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一邊往自己裏塞一個喜棗,一邊往馬兒裏也塞了一個,還不忘囑咐它:「記得吐核啊,我可不會給馬做海姆立克急救啊。」
馬兒對噴了一口氣,鄙夷地看了一眼,然後了好幾下,忽然噗地十分利索地吐出了一枚棗核來,吐完后挑釁般看著時初,還不忘張朝再要喜棗。
時初:……
這馬兒了是吧?
「好了,知道你會吐棗核了,給你吃,吃個夠!」時初翻著白眼喂馬。
喂完之後就又趕著馬上路了,這回沒有在那個辦喜事的村子落腳,就錯過了住宿的地方,這天晚上得宿了。
不過這對於時初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宿野外對來說本不算事兒。
找了一地勢平穩的地方,時初就把老馬放了,讓它自由活,自己就找了地方打算搭個灶解決自己的晚飯問題。
空間里各種食都有,本不缺吃的,只是這會兒是在野外,不來點燒烤好像就浪費了,於是時初拿出了各種調料和刷子,準備烤只羊吃吃。
羊是早就宰好了的,時初只需要清洗一下掛在燒烤架子上,起火之後耐心地翻烤塗抹調料就可以了。
一炷香之後,烤味兒就飄了出來,當然了,這時候還遠遠不到能吃的時候,只是才剛剛與調料相結合,烤出了香味兒。
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這香也不怕山林遠啊,隨著這烤羊的香味兒越來越濃郁,越飄越遠,時初就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似乎是出門遠行的一家子,有老有小,有僕從有護衛,一群人就這麼停在了時初的不遠,似乎也不打算走了。
「喂!這位兄臺,你這烤羊能不能分我一點啊?我看你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過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隻烤羊,毫不客氣地問時初。
「不行,我這餐吃不完,可以留著下一餐。」時初面無表地拒絕道,好不容易才烤出來的一隻羊,花了多時間和調料?怎麼能給別人?
那中年男子被拒絕,頓時不高興了,嚷嚷道:「下一餐就不新鮮了!我說你也太小氣了吧,我又不是全要,就要一半,我還有老娘和孩子,他們一路上吃的都是乾糧,早就慌了,你就行行好,看在他們的份上分給我一些吧……你難道就忍心讓老人孩子眼睜睜地看著你一個人吃?」
好傢夥,還學會道德綁架了,時初冷笑一聲,說:「有什麼不忍心的,又不是我老娘和我孩子。」
「你!你是不是真的不肯給?你可要想要了,你只有自己一個人,我卻有強力壯的護衛和下人,要是打起來你覺得誰才是吃虧的那個?」中年男人眼見道德綁架不,便開始威了,盯著時初的眼神帶上了脅迫之意。
時初唰地一下反手從自己後出了劍,直直地對準中年男人,說:「是嗎?那不如你來問問我這把劍?我只有自己一個人,而你,卻上有老下有小,打起來,你說到底誰會更有顧忌?誰會肆無忌憚?」
中年男人聽見這話,頓時被噎得啞口無言,臉難看極了,顯然意識到他自己才是更需要顧忌的那個人,因為即使他有護衛,但他也有肋啊,時初就不同了,自己一個人,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是真的拼起命來,吃虧的可不會是。
大概是真的怕時初不管不顧地跟他拚命,中年男人是咽下了這口氣,僵著臉跟時初道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希小兄弟不要怪罪我剛剛的魯莽和衝,我這就離開,不打擾你了。」
時初冷哼一聲,這才把劍收了回去。
中年男人見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便連忙跑回自己的隊伍,想要讓大家離開,然而他兒子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哭鬧起來,大喊著:「我要吃烤!我要吃烤!爹你怎麼沒給我拿烤回來?」
這哭鬧聲實在太大了,時初忍不住朝那兒去,只見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胖子在一個中年婦人懷裏掙扎不停,那婦人險些沒法抱住他,急出了滿頭汗,不停地哄勸他。
然而小胖子並不肯罷休,中年男人氣急了,瞪著眼睛罵他:「鬧什麼鬧?咱們沒有烤!別想了,快走吧!」
「不嘛!我就要吃烤,我都看見了,是烤羊!爹你給我把烤羊搶過來啊……」小胖子已經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了。
時初聽見他這話,頓時冷笑,真不愧是一家人,原來是家學淵源,剛剛那中年男人想強要自己的烤羊,他兒子倒好,都想要強搶了。
「夫君,不如你去跟那位小兄弟商量一下,咱們用錢買他的烤羊行不行?瑜兒這樣哭鬧下去也不是辦法……」中年婦人為難地對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飛快地瞄了一眼時初的方向,低了聲音道:「那人不是個善茬,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他手裏頭有劍,咱們不要去招惹他,之前我就去想問他要一些烤羊,但他拒絕了,還虎視眈眈的樣子,咱們一行人有老有小,對上他吃虧的是我們……」
「那怎麼辦?」中年婦人聽了著急又擔憂,時不時看一下時初那邊,生怕時初真的拔劍去殺他們,「夫君,那咱們現在趕離開這兒吧?離他太近太危險了。」
「好,我這就安排。」中年男人說道,他之前讓車隊在這裏停下,就是想占人家便宜,誰知道便宜沒佔著,會被人恐嚇了一頓,自然忙不迭想要逃離這裏,因此很快就吩咐人要重新出發。
然而大家已經停下來開始紮營留宿了,這時候又要離開,就得重新收拾東西,浪費的時間可不是一點半點,而且如今天已經不早,還要出行,那要找到下一個適合宿的地方,肯定已經天黑了。
這荒郊野外的,天黑就意味著危險,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野,所以大家聽到中年男人說要離開,自然非常不願,紛紛勸說他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