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沈初墨猛然意識到什麼,抬頭看向陸千山的背影,「老師,是葉微恆想殺你?」
「是啊。」陸千山笑笑,走上樓梯,「他應該早就想這麼做了,從風揚出事開始。」
所以這些遙控炸彈,本就不是用來保護他的。
「為什麼?」沈初墨跟在他後上了樓,「他不是一直很敬重你麼?」
樓梯口已經能聽到主甲板上的慌聲,有人在大喊大,有人在崩潰大哭,甚至還有人直接跳船。
湖面上水花四濺,不人為了遠離觀船,力的往黑暗中遊去。
大概是炸的波及,觀船上的燈都在不斷閃爍,人們心底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在崩潰邊緣的人憤怒大吼,暴躁的互相推搡,大打出手。
沒人注意到,主甲板樓梯口走上來兩個人。
看著眼前混的景象,陸千山嘆了口氣,「人老了,做事不如從前那麼果決了,微恆不止一次質疑過我的決策,認為我太仁慈了。」
他們本就是一群危險的人,當理念相悖的時候,本不會有任何分可言。
尤其是葉微恆,天生冰冷得像是沒有的機。
或許只有季風揚對他來說才是特別的,所以他戴上了千紙鶴針,並把季風揚的死歸結於陸千山的決策,以及專案組的每一個人。
在他眼裡,千萬人的命都可以形容草芥,唯獨季風揚最為珍貴。
這艘觀船,是他給陸千山的墓葬儀式,也是給季風揚的陪葬。
不知是該說他太過瘋狂,還是太過專。
「你明知道他會這麼做,也默認了他這麼做,選在這裡結束。」沈初墨在糟糟的人群中掃了一圈,沒有發現紀允微的影,又朝駕駛臺甲板上看了一眼。
「砰!」
船艙裡的炸還在繼續,整個船都狠狠震了一下,樓梯口約冒出了火。
伴隨著好幾聲慘,相繼傳來有人落水的聲音,大部分人開始往駕駛臺甲板上湧去。
陸千山扶著船欄桿穩了穩形,才說:「老夥計走了,我也該走了,來見你是我最後的任務,也是最後的私心。言盡於此,以後就靠你自己了。」
「可是這些人是無辜的,你不該把他們牽扯進來。」沈初墨無所謂,卻不代表分不清是非黑白。
且陸千山的用詞很奇怪,任務和私心是指什麼?
觀船儼然已經抵達了湖中心,飄在湖面上,沒有再繼續行駛。
陸千山抬頭著九龍山的方向,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他的眼底卻出了幾分釋然的笑意,「在我們的世界裡,沒有人是無辜的。」
「你……」
「砰!」
火猛然從樓梯口沖了上來,沈初墨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船一陣劇烈晃。
接著,整艘船開始發生嚴重傾斜,徹底失去平衡。
原先在船頭的那些人全部落了水,而躲在船尾的人抱住欄桿,才不至於跌落到船頭去。
聽著周圍的慘和哭喊聲,沈初墨隻覺得渾冰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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