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驚訝道:“你想到什麼了?”
“皇祖母還記得四爺的那個庶麼?”珞佳凝挽著太后的手臂,輕聲細語:“如今也要出閣了。皇阿瑪還沒明說怎麼辦的婚事,我就想著不如借了這一次的機會,熱鬧熱鬧。”
四阿哥的那個庶瑾瑜,乃是妾室李氏的孩子。
李氏早已被逐出四阿哥的府上,瑾瑜因為曾經心思不良而被送到了莊子上,宋格格自愿去了莊子上照顧。
平時珞佳凝偶爾也會去探,雙方聊幾句,話不投機也說不了多久。
如今那個孩子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再不嫁都是老姑娘了,珞佳凝就把這事兒提上了日程。
其實,珞佳凝前些年就問過康熙帝的意思,康熙帝一直含糊不語,說再等等。
眼看著太后都提起暉哥兒的婚事了,瑾瑜比暉哥兒還大幾歲,不出嫁的話暉哥兒的親事也不好直接提上日程。
珞佳凝見皇上那邊顧不上,這就借機尋了太后說起這事兒。
之前沒找太后,是因為皇上說他自有安排。可現在皇上因為太子被廢的事而不愿意多管其他,如今還是找太后為好。
太后倒是真忘了四阿哥還有那麼庶。
仔細思量半晌,太后這才記起來了這一號人,忙對四福晉說:“幸虧你提起來。照你說的皇帝的態度,他應當是有打算的,只是他可能又把這事兒忘了。”
語畢,太后了邊得力的嬤嬤過來,吩咐道:“你去皇帝那兒,問一聲,雍親王家那個庶打算怎麼辦!”
珞佳凝住嬤嬤,詢問太后:“……這樣直接問皇阿瑪會不會不妥當?”
“你問自然是不妥當的。”太后故意板起臉:“我是他皇額娘,為了孩子們問他幾句怎麼了。”說著就催促嬤嬤:“趕去。現在他心不錯,許是就直接說了他的安排。”
那嬤嬤笑著應了一聲,小碎步過去問康熙帝。
不一會兒,嬤嬤回來福了福:“稟太后。皇上說,封個郡主去蒙古,又風又面,最好不過的。”
說罷,嬤嬤又小聲道:“本來只是要封郡君的。后來不知皇上為何又改了口,說郡主妥當。”
太后點點頭讓嬤嬤退下,又拉住四福晉的手:“這應當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和老四說說,給孩子趕置辦起來,面面就好。”
珞佳凝小聲詢問:“皇祖母可知皇阿瑪為何把郡君改為郡主了嗎?”
其實約莫知道點皇上的意思,卻又不太肯定,還是詢問一下太后比較妥當。
太后嘆了口氣,著咸宮方向,開口有些恨鐵不鋼的意味:“……皇帝的幾個孩子里頭,一個個都不識好歹,年長的里面也就你家老四穩妥些。他想抬舉老四,就從你家這個庶開始吧。一個庶他都肯抬舉,你們雍親王府他更是放在心上了。”
珞佳凝笑著謝過了太后,又說了句多謝皇阿瑪后,心里卻十分明白地意識到,康熙帝這樣做還一個原因。
瑾瑜若是平常旁人的孩子就罷了,可是罪李氏的孩子。康熙帝是萬萬不會讓留在京城的。
他非要李氏的這個孩子必須離開京城不可,為免四阿哥傷心,才抬舉這個孩子做郡主。
明面上是給個郡主的份嫁到蒙古去,風風。實際上,皇上是把李氏的孩子弄得遠遠的,不要留在京城,免得他看到了礙眼。
要知道李氏那個時候弄起暖香丸的事,甚至妄想著在四阿哥的吃食當中放上這東西,算是有謀害皇子之心,留一命都是皇上格外開恩了。
珞佳凝也曾考慮過,瑾瑜可能是無法留京的。
畢竟大清的公主們也大都和親了,當初五公主和七公主之所以能留在京城,也都是太后格外開恩留了下來的。
至于瑾瑜,對太后來說確實沒那麼重要甚至說也有些礙眼,太后不可能為了瑾瑜而去找皇上強留下。
珞佳凝嘆了口氣。
太后拍了拍手臂:“作為嫡母,盡力就好,不可能事事就周全。須知那孩子并非親生,能明面上過得去就好。”
太后也知道李氏的那些齷齪心思,勸四福晉的時候自然會想到李氏和瑾瑜的關系,對瑾瑜就更冷淡了些。
珞佳凝道:“多謝皇祖母寬。那這事兒我和皇阿瑪再商議商議。”
這個時候皇子那邊傳來了喧嘩聲。
原來是三阿哥在那邊拉著兄弟們非要多喝幾杯:“你們別走,來來來,我們喝酒,喝酒!”
