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我數到三,你再不停我就喊人了!”
牡丹花變的妖公主,明明長得那麼勾人,偏偏氣得不行,就沒有一次讓他盡興過。
陳敬宗要是個心狠的,可以不管,可他做不來那麼畜生的事。
再娶一次,不高興,他也得白煎熬。
所以,到底娶還是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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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五,陳敬宗以及幾個錦衛的人都被指揮使劉守待到了宮里的演武場。
沒多久,皇帝一家來了,景順帝、戚皇后走在前面,十七歲的華公主牽著九歲的小太子走在后面。
陳敬宗看了過去。
皇家四口迎著東邊的走來,他終于又見到了那個有時讓他得發瘋,有時又能讓他慪得想要吐的牡丹花公主。
他不記得上輩子是不是穿得也是這麼一,因為那時候他盯著那張白得發的臉了。
連臉都這麼白,上得白啥樣?
就這麼一個念頭,一個俗無比的念頭,那時他就決定要做一回駙馬。
華牽著弟弟專心走路,一直到在觀武臺上坐下,才漫不經心地看向下方的兩排錦衛,并迅速認出了里面的陳敬宗。
再次看見那張闊別三年的臉,華心里便開始發酸。
垂下眼,慢慢平復心緒。
無人知道,是重生之人,知道從現在到元佑三年臘月會發生的一切大事。
那些大事,包括陳敬宗會死在戰場,包括公爹會病逝,包括弟弟會查抄陳家。
除了大事,還有與陳敬宗的四年夫妻生活,幾乎沒有多歡笑回憶的夫妻生活。
華很清楚,還是反陳敬宗的某些壞習慣,可陳敬宗也有他的好,他會在需要的時候給最及時的幫助,他也會在不需要的時候沉默離開。他雖然靠著公爹陳廷鑒輕松地拿到了大興左衛指揮使的職,可他聰慧有勇有謀,最后以英雄的份戰死沙場。
華不忍他再英年早逝,不忍公爹以及整個陳家再經歷前世的苦。
所以,愿意再嫁陳敬宗一次,會試著好好地與陳敬宗過日子。
“姐姐,你猜哪個是陳敬宗?”小太子側過來,悄悄問姐姐。
華淡笑:“猜不到。”
小太子盯著其中一人,道:“我猜長得最俊的那個是,也有點像陳閣老。”
華便又往陳敬宗那邊看了眼。
恰好陳敬宗也在看。
華若無其事地避開了。陳敬宗從未掩飾過對相的癡迷,此時不看才怪。
幾場比試后,到陳敬宗上場了。
指揮使站在臺上,裝模作樣地向帝后一家介紹陳敬宗的份。
小太子朝姐姐使個眼。
華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姿態。
陳敬宗開始與對方手了,兩人比的是槍。
華看著他的影,鬼使神差想到了在姑母那里看到的比試,假如這場相看由姑母來安排,大概也會讓陳敬宗了裳吧?
公主的思緒就又飛到了某些夜里。
陳敬宗長得好看,他的形也英武拔,寬肩窄腰的。只是那時候華不懂欣賞,也不能學會投,導致每次都覺得難,每次都要趕他離開。
正與人比槍的陳敬宗,也分了兩分心給臺上的牡丹花公主。
見不到人,還會猶豫要不要全,現在見到人了,陳敬宗突然不想再全。
他就不信了,一輩子他捂不熱的心,再來一輩子還捂不熱!
“鐺”的一聲,對手手里的槍被陳敬宗挑飛了!
這之后,陳敬宗又一連勝了七人。
景順帝、戚皇后笑著看向兒。
華只當沒有察覺。
這場相看不久,景順帝正式下了賜婚的圣旨,定在十一月親。
.
