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爺的‘最后一次’中,柳輕絮顧不上‘刺客’的事。
第二天日上三竿爬起來,這才想起。
“秀姑,王爺呢?”那家伙折騰了一整夜,不信他會去上朝。
“回王妃,王爺在汀雨閣與兩位大人議事。”
“他用過早膳了嗎?”
“用過了。”
“十皇子那邊?”
“十皇子一早醒了,呂貴妃正陪他呢。”
“嗯。”柳輕絮聽著一切都正常,也就不慌了,專心的用膳。
用完膳,人也神了不,雖說渾酸唧唧的,不過還算某爺良心,知道給洗澡抹膏膏,不然鐵定要在床上睡一天。
去了十皇子那。
站在房門外,聽著里面稚氣的聲以及子溫的聲音,示意秀姑不要打擾,只在門外靜靜地聽著。
“母妃,彰兒會聽話的,不會再跑了。小皇嬸說待彰兒痊愈后就帶彰兒去外面玩,還要給彰兒買糖葫蘆。”
“我兒真乖。”呂芷泉抱著兒子不停地他的小腦袋,恨不得將兒子重新回肚子里揣著。仰頭暗暗的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的潤了回去,然后從懷中出一只錢袋子,放到兒子手中。
小家伙打開袋子一看,見是銀子,眨著烏黑黑的大眼仁問道,“母妃為何給彰兒銀子?彰兒還小,不能花銀子。”
呂芷泉著他臉蛋,笑說道,“你不是說小皇嬸要帶你出去玩嗎?出門在外怎能不帶銀子呢?”
小家伙稚聲稚氣道,“小皇嬸說給彰兒買好吃的好玩的。”
呂芷泉溫的臉上多了許多認真,語重心長與他說起來,“彰兒,你要記得,小皇叔和小皇嬸要給你買東西,那是他們的心意,你不可以當理所應該。他們對你好,你要心存激,他們要是為你買糖葫蘆,你就要為他們買些的別的作為謝,這是你的心意,你聽明白了嗎?”
“母妃,彰兒聽明白了。”小家伙也認真的點頭。
“那好,母妃去休息了,等母妃休息好了,再來看你。你要乖乖聽話,知道嗎?”呂芷泉忍著眼淚起,再一次不舍的了他的頭。
“彰兒會乖乖等母妃過來的。”小家伙為了表示自己很聽話,主鉆進被窩里。
呂芷泉為他掖好被子,然后才轉離開。
打開房門,看著門外的主仆倆,先是一愣,隨即抹著眼淚笑了笑,“輕絮,對不住,打擾了。”
柳輕絮打量著,還是昨日那一,雖然料子華麗,可是到都是劃破的痕跡。
特別是掌大的臉上,明明憔悴得很,卻還要強歡笑。
“小嫂子,彰兒這里有人照看,我先帶你去霖源閣休息。”故意把嗓門拔高,好讓里面的小人兒聽見,讓他安心。
呂芷泉紅紅的眼眶里全都是激。
進了霖源閣。
柳輕絮讓秀姑找來干凈的,又讓人準備熱水和吃的。
洗了澡,收拾妥當后,呂芷泉跪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為布好的吃食,沒有,卻是低著頭不停的泣。
柳輕絮沒問任何。
“輕絮……謝謝你……”許久,呂芷泉才哽咽的開口。
“小嫂子,先吃點東西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讓秀姑隨便安排了一些。”柳輕絮微笑著催促。
呂芷泉抬起頭,本就又大又圓的眼眸腫得跟燈泡似的。偏偏這模樣還不嚇人,反而更像了委屈的芭比娃娃,比那種楚楚可憐的姿態更人心疼。
“輕絮,你都不問我為何要那樣做嗎?害你們找了我那麼久,你怎麼都不生氣呢?”
