顧……警……我就把綽綽……給……給你了……幫……幫我照顧好……」紀允微想把年的手到男人手裡,可已經沒了力氣,隻好微微笑了笑,「綽綽……原諒……」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的手就從年手裡落下去,重重落在地上。
顧沉眠那句回應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生生卡在了嚨裡。
他能覺到懷裡的年渾抖得有多厲害,卻說不出一句安的話。
在場所有人裡,恐怕也只有沈負和葉微恆對死亡沒有覺。
尤其是沈負。
他甚至都不願意多留一點時間給沈綽,哪怕就一秒。
「阿綽,把槍撿起來。」
如果是剛才的沈綽,或許也就聽了他的話。
但是現在……
「別我沈綽。」
年低頭撿起了旁邊的槍,緩緩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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