明明他的臉都已經醉得通紅了,他卻哈哈笑著拉著兄弟們不讓旁人離開。
七阿哥好心勸他:“三哥你喝多了,不如歇息一會兒。十二弟他們已經喝醉了想要歇息一下,你別攔著為好。”
“不攔著?我作為哥哥讓他多喝兩杯怎麼了!”三阿哥高聲嘟囔:“現在我讓他喝個酒他都不肯。往后我怎麼支使得他!”
這話說得就有些過火了,仿佛他忽然就比旁的兄弟們生生高出來一截似的。
七阿哥聽得臉大變,卻又不敢多說什麼,囁喏著隨便他了。
太后看到了三阿哥的出格舉后,輕輕嗤了聲:“胤祉以為他自己可以上位?想得倒是。”
珞佳凝明明聽得清楚,卻假裝沒聽到,低著頭仿佛在籌劃瑾瑜出嫁的事兒似的。
過了些日子。
宮中下了圣旨,四阿哥長瑾瑜封為郡主遠嫁蒙古。
消息傳出來后倒是沒有掀起太多的風浪,因為許多年前皇子們去四阿哥家做客的時候,見過這位小格格。
當時小格格年紀小,任的很,脾氣也不太好。
大家伙兒對印象不怎麼樣,自然對遠嫁沒辦法同起來了。
珞佳凝和這個小格格也素來不和。
當年小格格仗著自己年紀大而弘暉年紀小,暗中算計弘暉。后來暗中查探,才發現小格格把李氏被趕出家門的事兒,全算在了珞佳凝的頭上。
在小格格的心里,四福晉是害了生母的人,是害得生母不得不離開四阿哥府邸的人,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對珞佳凝的這番“評判”讓珞佳凝對徹底死了心,不愿意再和親近。
只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珞佳凝會去莊子上探宋格格,順便看看。
也只是雙方間相看兩相厭罷了。
如今小格格出嫁在即,珞佳凝打算著不然去莊子上看看,順便和宋格格商議一下瑾瑜的嫁妝問題。
誰知還沒來得及出行,宋格格倒是自己過來了。
這天傍晚。
珞佳凝和胤禛雙雙從宮里回到家中,剛進大門就聽到旁邊有人弱弱喚道:“福晉。”
珞佳凝時常去莊子上探,即便還沒看清楚人也已經認了出來:“……宋格格?”說著循聲了過去。
現在是深秋。
距離珞佳凝秋初從蒙古回來的時候,才過去了一個多月而已。
那時候珞佳凝拿了不蒙古帶胡來的小玩意兒去了莊子上,當時見到宋氏,還臉紅潤神采奕奕。
此刻的子神萎靡神頹敗,與當時判若兩人。
珞佳凝約察覺到了緣故,忙上前朝走了過去:“你這是怎的了?”
就在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忽然間異變陡生。
宋格格噗通跪了下來,抱住四福晉的小,痛哭流涕:“福晉!瑾瑜便是奴才的命!沒了,奴才是半刻也活不下去啊!”
說罷,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瑟瑟發抖:“那孩子沒心眼兒,去到了人生地不的地方,想必會被人欺負。奴才一想到這個,就會嚇得連覺都睡不好,飯都吃不下!”
