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六日的傍晚,包括劉大夫在的這幾個病人,已是基本沒有什麼癥狀,脈象也頗為正常,只是因為得了一場病后,子虛的有些厲害,需要在修養上幾日,才能徹底恢復正常。
但眼下這個狀況,基本上可以說已經將病癥完全治療。
這張藥方,可以治療時疫!
“蘇大夫果然厲害,研制出了治療時疫的方子!”眾人欣喜若狂,激地幾乎要落了眼淚。
時疫之下,人心惶惶。
許多人每日看著自己的家人、親戚、朋友等染上時疫,大夫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等死,且時刻擔憂著時疫什麼時候會落在自己上,自己什麼時候會看不到明天的日頭升起。
這樣每日幾乎都在擔憂、恐懼死亡的生活,讓人焦躁且絕。
但現在好了,有了能夠治療時疫的方子。
時疫可以得到控制,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被治好,自己也不必再擔憂可能染上時疫之事。
生活,又有了那麼點希……
而蘇玉錦見驛館之人皆是興不已,自己亦是就十足,道,“這方子需得分發到各,各照方抓藥,讓病人按量服用,病人在養病期間一定要好好歇息,而照顧病人之人一定也得注意防范,否則雖有這治時疫的方子,但染人數仍舊居高不下的話,也是麻煩。”
“另外一個方子比較簡單,平日里可以讓有時疫的人家或用來熏房間,或煮水后用這水洗手,洗屋,防止更多人染時疫。”
“我這就吩咐下去。”賀嚴修接了藥方子過來,吩咐底下人去謄寫抄錄,再讓鄭亞坤去尋府城的各大藥材行,協調調配各種治療時疫方子上的各種藥材,確保時疫能夠盡快被消滅。
眼看著眾人皆是有條不紊地去忙各自應該做的事,賀嚴修看著臉憔悴的蘇玉錦,心疼無比,“眼下治療時疫的方子已經研制得出,你也得好好歇息歇息才行。”
細細算來,蘇玉錦已是有幾近半個月的時間都不曾好好歇息,每天只睡兩個時辰,甚至有幾日通宵達旦。
即便是鐵打的子,尚且耐不住這樣的熬,更何況蘇玉錦原本就生的清瘦。
哪怕是賀嚴修這段時日用心地提醒其注意歇息且盡力地安排蘇玉錦喜歡吃的一些飯食,但蘇玉錦仍舊是眼可見的又瘦了一圈,連下都比先前更尖了一些。
“我讓小廚房磨了點豆漿,做了一些糕,都是好消化的,你吃上一些,再去好好睡上一覺。”賀嚴修道。
“嗯。”蘇玉錦點點頭,“謝……”
“二爺”二字還不曾說出口,蘇玉錦便覺得有些發蒙,視線變得有些模糊,整個人亦是站立不穩。
“蘇大夫!”眾人見狀驚呼。
賀嚴修手接住蘇玉錦,急忙將打橫抱了起來,接著則是一愣。
他猜到蘇玉錦這段時日消瘦了許多,但實在沒有想到,竟是瘦了這個樣子。
輕飄飄地,仿佛沒有重量一般。
蘇玉錦說過,是個大夫,所以做不到見死不救。
但因為這場時疫,的付出也實在是太多了。
賀嚴修鼻子泛酸,忙將蘇玉錦抱回房,更是急忙喊了劉大夫去幫其看診。
劉大夫仔細而又慎重地把了脈。
“如何?”待劉大夫的手剛剛離了蘇玉錦的手腕,賀嚴修便焦急詢問。
“并沒有染時疫。”劉大夫答道,“只是蘇大夫這段時日勞累過度,睡眠不足,飯食吃的也不夠多,導致氣不足,這才暈倒。”
“讓蘇大夫好好睡上一覺,我再開上一個溫補的方子,待蘇大夫醒后照方調養一段時日,便無恙了。”
劉大夫醫也是不俗,見他這般說,賀嚴修也松了口氣,“有勞劉大夫。”
“賀大人客氣。”
劉大夫拱手,到外面去寫了藥方,代給青葵去抓藥,讓其等待蘇大夫醒后吃飯時熬煮,這樣剛好可以等到飯后半個小時服用。
送走了劉大夫,賀嚴修重新坐回了蘇玉錦的床邊,拾起的手,挲了一陣。
蘇玉錦皮白皙且,但因為喜歡做吃食,加上也時常制藥的緣故,這手掌卻比尋常子多了一點糲之。
尤其是手的關節和掌心邊緣,有著薄薄的繭。
賀嚴修抿了抿,將的手放下,喚了青葵進屋,讓幫蘇玉錦換一裳,洗一下子,好讓蘇玉錦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代完青葵后,賀嚴修又吩咐得力的人在門口守著,不讓任何人打擾蘇玉錦歇息,只待蘇玉錦醒了后,第一時間向他稟告。
而后,賀嚴修回了房,呆呆坐立。
三殿下推門而,見賀嚴修如此,詫異無比,“聽說蘇大夫暈倒了?”
“嗯,剛剛劉大夫看過,說是無大礙,好好睡一覺,再調理一番即可。”賀嚴修道,“這段時日,著實是辛苦。”
“嗯。”三殿下頗為認同,“的確是辛苦蘇大夫了。”
只是……
既然蘇大夫現如今了這般,自家這個表哥竟然沒有守在床邊,而是在這里呆呆地坐著,有點不同尋常啊。
三殿下的手剛剛到自己的下,賀嚴修忽的抬起眼,盯著他,“有件事,想請教你一下。”
“什麼事?”看賀嚴修突然這般客氣,三殿下有些寵若驚。
“嗯……”賀嚴修想了想,“我的一個朋友,年歲與我相當,還未婚,而未婚的原因是他并未遇到喜歡之人。大約是因為他大齡未婚的緣故,便出現了有關他不喜人,而是喜歡男人的流言。”
“那個朋友原不放在心上,更覺得流言無稽,也不做理會,但現如今的問題是,我那個朋友喜歡上了一位姑娘,但那位姑娘卻也相信流言,只認定他喜歡男人,以至于對他退避三舍。”
“現如今我那朋友愁眉不展,不知該如何是好,要我幫著出一出主意,但我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便想著問一問三殿下,可有什麼讓我那朋友自證清白的好主意?”
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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