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又找你了？」余林楓把車停在了路邊，解開安全帶，「我去買酒，等著。」

宋浪看了看街邊的小超市，擺擺手，「去吧，趕的。」

這邊不算繁華路邊，小超市看上去也有些年頭，顯得有點破敗。

余林楓走進去，在冰櫃裡拿了幾罐啤酒，來到收銀臺前付帳。

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拿袋子把啤酒裝好，看了他一眼，「現金還是掃碼啊？」

「掃碼吧。」余林楓出手機，看到收銀臺後面的貨架上還有小瓶白酒，手指了指，「再來兩瓶白的。」

「大白天喝這麼勁兒？」老闆回手拿了兩瓶白酒，一併裝進袋子裡，「總共六十七塊。」

余林楓笑笑沒說話，掃碼付了帳，提著袋子回到車上。

看到他手裡那袋子酒，宋浪挑了挑眉：「這麼多？你是想灌死小爺，還是想灌死自己？」

「隨便喝點，沒喝完留著也行。」余林楓把酒扔副駕駛座上，又把車開了出去。

下午正是日頭最烈的時候，臨江大橋下的砂石灘上沒人。

余林楓直接把車開到了江邊，兩人下車找了塊大石頭就喝上了。

這裡離許瑞山的案發現場還有段距離，不至於喝著酒還老想起那腥的場景。

砂石灘上的石頭被照得發白，上去還很燙手。

宋浪開了一罐冰啤酒，自己猛灌了一口，冰涼的覺順著嚨一路往下，也了腔裡的煩躁，「這石頭，打個蛋上去都能烤了吧？」

「蛋不不知道，你自己坐上去試試，看你屁不？」余林楓也開了一罐啤酒，仰起頭一口氣喝了大半，「你爸又找你了？」

宋浪拿著酒蹲在大石頭邊上，低頭撿了一塊扁平的小石子，朝江邊上扔去，「我哪來的爸？」

波粼粼的江邊看著讓人有點晃神，小石子打著水漂濺起了些水花，最終還是沉江底。

對於他來說，宋修楷的突然出現，就跟這打破江面平靜的小石子一樣，終究是在消失在洪流之中。

他們之間沒有父子，甚至比陌生人還不如。

不明白宋修楷為什麼要在他上浪費時間，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讓他回去繼承家業。

但他又不想明白，因為不管怎麼樣，這些都跟他沒什麼關係。

心裡想著這些事，那煩躁的勁頭又上來了，喝了一口啤酒，他轉頭看向余林楓，「你呢？打算就這麼一直瞞下去？」

就這一會兒，余林楓已經開了第二罐啤酒。

將拉壞在手裡轉了轉，他笑了，「不然呢？他本沒這個意思，我就別去丟人了吧。」

「你是怕丟人嗎？」宋浪舉起手裡的啤酒罐，跟他隨意了一下，喝了一口又說：「你是怕被他討厭吧？怕他接不了，也不了被自己兄弟惦記，我說得沒錯吧？」

像是被中了心事，余林楓著拉壞的手指頓了頓，嘆了口氣，「有時候我都懷疑你這小子到底多大，眼怎麼比太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