“小嫂子多慮了,我謝你都來不及,怎會生氣呢?”柳輕絮笑著挑眉。
“謝我?”呂芷泉一臉不解。
“不瞞小嫂子,我跟蘇皇后有些過節,正愁對付不了。小嫂子殺了陳嬤嬤,擺了蘇皇后一道,也算是替我出了口氣。”
“我……”呂芷泉很是別扭的低下頭,“我不知道你與有過節,我殺陳嬤嬤是因為……因為是把彰兒引去冷宮。彰兒中劇毒,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與皇后有關,但與陳嬤嬤是絕對不了干系。所以我殺了,順便借機會讓自己。”
這一石二鳥之計柳輕絮他們早看出來了。
不過聽坦誠代,柳輕絮還是很佩服的勇氣。
“小嫂子,你先吃東西,涼了對子不好。”
“……嗯。”
呂芷泉哽噎的了鼻子,又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水,這才端起前的燕窩粥吃起來。
待吃完,柳輕絮才又說道,“小嫂子,你就在這里住下吧,等你休息好,我再讓人把十皇子接過來,讓他和你一起住在霖源閣。他最近恢復得不錯,江九說他的余毒已經消了,只是他年紀小,子薄弱,不能跟年人比,所以才讓他多靜休一段時日。”
“住……住這里?”呂芷泉很驚訝的話,畢竟還沒主開口。
“怎麼,小嫂子不喜歡霖源閣?那我讓人為你安排別……”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見柳輕絮誤會,趕忙擺手,而且臉蛋還突然漲紅了些,“輕絮,實不相瞞,我本來是打算回來求你和王爺收留我一陣子,哪怕就是改名換姓在瑧王府做個丫鬟也。”
“噗!”柳輕絮噴笑,“小嫂子,你在瑧王府做丫鬟,別說我家王爺不會留你,估計皇兄第一時間就會殺到瑧王府。”
呂芷泉一聽的形容,頓時尷尬起來,“我……我……”
瞧那語無倫次的樣子,柳輕絮也不逗了,認真安,“小嫂子,你別多想了,其實皇兄什麼都知道,所以你就安下心在瑧王府暫住吧。眼下十皇子的子要,等他徹底好了,你再做打算,如何?”
呂芷泉還能說什麼?
既然燕辰豪什麼都知道,再躲躲藏藏又有何意義?
垂下肩,輕輕的點下頭,算是接安排。
柳輕絮早就看出的心思,也能覺到是真心想離皇宮,更準確的說是想離燕辰豪。
這也是不敢問太多的原因。
怕知道得太多,反而壞事。萬一這小嫂子開口求,要幫,那可就難辦了。
承認自己心眼有點多,可是在燕家,沒辦法不多個心眼。
離開霖源閣后,去了汀雨閣。
本以為燕巳淵應該是在和大臣議事,卻沒想到,竟看到燕容熙跪在廳堂里。
“小皇叔,以往是容熙任,不該與小皇嬸開那些玩笑。容熙反躬自省,愧有加,往后定克己律己、循規守矩,絕不再對小皇嬸有任何不恭之舉。”
主位上,燕巳淵原本就冷酷的臉上熏染著一層霾,就只差把‘滾’字寫在臉上了。
他不說話,燕容熙也不起。
而柳輕絮站在廳堂外,莫名的有些尷尬。
進去,怕自家巳爺不高興。
離開吧,又想看看太子究竟想做何。
是真沒想過,一向清高驕傲的太子居然會跑來瑧王府認錯。想想之前他所做的事,不論是順和寺院的婚,還是別院的,他都是那麼自信驕傲,仿佛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
那志在必得的樣子,其實也就是為何討厭他的原因。后來發現自己真沒看錯人,這家伙就是一個不講道德、心無常倫、自私自負的險小人。
如今他跪在這里懺悔認錯,講真的,腦海里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做戲!
一定是蘇皇后的事起作用了!
燕巳淵抬眸看了一眼,隨即起,繞過桌子朝走來。
柳輕絮有注意到,燕容熙跪得端正,一不,好似沒發現的到來。
看起來認錯的誠意還是有的。
以為燕巳淵出來只是與說話,沒想到他牽著直接回了碧落閣。
“阿巳,不管他嗎?”快到房門口的時候,瞧他沒有再去汀雨閣的意思,遂忍不住問道。
“看他就想殺了他!”燕巳淵握著的手突然有些用力。
柳輕絮不說話了。
他的心理解,別說他這個叔叔無法原諒自己的親侄兒,這換誰來都做不到大度。
誰燕容熙那麼變態,居然想占有自己的皇嬸!