珞佳凝這才知道在害怕什麼,彎把扶了起來:“有話好好說,你不必如此多禮。”
宋格格一直非常激福晉。
沒了兒,心如死灰。福晉讓養大了個孩兒,視如己出,這些年灰暗的日子才有了亮,有了期。
現在,皇上給這個孩子指了婚,又是去往遙遠的蒙古,這讓如何心安!
宋格格撲到福晉的懷里痛哭不止。
珞佳凝輕聲安著:“你別急,聽四爺有話要說。你讓四爺和你好好說說。”
說著話的功夫,珞佳凝給四阿哥使了個眼,示意他留下來好生安安宋格格,出去弄點點心什麼的避開一會兒。
的想法是,宋格格若對于瑾瑜這件事有什麼不好開口的話,對著四阿哥可能好說一點,畢竟他們曾經也養育過一個兒。雖說那孩子早夭沒能留下,可二人算是彼此間親近過的。
為嫡福晉在這邊,宋氏許是沒那麼容易開口。
誰知,胤禛拉住不許走,而且宋格格也牽著的手想讓陪著。
珞佳凝只好留了下來。
胤禛示意大家都落座。
宋格格只坐了個椅子的邊兒,微微彎著子,拿著帕子輕輕拭眼淚。
“我早已把瑾瑜記在你的名下了,你應該是知道的。”胤禛說道:“我早先和你提過這個。”
宋格格聽后連連點頭,剛剛止歇了一下的眼淚重新冒了出來:“多謝四爺和四福晉一番心意,讓奴才和這個孩子有了母緣分。”
說罷,意識到自己失言,忙道:“福晉,奴才僭越了,只是一時忘形——”為妾室是沒資格稱為“母”的。
珞佳凝安道:“此時都是為了孩子的未來,不在乎那一兩句失言的,你莫要有太大力,沒事的。”
宋格格稍微松了口氣。
胤禛便道:“你我的妾室,想要跟著去蒙古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有另外一個路子可走,不知你愿意不愿意。用這個法子,你倒是可以多陪一些日子。”
宋格格的眼神忽然綻放出彩:“四爺請說。”
“瑾瑜遠嫁他鄉,總得有人要送行。你若是作為王府護送去蒙古的人之一,倒是可以出京。”胤禛說著,略頓了頓:“只是一來,你只能以奴才份出行。二來路途遙遠,我也不保證路上會怎樣。”
若是旁人聽了“不知路上如何”許是會膽怯,生怕會遇到意外。
宋氏聽了后卻眼睛中芒更甚。
若真遇到了“意外”,說不得就能留在蒙古,可以一直陪著小格格了!
“多謝四爺相幫。”宋氏跪了下來不住磕頭:“奴才懇請四爺準許奴才護送小格格去蒙古!”
胤禛見狀喟嘆一聲,親自扶了起來:“說起來我這個阿瑪沒怎麼陪伴過,倒是你,陪伴多年,給了不盡的關懷。既然如此,你的愿,我自然是能幫則幫的。”
宋氏又哭又笑地不住點頭。
珞佳凝看夜深了,安排在王府住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等到珞佳凝起來的時候,宋氏卻已經離開王府許久了。聽說是離開一個晚上沒能和小格格在一起,太過擔心小格格,算準了開城門的時間提早起床離開。
珞佳凝給瑾瑜置辦了厚厚的嫁妝。
沒幾日,瑾瑜跟在宋格格邊來了雍親王府,給四阿哥四福晉請安,算是全了這些年的父意。
弘暉聽聞要來,今日就沒去宮里跟著先生讀書,而是留了下來見庶姐一面。
現在瑾瑜已經是十幾歲的大姑娘了,亭亭玉立站在宋格格旁邊,倒是比宋格格還略高一點。
看到弘暉,瑾瑜明顯表現出來敵意,冷冰冰對他說:“弟弟這幾年不見,倒是愈發長進。不個頭高了起來,就連脾氣都跟著大了。”
雖說弘暉小時候被瑾瑜坑著的時候還不記事,但是府邸里的忠仆沒怎麼替換過。
他們都氣憤當年小阿哥被小格格坑騙做的那些事兒,時不時就和他說幾句。使得弘暉即便過去那麼多年了,也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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