賜了婚,公主那邊有禮部幫忙籌備婚事事宜,陳家這邊也要做相應的準備。
陳敬宗不管那些俗務,只提出他要回趟陵州,把老太太接過來喝他的喜酒。
陳廷鑒:“你祖母年紀大了,又不習慣京城這邊的氣候,尤其是秋冬,何必折騰。”
陳敬宗何嘗不知道,可老太太只剩幾個月的壽數了,走前能看到他親,能看到邊子孫滿堂,肯定比上輩子要滿足。再說了,老太太來了京城,可以請這邊的名醫甚至太醫幫老太太調理,調理好了,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難得他有這份孝心,陳廷鑒同意接老太太來京,但他不同意讓老四去,怕萬一路上遇到什麼事,耽誤了十一月的婚期。
陳伯宗在大理寺做卿,離不開,陳孝宗在翰林院,請四個月假并無大礙。
陳孝宗七月中旬出發,經常日夜兼程,省了去時的路程,中秋后就到了陵州。
老太太聽說孫子要娶公主,別提多高興了,這一高興,也不嫌進京辛苦,馬上就人收拾東西。
陳孝宗當然也要邀請二叔一家進京吃席。
人多了,尤其要顧及老太太的,回城一行人走得很慢,險險地趕在婚期前五日抵達京城。
華對陳家這邊的變化一無所知。
在憂心與陳敬宗的./房花燭。
上輩子陳敬宗那麼命苦,戰死在自己的生辰當日,華對他很是憐惜,可這份憐惜并不能讓忘了新婚夜自己吃的苦頭。
“都要出嫁了,盤盤怎麼還愁眉不展的?”安樂長公主進宮來瞧侄,看出了侄的不安。
華這會兒的臉皮比上輩子十七歲的時候要厚些,又關系到疼不疼的大問題,也不扭了,拉著姑母到室,吐自己的擔心。
安樂長公主點點頭:“這是個問題,以陳家的家風,陳四郎肯定是個愣頭青,不小心都有可能弄傷你。”
華:……
弄傷倒不至于,因為在那之前陳敬宗已經被趕出去了。
安樂長公主:“姑母幫你想辦法,保證在你出嫁前夕預備齊全。”
在這方面,華還是很信任姑母的。
“對了姑母,我還不想太早懷孕。”
“聰明,年紀輕輕的小夫妻,多快活幾年才是真的,放心,姑母都給你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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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儀程與上輩子一樣,沒什麼新鮮的,待到黃昏,華已經坐到了四宜堂的新房。
陳敬宗拿起漆進秤桿,挑起公主頭上紅紅的蓋頭。
華看他一眼,再落落大方地掃視一圈圍觀的賓客,除了俞秀、羅玉燕以及孩子們,其他人都沒什麼印象。
陳敬宗也沒表現出什麼稀奇來,中規中矩與完了新房這邊的所有禮節。
這之后,陳敬宗就去前面敬酒了,客們也都散去。
陳敬宗到了前院,先看向富貴。
富貴晦地點點頭。
陳敬宗面笑容,像每一個新郎那般高高興興地招待賓客。
他忙著喝酒,陳伯宗留意著大局,注意到武清侯世子戚瑾匆匆離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他有些疑,問出去送過戚瑾的小廝:“武清侯世子去了何?”
小廝神怪異:“世子去凈房了,可能不適,一直……”
陳伯宗:……
不會自家飯菜哪里出錯了吧?
因為此事,整場宴席陳伯宗都提著心,直到宴席結束賓客陸續散去,再也沒有其他人出事,陳伯宗才松了口氣。
四宜堂。
陳敬宗刷了一次又一次的牙。
富貴:“四爺,夠干凈了,再刷牙都該層皮了!”
陳敬宗含糊不清地罵道:“你懂個屁!”
上輩子他就是瞎倔,為了點蒜皮的瑣事讓看不順眼,這輩子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看還能挑什麼病。
沐浴焚香,去了酒氣,陳敬宗終于來了后院。
朝云四個大丫鬟喜氣洋洋地招待駙馬。
陳敬宗只看著一紅的公主,今晚什麼時候就寢,得公主發話。
華丫鬟們退下。
再看向陳敬宗,道:“桌子上是姑母贈我的西域酒,你去幫我倒上。”
陳敬宗順著的視線看去,桌子上果然擺著一個致的酒壺,還有一個致的小酒碗。
上輩子好像沒有這些。
但也沒什麼關系,就是公主太小氣,西域酒也不分他幾口。
陳敬宗走過去,一手端著小酒碗,一手提著酒壺,倒的時候背對著,悄悄往手心倒了些,再飛快地掉。
嗯,西域酒也沒什麼稀奇。
他再把酒碗端給床邊的公主。
華看看他修長寬大的手,還沒喝酒,人就開始發。
接過酒碗時,白皙纖細的手指微微發。
陳敬宗覺得奇怪。
華已經接過酒碗,以袖掩面,三口喝得干干凈凈。
帶著果子酸甜氣息的酒水一路往下沖,所過之皆竄起星火般的熱意。
最初尚且能夠忍耐,當陳敬宗重新坐到邊,看似恭敬實則暗暗打量時,華的那些點點星火瞬間有了燎原之勢。
華閉上眼睛,不痕跡地道:“你可以侍寢了。”
陳敬宗:……
怎麼覺得這句話,比上輩子說得更霸氣?
可他知道,就是個騙子,所能允許的侍寢,從來就沒有超過一刻鐘,回回都想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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