等回了臥室,有意轉移話題,跟聊起呂芷泉的事來。
“阿巳,我已經安好小嫂子了,同意暫時住在府里,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別的心思,皇兄應該也放心了。”
“嗯,我會派人告訴皇兄的。”
“阿巳,要不我們出去玩吧?”柳輕絮突然踮腳勾住他的脖子,臉上全是期待的笑,“聽說賭坊重建得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怎樣?小侯爺不愿做賭坊東家,那我們現在可算是賭坊老板了,看自己的東西應該沒問題吧?”
燕巳淵俊臉上的霾氣息頓時消散了大半,低下頭在上咬了咬,“好。”
柳輕絮一得他應,趕忙推開他,然后把秀姑來安排事。
江九留在府里,重點留意燕容熙的舉。
他們只帶了余輝出門。
大街上。
看著前面手牽手毫不避諱任何人異樣目的倆主子,余輝聳拉著肩,總覺得自家王爺是故意的。
就是嫌他昨晚上差點打擾到他們的好事了,所以今兒特意把他牽出來遛遛,讓他好好看夠他們恩的樣子!
對此,他心里是深深鄙視的。
不就是有媳婦嗎,有何值得炫耀的?
突然,一個人從側面沖過來。
余輝沒來得及回過神,猝不及防的讓對方撞上。
他強力壯塊頭大,對方沒把他撞倒,反而自己彈了出去,一下子倒在地上。
聽到吃痛的聲,余輝才發現對方是個子,頓時目兇兇地瞪著,“沒長眼嗎?”
子正想爬起來,看到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又急又怕,“我……我不是故意的……”
余輝雖然不滿的冒失,但自己也沒損失什麼,何況還是個的,他就沒放在眼中。
正打算離開,結果子從地上爬起來,扯住他角就往他后躲。
余輝臉黑,“……”
走在前面的柳輕絮和燕巳淵也聽到了點靜,夫妻倆回頭看。
正在這時,一名十五歲的年把余輝攔住,跟在年后還有好幾個手下,一個個都滿臉兇相。
“死人,你跑什麼?小爺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年囂張地指著余輝后的子,威脅道,“給小爺過來,不然有你好看!”
看清楚年的模樣,柳輕絮頓時冷了臉。
沒想到大街上居然會遇上柳元杰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更沒想到柳元杰居然在大街上欺負弱子!
直接走過去,站在余輝側。
“大……大姐,你怎麼在此?”柳元杰猛地看到出現,頓時無比驚訝。特別是在瞧見了朝柳輕絮走過來的燕巳淵后,他更是難掩慌張。
“柳元杰,你這是做什麼?”柳輕絮冷著臉問道。
“大姐,、說跟我好,所以我帶回去。”柳元杰指著余輝后的子,雖然有些結,但理頭十足。
“你胡說!分明就是你強搶民!”躲在余輝后的子不甘示弱的出頭喊道。
“你給我閉!”柳元杰立馬怒斥向。
柳輕絮實在看不下去,一掌甩了出去——
“我看該閉的是你!誰給你的膽子在天化日之下作惡的?”
“你……你打我?”柳元杰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瞪著。
“呵!我還打不得你了?”柳輕絮冷笑,然后看向他后的幾個手下,“你們覺得呢?是要幫他出氣,還是麻溜的滾開?”
那幾個手下雖沒見過,但柳元杰了‘大姐’,他們顯然認出了的份,眼中早有了恐慌。再看到一冷冽氣息走過來的男人時,幾個手下更是直接退了好幾步,就差哆嗦跑人了。
看到燕巳淵過來,柳元杰也忍不住慫了。
轉拔就跑。
那幾個手下見他跑,像被鬼追似的,跑得比他還快。
柳輕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