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說的是啥話。”
“是在村里開衛生所,不是應該村集出錢嗎?”
老醫生看著王富貴笑了笑,耐心地解釋起來。
“理是這個理。”
“可我們村卻不興這一套的。”
王富貴苦笑。
老醫生再次愣住:“小伙子,你是哪個村的?”
“黃巖村唄。”
王富貴訕訕地笑了笑,他覺得老醫生應該聽說過趙大虎這人。
“黃巖村?就是趙大虎當領導的那個村子?”
“哎喲喲,那家伙可不是什麼好鳥。”
“院里的領導多次向上級請示,要給你們村派駐村醫生。”
“也不知這趙大虎怎麼想的,無論院長怎麼說,他都不答應。”
老醫生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樣,吹胡子瞪眼的把趙大虎罵了一通。
“領導啊,你這話可真是說到我的心坎兒里了。”
“這趙大虎丫的就是個畜生。”
“他就見不得村里人過上好景。”
王富貴也被老醫生的緒所染,跟著罵了兩聲。
之后,兩人都沉默了起來。
過了許久,老醫生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小伙子,我雖然說很看好你,可是我卻不能給你開后門。”
“衛生院,有衛生院的章程,一切得按流程來辦。”
“見不到錢,你要的這些東西我也不能給你。”
“這是上頭撥下來的醫療資源,就算是你花錢買也要經過層層審批,更別說我白送。”
老醫生攤了攤手,看向王富貴的目帶著幾分愧疚。
“我知道領導你有心幫我,但我不能讓你難辦是不?”
“要不這樣,我要的這幾樣東西,你先幫我留著吧。”
“我去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先借點,等以后手頭充裕了,我再還上。”
王富貴一本正經地開口。
老醫生點頭。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王富貴才離開衛生院。
他一個人行走在鎮子的街上,咬著手指,思索著該如何去籌集剩下的錢。
三萬三……
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現在能拿出來的,也不過只是一個零頭。
想了許久,王富貴又打起了撈魚的念頭。
“實在不行就繼續去黃江撈魚吧,賣給老板娘,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王富貴輕輕的說了一聲,之后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就這麼辦!”
打定主意之后,王富貴打算去回村的路上等著,看看有沒有回村的車經過。
可沒走兩步,一陣剎車聲便傳耳畔。
一輛黑的奔馳停在了他的邊。
車窗搖下,一張絕的面孔映眼簾。
一個戴著墨鏡的人沖王富貴輕輕笑了笑:
“您好,請問去鎮政府大院該怎麼走?”
悅耳的聲音傳來,王富貴向著人看去。
好家伙,只看了一眼,王富貴就再也挪不開眼睛。
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這姿比之林老師,都要靚麗幾分。
“啊……鎮政府大院啊……”
雖然說被這人的模樣吸引,但王富貴還是快速收回了視線。
非禮勿視的道理,他自小都懂。
一個勁兒地盯著漂亮人看,這是對人家的冒犯。
“看到醫院沒有,鎮政府大院距離醫院沒多遠。”
“從醫院這條路拐進去,走到頭再向北走兩百多米,就能到政府大院門口。”
王富貴手向著政府大院的方向指過去,對著人解釋說。
“好,謝謝了。”
人嫣然一笑,沖王富貴道謝。
之后,慢慢地搖上了車窗,回頭對著后座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可是,話音剛落,后座上坐著的那名神矍鑠的老者,角卻突然搐了一下。
他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臉在剎那間變得蒼白如雪,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而老者更是突然間倒在后座上,劇烈地抖起來。
見此景,人神一呆。
“爺爺!”
趕忙了一聲,打開車門,跳下駕駛座。
趕將后門打開,沖進后座,將老人抱在懷中。
“爺爺,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人焦急地呼喚著老人,神惶恐又無助。
而老人則是費力地抬起手臂,指了指兜。
一陣索之后,人什麼都沒到。
老人的兜空空如也。
“壞了,爺爺,我忘了把救心丸裝你這條子里了。”
人猛地呆住,像木樁一樣愣在原地。
不知不覺間,急得雙眼通紅,淚水在眼窩中泛濫。
“怎麼辦……怎麼辦……”
人手足無措地低聲說著,一時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而就在這時,王富貴的聲音傳耳中。
“老爺子,這是犯病了吧?”
人向著王富貴看去。
兩人視線匯,對著王富貴點了點頭。
“我爺爺有心臟病的,這段時間病越來越嚴重了,發病的時候得吃救心丸保命。”
“可今天我走得急,忘了給爺爺帶藥了。”
帶著哭腔對王富貴說。
“駕駛座上有我的手機,能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撥打急救電話嗎?”
人一時不開手,便一臉懇切地對王富貴說。
“來不及了,老爺子只怕是不到救護車趕過來了。”
王富貴看著老者那煞白的臉,搖了搖頭,一臉凝重。
聽到這話,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惶恐與絕如洶涌的水一樣,將淹沒其中。
人的緒在這一刻崩潰,猛地撲倒在老人的上,痛哭起來。
可還沒哭兩聲,便覺到一只大手搭在了肩頭上。
“,你別急。”
“要是你能信得過我,我興許能夠解你的燃眉之急。”
王富貴輕輕拍著人的肩膀,一臉嚴肅的開口。
人抬起了頭來,死寂的眼中燃起希之。
“你……你是醫生?”
看著王富貴,激地問。
“算是吧,雖然說沒有行醫資格證,但我有把握治好老爺子的病。”
王富貴撓了撓頭,解釋說。
而在得知王富貴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時,人心中剛燃起的希之火,宛如被一盆冷水澆滅了一樣。
“你……你在開什麼玩笑……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你怎麼能治病?”
緒很激,大聲地質問王富貴。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和我開這種玩笑?”
興許是因為心頭慌無措的緣故。
最終,所有的負面緒都轉化了憤怒,傾瀉到了王富貴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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